轰!
姜宛羞的全身宛如火烧,在心里将顾青寒骂了一万遍。
这般隐秘的私事,这个混蛋是怎么好意思叫属下传话回来?
难道是生怕天下人不知道吗?
他不害臊,就以为全天下的人都和他一样厚脸皮?
姜宛接了膏药,愤愤扔到床上。
片刻后,又觉得腿上皮肤疼的实在难耐,火辣辣好似抹了辣椒汁。
只能又将瓶子捞回来,褪了亵裤,用指甲挑起一点膏药,涂抹上去。
清凉的感觉瞬间传遍全身,疼痛几乎立刻止住,效果出人意料的好。
姜宛心中对顾青寒的怨怼,总算稍稍减轻了那么一点。
她从筐子里拿起荷包,把青竹的最后几片绿叶绣好,满意的看了看,郑重其事装入袋子,放到枕头下面。
等秋闱完毕,她就应该有机会将这个荷包送给秦大哥了吧?
吃完午饭,姜宛睡得正自香甜,突然感觉到有人在掐她的脸颊。
“小宛儿,起床了。”
声音中带着惯有的凉薄和漫不经心。
姜宛困的眼皮子都睁不开,心中升腾起浓浓的起床气。
啪!胆大包天拍开那只手,把整个人往被子深处埋了埋。
“讨厌,走开。”
“啧,人儿不大,脾气不小。”
那只手移到胸前,不轻不重拧了一把。
“再不起来,爷就脱光衣服进去了。”
姜宛混沌的大脑瞬间清明,噌的坐起身,展开一脸讨好的笑。
“主子爷几时回来的?怎的没有通知奴婢去门口迎接?”
顾青寒大马金刀坐到椅子上,微凉的眸子将她从头到脚扫了一遍。
“睡醒了,嗯?”
“是啊是啊,睡醒了。”
姜宛利落的从床上跳下来,顾不得衣衫不整,先倒了杯茶双手奉上。
“主子爷请喝茶。”
这厮脾气坏的很,又喜怒无常,她还是伺候的仔细些为好。
顾青寒视线落在她那痕雪白的锁骨上,心中略微遗憾。
天气转凉就是这点不好,衣裳穿的越来越厚实,春光就露得越来越少。
让他以后想要借机动手动脚,都得找个合适的理由。
杯里的茶水酸酸甜甜很是好喝,顾青寒一口气全部喝完,淡淡吩咐。
“换身衣裳,别太寒酸,和我一起去后院。”
丢下这句话,他转身而去。
姜宛微愣,后院?那不是侯夫人的领地吗?去那里做什么?
却还是老老实实换了一身浅绿色的华服,领口处的蕾丝隐隐约约透露出雪嫩的肌肤。
袖口裙裾处镶嵌着许多细碎的珍珠,看着清新雅致,美而内敛。
不张扬,又正好符合顾青寒的要求。
果然,顾青寒见了她,眼中掠过一抹满意之色,大踏步向外走。
他倒是身长腿长,一步顶上别人两步半,只辛苦了姜宛,要小跑着才能跟上他的步伐。
走了一段路程,顾青寒回头看看她额角上的汗珠,不动声色调整速度,让她不必那么费力。
后院的空地上,站立着二三十名小丫头。
小的只有七八岁,大的足有十五六,环肥燕瘦,各不相同。
侯夫人端坐上位,下首分别坐着长宁侯顾珩的几位妾室。
其中兰姨娘打扮的最为妖艳,身穿上好的蜀锦,头戴成套的红宝石首饰。
华贵精美的程度,就连侯夫人都被压了下去。
只是她面色不太好看,显得过分苍白,就算点了胭脂口红,也能隐隐窥探出她眼底的黑青。
侯夫人对顾青寒十分客气:“三公子,这边请。”
顾青寒微微点头,牵着姜宛的手,施施然走到侯夫人身旁的椅子坐下,视线漫不经心扫了一圈四周。
“怎么只有我一个?大哥去哪儿了?”
侯夫人解释:“大公子公务繁忙,已经捎了口信,说他赶不回来。”
“哦。”
顾青寒不再多言,在他心目中,除了顾青裴,其他人根本就不配做他的亲兄弟。
侯夫人清了清嗓子:“今日叫诸位前来,是因为府上有一批丫头到了该出嫁的年纪。咱们侯府慈悲为怀,断没有扣着人家不放的道理。”
“所以我叫人牙子带了一批姑娘过来,给每个人的院子里再添几名伺候的丫头,诸位可以去挑心仪的小姑娘,稍后我就会把卖身契送过去。”
兰姨娘捂着嘴娇笑一声:“怪不得侯夫人能掌管偌大的侯府,并且治理的井井有条,果然思虑周全,行事端庄大气。”
“既然夫人有命,那妾身就不客气了,可否让妾身先挑?毕竟妾身可是双身子的人,不能劳累。”
此话一出,侯夫人的脸色就变得异常难看。
长宁侯真是好样的!
当初上门求娶时,口口声声,信誓旦旦,答应她,在她未曾生下孩子之前,绝对不会让妾室有孕。
这才几年过去,就将她的脸面放到地下踩!
她气的胸口剧烈起伏,泪水模糊双眼,真想不管不顾的发泄一下,也好过做这有名无实,被人戳着脊梁骨笑话的怨妇。
耳畔突然听到顾青寒轻笑一声:“我记得长宁侯府的规矩是,不经主母同意,妾室侍寝之后都是要喝避子汤的,兰姨娘是如何有了身孕?该不会不是我爹的种吧?”
侯夫人顿时气也顺了,精神也抖擞了,耳聪目明,心情愉悦,感激的看了顾青寒一眼。
不管这孩子小时候如何恨她,只要这一刻他维护了她,以后她都会好好谢他。
“三公子,你说话别太过分!你知不知道你羞辱妾身就是在羞辱侯爷!就连侯爷都没有怀疑过妾身,你又凭什么说这样的话!”
兰姨娘恼羞成怒,恨不得一排暗器射过去,将顾青寒扎成马蜂窝。
她肚子里的孩子确实不是长宁侯的,而是和方师兄颠鸾倒凤时怀上的。
顾青寒可谓是戳中了她的软肋。
“我爹不怀疑,那是因为他傻呗。”
顾青寒嗤笑,“你当全世界的男人都吃你那一套?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骚味,隔你八丈远,都闻着叫人恶心。”
“你!”
兰姨娘涂了红红豆蔻的指甲戳向顾青寒,指尖颤了几下,身体猛的一软,向后栽去。
“姨娘,姨娘,你怎么了?你快醒醒啊!”
绿萝赶紧扑上来,抱着兰姨娘又摇又晃,哭的如丧考妣。
顾青寒万分嫌弃:“她又没死,你嚎什么丧?还不赶紧让人把她搬回去,看着就晦气。”
兰姨娘又恨又恼,她在嘴上逞口舌之快时,从未曾吃过亏,哪想到身为男儿的顾青寒,嘴竟然会毒到这种程度。
可是此时想要站起来继续战斗,已经错过先机。
尤其今日,这群女孩子当中还有几个是滕王特意吩咐,让她插入长宁侯府的暗探……
“还哭?”顾青寒阴冷一笑:“再不滚蛋,信不信爷叫人把她扔去乱葬岗?”
绿萝吓得一激灵,急忙吩咐院子里的仆妇搬来春凳,将兰姨娘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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