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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久别重逢

三年后。

看着眼前战场残垣墟烟,雍锡叫了几声,陆思音才回过神。

这些年昆部的身体似乎是越来越差,南下之心却不死,进犯得越来越频繁。

库顿归降之后,皇帝也封了雍锡一个大梁官职,有时他也会到延吴城议事,共同处理事务。

在招惹了李星盈两次,被陆思音一棍子打过去之后,倒也安分了不少,只是平日里也爱到人的面前去凑。

一开始李星盈还羞恼得满脸通红,后来他伤了手臂也非得把上半身都裸出来上药,她也面不改色了,他说十句话,她也就应一声,总是看上去奇怪。

“这回还真算是偷鸡不成蚀把米了,”雍锡指着地图对陆思音说,“今年以来三次进犯,倒被我们拿下了五座城池了。”

陆思音坐在马上看着面前水草丰茂的地方舒了一口气,而后下马似乎在找寻什么,后来在一处地方拨开层层杂草,雍锡看到了一处倒塌的石碑,便见到陆思音在此处凝神许久,行礼相拜才又上了马。

“这些都是立国初时无力镇守,不得已让出去的地方,”思及也不该对雍锡说这些,叹了一声她说,“这防卫部署无碍,进城吧。”

弈城是大梁和诉莫边境一线人口最多的城池,四十年前因守军孤军在此镇守无力抵抗而撤出,二十余年前陆铭曾夺回来过,在城外立下石碑,以证弈城归属。

只是后来他死了,弈城也再次丢失,如今也算是再回来了。她才攻下弈城,连城都还没进就先来了此处,算是了却一桩心事。

雍锡看着面前的人,日头正西斜,金红色的晖色铺在她碎发上,目光总是沉着,嘴角也难见到笑意。

从京城回到延吴城三年了,风吹日晒的,现在是看不出半分锦衣玉食的痕迹,也还如从前一般心事重重。

“咱们什么时候回延吴啊?”雍锡骑着马慢悠悠问。

“你那么着急做什么?”

“你这皮还是金贵,那么久了还是爱晒伤。”他指着她而后泛红的一块皮肤说道,这话说得酸溜溜的,为了她晒伤的事情,李星盈都想了不少法子,总是上心更多。

“没事,也不算疼。”她听得出来这里头的酸味儿,只道这人越发爱烦人了。

他装作不在意的样子,后头实在忍不住就问:“陆思音,你知道你们汉人女人的心究竟是怎么长的吗?”

陆思音白了他一眼:“怎么,你又不知好歹去惹她了。”

“不是我去招惹的,我就想不明白了,她都肯跟我进帐子了,怎么出来就不跟我说一句话了……”

“噗……”陆思音正喝着水,没忍住就喷了出来,呛得连续咳嗽了好几声,而后抄起长枪一挥,雍锡为了躲闪一下子翻身跌下了马。

她也随之下了马抓着雍锡的衣领问:“你强迫她?”

诉莫的话语里,进帐子的意思,就是男女欢好。

“不是,她同意的。”

“鬼才信。”

说着她将人摔在地上,长枪就抵在雍锡的喉咙处,他急忙说:“她真同意了,若是被我逼迫了,她此刻还能这么安然吗?”

陆思音皱着眉细想了一阵,而后将长枪收了起来。

雍锡站起身拍着自己身上的泥尘笑说:“你又不打算娶她,还不许人另结新欢啊?”他问过陆思音,知道她没有迎娶的意思,就更加放肆了。

“你少学没用的字词。”她皱着眉只想着回去好好问问李星盈,一点儿不想理会雍锡在后头的絮叨。

“她的心思怎么那么难猜啊……”都到了城门前雍锡还在抱怨。

“侯爷,”城门的守卫上前来牵过陆思音的马接着说,“那援军的将领已经进城了,裘都将军迎进去了。”

“好,我知道了。”攻打弈城的事虽然是借着追击诉莫余寇而成,陆思音却知道他们筹谋了一年多,才能将这地方咬下。

只是盘算得再多,前几日攻城的时候,这一年也下不了两次雨的地方突遇大雨,准备的一应火器都没效用,攻城也更加艰难,一时死伤惨重,又被城中诉莫守军抓着了机会反攻。

本来是向西边的城池求援,只是路途远,也担心来得不及时。

后来进退维谷之时也不知是哪里来的援军,与他们行两面夹击之势,正巧天放晴,总算是拿下这一城。

“城中百姓不许搅扰,别让我听到什么抢夺财物侵占房屋……”她同下属吩咐着。

“陆思音,诶,”雍锡打断了她跟底下的人吩咐,指了指前方正走过来的两人,“那是不是……你们的端王啊。”他记得言渚的相貌,只是远远看去不算清楚。陆思音的视线在他话音落下的时候停在了那两人身上,一个三十左右的男子就是曾经左部大王的遗子裘都,他跟一旁的人说笑着走来,那人一身明光甲映得她眼睛模糊了一阵,而后熟悉的面容显现出来,她双腿顿时失了力气未能再向前走。

二人缓缓走近,她已经忘了裘都当时说了些什么,她恍惚着全心都挂在那人身上,眉骨鼻梁,都还是那个样子,惹得她鼻子泛酸。

她看着那人眼里的几分欣喜,心中雀跃之感更盛。

“肃远侯?”

裘都见她这个样子也是莫名其妙,叫了好几声她回过神来才应了一声,而后清了清嗓子应付了几句。

“你们进去说话吧,我去看看俘虏。”裘都见手下的人来回报便要退下,雍锡也跟着一道去了。她见周遭的人都走远了正准备开口,却见他走近低下头,直接吻在了她的眉心。他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在吻上额头的时候心才安定下来。

“还有人呢……”她紧张向四周看去,往来的人并未注意到他们她才放心。

“可是我好想你。”他理着她的碎发,这样的动作在旁人看来也是亲昵异常的,她本来紧张却因为他充满思念的语气弄得心软,并未推开。

弈城原本的都尉府被他们清理出来暂住,她关上门便紧紧将人抱住,隔着厚重的盔甲也不能全然亲近,靠在他胸前将他压在墙上沉默不语了好一阵。

他等着她安静了许久,实在没有反应才去摸了摸她的面庞。

“陛下准许你过来了?”她伏在他下巴上声音轻得难以捕捉。

前两年多,他待在壶州,偶尔也会递几封信托人顺道捎来,隐去来处,不敢直接送,就怕落人话柄。

他本也不是乐意那么小心的人,只是想着她风头正盛,万一被人抓住私相授受的话柄就不好,一直克制着。

“嗯,接到调令我就来了,本来该直接去延吴的,路上碰到你们派去求援的兵士,便直接过来了。”言渚抚着她的头发和后背让她安心一些。

一年前,北疆形势不好,皇帝也同意他们转守为攻,一时也缺人手。

两年内,西南形势也都稳定下来,言渚上了好几道书请调也未成行,此回皇帝准许了在意料之外。

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她不禁面颊微热起来:“我是不是变难看了?”

其实他们现下都是狼狈的,身上的尘泥都还没洗去,都有些灰头土脸的。他还是那个样子,面容更添锋利之感。

“不知道,”他笑着说,一点点在她面颊上轻抚,“你长什么样子,什么样子就最好看。”

他总觉得她瘦了许多,可看上去也比以前爽利很多,黑了一些在这堆人里还是显得白,耳下应当是这两日被晒伤的痕迹,他带着粗茧的手抚过惹得她轻哼了一声。

“疼吗?”

“疼。”她委屈嘟囔着,攀着他的脖子在他肩颈上蹭着。

“侯爷,这是刚点完的粮草军需数目,您您过目。”

正在两人酝酿出了浓重情念的时候,谢清源的声音就传了进来。

言渚低声笑着,双手探在她腰上,她说:“过会儿……过会儿我再去……”谢清源皱眉:“事情不好耽搁。”而后又扣起了门。

她只能咬着唇轻推开他:“谢清源要是找不到人,不会罢休的。”

“嗯,我知道,”言渚叹了一声,那个直脾气是不能惹的,只好替她整理好方才有些散乱的头发咬了咬她的耳垂,“去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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