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说人话
乔穗自然说不在意。
四人来到食欢记。
当前所有包间已满，老板把他们安排到一楼公共餐区。
点完菜，顾融催乔穗回庭芳苑的电话打来。
乔穗说在请几位同事吃饭，顾融嘱咐她不要喝酒，早点回来。
江城澜点了一箱啤酒，给每人都满上。
钱总监好容易有了与江城澜私下吃饭的机会，不停地讨好，喝酒更是不在话下。
邵珠闷坐着，也是个能喝的，半小时不到，两瓶啤酒就见底儿了。乔穗记着顾融的叮嘱，说身体不适先不喝了，他们也没强求。
钱总监笑着恭维乔穗：“乔副总回到南丰传媒，定会重现昔日辉煌。”
“我已经卸任，你们还是喊我名字吧。”乔穗听到“乔副总”三个字，浑身不舒服。
“乔穗，穗穗。”江城澜忽然意味深长地笑起来，“以后我喊乔副总‘穗穗’吧。”
钱总监是个人精儿，听出几分暧昧，明面上照旧喝酒吃菜，暗暗打量两人的反应。
乔穗蹙眉，脸上笑容得体：“江总如果不怕江太不开心，喊什么都无所谓。”
“江太”两个字是江城澜的软肋，瞬间被乔穗击中。
江城澜笑容凝滞，“开个玩笑你也能当真，简直小肚鸡肠！”
“就是就是，同事一场，江总也就开个玩笑而已！”钱总监帮着挺江城澜。
饭早就吃完，可江城澜又点了箱啤酒，和钱总监聊得正欢，根本没有结束的迹象。
乔穗借口去卫生间先把账结了，又给顾融打去电话，说江城澜赖在食欢记不走。
顾融说我让顾明心来收拾他。
乔穗折返回去，江城澜的手机来电响了。
江城澜不停地“嗯”“好”，放下手机后扶着钱总监起身，“今儿喝大了，大家也吃饱喝足啦，散了吧。”
乔穗率先起身拿起手包，先开车送住得最近的钱总监，再送邵珠。
邵珠下车后，江城澜独自坐在后车座摁着脑袋。
江城澜和顾明心婚后住在城南的“汀花别墅”，与市区有段距离。乔穗恨不得马上把江城澜送回家，走了闭环公路，直接把车开到120码。
车速太快，江城澜喝得不少，整个人头昏脑涨。
“乔穗。”江城澜连喊两声，乔穗才回了句“有事？”
江城澜苦涩地笑起来：“没事儿。离开阅澜，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吧。”
乔穗没接他的话茬，“你如果不舒服，就把车窗打开。”
“我今天舒服才怪！”江城澜气得哼了声，话到嘴边也没挑明。
因为说出来和藏在心里，结果都是一样的。
“江雄天想把你弄进宸天，数次逼我与你解除劳动合同。”江城澜惆怅满满，“每次，我都被他骂得狗血淋头，但还是挺下来了，把你留在阅澜。没想到你还是要走——”“江总，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乔穗敷衍地回，“回南丰，是我职业规划的一部分，任何人都阻止不了。”
“姓顾的都高高在上，颐气指使惯了，实在处不好就敬而远之。顾融对你好，好好珍惜当下吧。”江城澜颓败地闭眼。
到了汀花别墅北门，乔穗亲自给江城澜拧开车门。
江城澜下车，歪歪斜斜走进小区。
乔穗回到庭芳苑，顾融早就替她放好洗澡水。
乔穗脱下外套和鞋子准备去洗澡，顾融忽然问：“江城澜那人闷骚的很，明面上君子，暗中小心思也不少。他对你不会动什么歪脑筋吧？”
“哪有。”乔穗有些心虚。
“没有最好。”顾融揽住她的腰，把她紧紧贴自己身上，“我总觉得他不喜欢顾明心，娶顾明心是无奈之举。”
乔穗不以为然，“江城澜精明着呢，与顾明心刚搞上关系，就在上京拿到十个亿的融资款。在所有人眼里，他现在是你们顾家名正言顺的姑爷，任谁都会给他几分面子。”
“说得也是。”顾融俯身，笑容不及眼底，“你签入职合同总该提前与我说一声，我好歹也要给你个副总当当，这下倒好，成了底薪两千八的经纪人。”
“我现在只想尽快把乔朗带进一线艺人行列，其他的没考虑。”乔穗深呼吸，“我要让张一沫和其他经纪人看看，放弃乔朗是他们的损失。”
顾融早已心花怒放，脸上却不敢露出半分：“穗穗，放心，你在阅澜每月到手多少，我一分不差地补给你。”
她摇头：“别。让乔朗亲眼看着我过苦日子，才会上进。”“你可真有骨气。”顾融托起她下巴，狠狠吻上去。
半分钟不到，她衣衫落地，被顾融抱进浴缸。
情欲交缠，身与心的融合。
就这么过下去吧，乔穗默默对自己说。
风停雨骤，乔穗伸手去抽屉里找事后药，发现空空如也。
顾融说：“以为你这辈子都不回来了，全都被我扔掉啦。”
乔穗气得咬牙。
两人在小镇那几天如同干柴烈火，放纵到毫无底线，更没采取任何措施。
看来，她该好好想个法子了。
她忽然想起乔朗现在还不知道她要重回南丰，拿起手机给乔朗发了条短信：睡了吗？乔朗秒回：没呢，姐。
乔穗拨通乔朗电话，“明天你可以回南丰上班了。争取早点到公司，别迟到。”
“姐，有人愿意带我了？”乔朗很激动。
乔穗马上给他浇了桶凉水：“整个南丰传媒没有一个经纪人想带你。我今天从阅澜辞职了，回南丰做经纪人，就带你一个。”
乔朗语塞，哭起来。
“有哭的功夫倒不如动动脑子，想想该如何走出当前的困局。”乔穗打着哈欠，“明天八点半，南丰传媒见。”
顾融伸手拿走她手机，“操不完的心，什么时候把你对乔朗的关心也分给我点儿。”
她噗呲笑起来，“他是骨肉至亲，与你没有可比性。”
顾融逼问：“那我是什么？”乔穗神色认真：“你是我——丈夫，是我要共度一生的人。”
“乔穗，你总算说了句人话。”顾融紧紧抱住她。
明天是她入职南丰传媒第一天，她定好闹钟，特意选了套暗红色西装。
翌日早上醒来，窗外夏光正好，对乔穗来说，又是崭新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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