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
赵峥心中甚是无语，也不知道自己这会儿该怎么说这胸大无脑的大兄……
“那行吧，我再说一遍。”
赵峥清了清嗓子。
秦飞燕居然伸出细长的小指头，挖了一下自己的耳洞，这才将一张美丽的脸，红扑扑地贴了过去。
这次，秦飞燕每一个字，都听得很真切。
“若按照这个做的话，果真是一箭双雕，既可以宰了这个小畜生，也可以好好地恶心一下这个死太监！”
秦飞燕抚掌道，眼中满是难以掩饰的兴奋。
赵峥轻咳一声：“大兄，镇定点！你万不能让那个死太监看出来你已经有了破局之法！”
“而且，依照我的经验来看，这个太监一定会缩短期限，然后给你和县令大人施压的！”
秦飞燕不屑一笑：“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了！”
“来！”
她豪迈地端起酒杯来：“二弟，我们喝个痛快！”
“好！喝个痛快！”
赵峥哈哈笑着举起酒杯来。
与此同时，府衙后院！
师爷正愁眉苦脸地去见县令金玉山。
“老爷，小姐她……”
“不用说我也知道，是跑去找那个赵峥了吧？”
府衙上上下下所有的人，都因为秦飞燕口中的那个死太监，而弄得心力交瘁。
可是，县令金玉山的声音，却听起来十分镇定，甚至还带着几分悠闲惬意的感觉。
师爷听着不对劲，不仅是老爷一下就猜到了小姐去哪了。
还有这声音……
他踮起脚尖一看，这才发现原来老爷正在和曹老爷在对弈……
额？
这都什么时候了？
老爷真是一点都不着急的吗？
“一个阉人罢了，把你们这群人搞得如此害怕，回去，该做什么，就做什么，一切都和往常一样。”
这是曹无伤的声音。
铿锵有力！
给人一种莫大的安全感。
“啊！我这……”金师爷一脸为难，没听到老爷的话，他是不会走的。
“耳朵塞驴毛了？”金玉山很不耐烦的声音立刻传了出来：“别打扰我们对弈的兴致……还有，去找我那不成器的儿子，让他去找小赵，从今以后，拜师小赵！”
“啊？”
师爷简直震惊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
让少爷拜师那个赵峥？
老爷？
你？
你！
你是认真的吗？
他什么身份？
咱家少爷又是什么身份啊？
就算是他的文采确实不错，填的词，能直达天听。
可，他充其量，最高的社会地位，也只是一秀才啊！
这要让别的人知道自家少爷拜师一个秀才……
那真是能把人家的后槽牙都笑掉了啊！
“你还站在这里一动不动干嘛？没听到我说什么吗？”
金玉山略带不满的声音响起，似乎是对弈之战，已然落入下风了。
金师爷忙点头，声音仓促道：“是，老奴这就去！”
听着脚步声远去，金玉山看着已成败局的棋盘，微微摇头，然后丢下了手中的黑子。
“咋又输了？”
“你心思不在这个上，当然输了。”对面的曹无伤端起茶杯，咕咕灌了几口凉茶。
这时候，边上伺候着的婢女上前来，把光线昏暗的灯芯挑了一下。
火苗瞬间窜高许多，光线明亮了起来。
“真是没想到啊，这小子，居然能从黑市里把粮食运出来……”
曹无伤感叹道。
金玉山抿了下唇，看了一眼身边的婢女，那婢女立刻退了出去。
霎时间，整个院落内，就只有曹无伤和金玉山两人了。
“据说，当年有个说法，皇太孙是得到了僰人的庇护！”
金玉山语气沉重道。
曹无伤闻言，脸色微微一变：“老金，这话可不能开玩笑啊！你知道的，当年发生的那些事情，我大哥在天下人眼中，都已经是奸贼逆贼了。”
金玉山神色微沉：“当年变故发生地太快，别说是你大哥，就是本就在京城的我，都没有回过神来，大军就已经占领了京城。”
曹无伤松了一口气：“咱们当年那么多的老友，信我的人，可不多了。”
“第一先锋军全军覆没，我就算是想怀疑，也怀疑不到你和你兄长头上。”
“第一先锋军……”曹无伤眼神感伤：“唉，都是好儿郎啊，叫人难过的是，我们后来想补偿这些人，都做不到。”
“朝廷上哪些佞臣，最会给人扣帽子，谁不知道第一先锋军和太孙的禁卫军互相消耗完了，双方都以为对方是逆贼。”
金玉山不屑一笑：“要怪，就怪真宗爷，当年我就已经上书说过，第一先锋军是我大乾最能打硬战的军队，调动应该需要朝廷和镇西将军府两边的命令合一，方才可以调动作战。”
曹无伤摇摇头，“第一先锋军很强，也正是因为他太强了，真宗皇帝才会下令，规定第一先锋军要先服从朝廷调令，后服从镇西将军府……”
“罢了，反正这些事情，天下人都清楚，可是自从那件事发生之后，所有的人都认为镇西将军府才是真正支持当今天子篡位的封疆大吏，我和我大哥，就算是浑身上下长满嘴，也说不清楚的！”
金玉山知道这老友想知道太孙的消息……
“老曹，博人黑市这些年以来，我动用了不少的人力物力去渗透，并没有太孙的消息……”
“没有啊……”曹无伤难掩失望之色。
可是，金玉山又道：“但我却打听到了当年追随太孙的一些老人，确实蛰伏在了僰人那里。”
“是谁？”
曹无伤瞬间精神大振，目露希望之光。
虽然主流的说法，都是认为太孙姬统已经死了。
可是，乾国上下，却总有连太孙姬统长什么样子都没见过的一班老臣子们，一直都认为皇太孙姬统，尚且活在人间！
复国！
仍有希望！
“你还记得，伺候在真宗皇帝身边的那个很吓人的太监总管吗？”
“很吓人的太监总管？”曹无伤精神猛然一抖，失声道：“你说的是……魏进忠？”
“除了他，还能有谁配得上很吓人这三个字？”
“咕嘟——”
曹无伤咽下口水，表情夸张地看着金玉山：“老金，当年有传闻说，他和皇太孙狩猎的时候，遇到猛虎偷袭，赤手空拳打死老虎这事儿，到底是真的假的？”
金玉山眼角也是剧烈地抖动了几下，表情严肃道：“这事儿啊……是真的！但是……”
“这是真的啊？”曹无伤悚然万分，这老虎是什么东西，他哪里不清楚啊！
赤手空拳打死老虎！
这什么怪物啊？
还是个太监？
说出去谁信啊！
若换成一群训练有素、装备整齐的士兵，是可以轻松杀死老虎。
可，独自一个人，赤手空拳？
那可是老虎啊！
管你武功多高，也要凉凉啊！
这么些年了，他一直把这个当做谣言来听的。
谁曾想，他娘的！
居然是真的啊！
这世间，竟然有如此猛人？
曹无伤忍不住催促道：“但是啥啊，老金，你快说啊！不带这样吊人胃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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