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其能清楚的想起那五天中发生的所有事。
他的一条腿骨折了,浑身上下都在疼,被关在暗无天日的地下室里。
蜷缩在阴冷的地面上时,霍其没有一分钟不在期待,霍家父母能过来救他。
但一天一天过去,期待也变成了埋怨,最后变成了怨恨。
他能听见外面守着他的人,还有那两个保姆的谈话。
绑匪愤怒的问道:“你们不是说那家人富得流油吗?怎么还没把赎金送过来?”
保姆也气笑了:“谁知道那家父母这么狠心,我打电话的时候还都在国外呢。
说什么这两天真的回不来,先报了警。”
绑匪使劲踢了一脚地下室的门,靠在门那头的霍其就被震得一缩:
“要不直接把这小东西撕票了算了,反正你们这些年偷来的钱也不少了……”
后面的话霍其听不清了,他脑海中只剩下了一句“狠心的父母,他们还在国外。”
不知怎么回事,那些绑匪并没有杀了他。
虽然只要不高兴就要冲进来打他一顿,但总归还留着他的命。
五天之后,关着他的地方才被警察找到。
冷不丁接触到光线,霍其的眼睛不自觉溢出生理性的眼泪。
他被人从地上抱了起来,一抬头就看到了妈妈哭红的双眼。
那些昏暗的记忆错综复杂,像被打破的镜子碎片。
棱角分明的可以轻易刺伤人的心脏,指尖鲜血淋漓也没办法再重新拼好。
霍其把脸埋进了宁岁安的小肩膀上。
无数次回忆中,只有这一次发生了变化。
在他被关在地下室的时候,原本阴沉昏暗的地下室突然亮了一点。
有个软乎乎的小姑娘,挟着一身香甜的草莓味道坐到他身边。
小姑娘两眼泪汪汪,小手轻轻拍着他的肩膀安抚。
会轻声告诉他,“你不要害怕呀。”
于是父母不来救他,也变得没那么值得在意了。
后来小姑娘又告诉他,四五天的时间,父母也许已经用最快的速度赶回来了。
又有一小块记忆碎片被从脑海中翻找了出来。
父母后来把那两个保姆送进了监狱,没有再找过保姆。
霍家的生意还是很忙,两个年轻人,不论做什么都是困难的。
但妈妈没有再雇新的保姆,而是一直在家照顾他。
他对那段时间的记忆很模糊,如果不是今天刻意去想,或许也想不起来。
也许他应该去和父母开诚布公的谈一谈。
疮疤被掩埋在心里,被无数粉饰太平覆盖,只会越烂越深。
只有用刀把那块腐烂的肉都挖出来,或许疮疤才会好。
霍其心中酸软,低声道:“谢谢你啊,安安。”
宁岁安脖颈处被霍其的吐息吹得有点痒,不自觉咯咯笑着躲开。
“霍其叔叔,痒呀。”
霍其索性直接抱住宁岁安一顿猛吸,像是无良铲屎官狂吸小猫咪。
宁岁安茫然的眨了眨眼。
刚才,刚才那是什么!好可怕!
直到鼻端都是草莓香气,霍其才轻笑着放开了宁岁安。
他揉了揉她的头,保证道:“叔叔一定会去看你。”
“走吧,我送你下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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