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0节女大不中留
听到老板话里有开玩笑的意味,周一鸣也不好意思地笑了笑,连说没事没事。
见气氛勾兑得差不多了,张里才接着有些语重心长道:“小周啊,你跟我也有几年了,我们之间相处也一直很好,我想听听你对自己工作上的一些想法,随便聊聊!”
周一鸣不禁有些一愣,他听出了张里话里的意味,看来这位年轻的领导有意外放自己了!
一时间,他的心情有些复杂,喜忧掺杂,既高兴既又有些伤感,当然,明知道这一天早晚要来,没想到自己刚刚成家,老板就替自己考虑了,这一点又让周一鸣心下感动着。
在周一鸣的心里,秘书只是一具跳板,是自己踏入官场的一个过渡,没有人当一辈子的秘书,现在所有的一切,均是为了将来能谋个好差事,当然也存在一定风险,跟着哪个领导,便会通常被视为谁的人,领导要是倒台了,自然作为秘书也会跟着被殃及,这是官场的现实。
令他心下时常暗自庆幸的是,自己终于能跟上一个年轻有为、前程远大的老板——张里,按照他的私下暗自猜测,老板的前程只不过是坦途大道刚刚迈出了第一步,以后的路还长着呢!这也就意味着自己与这位年轻老板的秘书缘会源远流长,也可能随着时间的推移,这份缘情会越来越珍贵!
当然,主要是从自己这一方考虑的,后台越硬,岂不是更让他有利在仕途的发展嘛!
周一鸣心思在辗转,暗自回顾三年来与张里相处的点点滴滴,尽管很想出去担任要职,但心里还是有些舍不得,茅盾的心情,犹豫不决的神色,都被张里看在了眼里。眼见周一鸣彷徨难以决断,张里知道,这个秘书其实已经下了决定,肯定是要离开了,与其再耗下去,还不如早点让他出去,现在这个年轻人有自己的背景的关系,在区机关大院里不多不少地也厮混了多年,从踏出校门始,便一步迈进了这个机关重地,耳濡目染,对官场自然不是陌生了,现在翅膀根有些硬了,是时候该让他出去单练了!
本来谈话前,他还在想,如果小周一口拒绝或是实在不能割舍的话,该怎么办?是不是再让他跟自己两年,等到下一步自己直接一步将他扶正在某个行局任正职,也算对得起他了,不过,就在刚刚的一瞬间,张里迅速地作了决定,小周没有在第一时间否定,就是已经离心已生,自己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秘书这个职业的人,对于领导而言,说句难听话,有些像嫁闺女,女大不中留,留来留去留成仇!心下如是想着,张里也笑着开口道:“小周啊,本来早就想找你好好谈谈了,但是你也看到了,每次都是忙得不可开交,总算这段时间清静了些,正好你也成家了,古语说得好‘先成家后立业’嘛!现在你也是一家之主了,应该为自己的事业有个明确的规划了!”
周一鸣也从刚才的分神中清醒过来,他有些暗自羞愧,暗恨自己刚才怎么没有一口拒绝,他了解这位年轻老板的性格,喜欢恋旧的人,用他的话说叫:一个不讲感情的人,是无所作为的!此刻听到张里话音的进一步明确意思,他连忙诚恳道:
“老板,刚才太突然了,我一点思想准备都没有!我不想离开您,我想再跟您学习几年!您是我们项州最年轻的处级官员,能跟随在您的身边,是我的幸运,我一直想好好学,可我知道,老板您的前程远大,我的能力有限,我很珍惜这个机会!”周一鸣说得很动情,声音有些哽咽。
张里看出这些话是出自他的真心,但是决心已下,他不能动摇,他一直坚信,高潮的落幕远比失意时的离别要来得让人能接受,当下接着笑道:
“小周啊,你的条件一直很不错,在机关工作也有些年头了,现在正是你施展自己的最佳时机,每个人的路总要自己走的,当一辈子的秘书是不可能的,趁我现在还在城关,你要好好煅炼下自己,把基础打牢,以后的发展也许会更顺利些,你说是不是啊?”
张里的言外之意说得很明确,周一鸣知道事情已成形,于是也没有再虚套,只好有些伤神的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我听老板的,您放心,我一定牢记您的教诲,不辜负您的期望!”
“呵呵”一笑,见他心结打开,张里也轻松地笑接道:“好了,反正以后你也要在城关工作,我们相聚不远,有的是机会见面!说说吧,你自己想到哪方面的岗位上工作呢?”
这次周一鸣长了个心眼,不再迟疑,想也不想,直接开口道:“老板,您是我的领导,这几年我一直拿您当兄长似的敬仰,就请老板再给我当一回领导吧!我听您的!”
张里听着这个滑头的说法,知道小周也调整过来了,当下也笑了笑,道:“这个事关系你以后的前途,别的事我能做主,这个不行,得你自己拿主意,不过帮你参考参考倒是可以!”
周一鸣也无奈地起身,帮着把杯子里添了些水,才又重新坐下,有些毅然道:“老板,具体的我也说不好,我只想能做点实事,反正我还年轻,工作辛苦什么的,我也不怕,只想着能像老板一样,认认真真做点事!”
张里一听,心下不由得有些苦笑,这个小周,看来还真是耗上自己了,这种事怎么能由自己定呢?如果周一鸣没有身后赵副省长的关系,也许他会真的替其安排,现在不一样了,他有自己的关系背景,虽然与自己的不冲突,或多或少还有些紧密,但一个人的仕途确是重要的大事,不比终身大事来得轻,天知道以后将会怎么发展?
如果自己贸然地替其安排好,万一以后失了势,岂不是落了个埋怨?
在张里的内心中,他始终对目前的局势有些担忧,尽管在以海源为首的一干人的努力经营下,项州官场暂时还在掌控中,但上面毕竟还有个大佬,谁敢说以后呢?眼下项州各项工作开展顺利,暂无虞忧,但毕竟只是眼前的。他心里总有些理不顺的念头,挥之不去。
基于这些原因,张里不想过早地把周一鸣绑入自己的战车,尤其是现在小周有了个赵副省长这层关系在内,正是让其独立行走的最佳时机,不能再陪着自己冒风险,这样既对别人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别人跟着做秘书,鞍前马后的,不能辛苦一场下来,倒做了牺牲品,这是他不愿意看到的。当然,这些都只在他脑海里一闪而逝,这种深层次的前瞻性思考,他不会告诉眼前春风得意的周一鸣的,张里想了想,才有些正色开口道:“小周啊,不是我不负责任,这是你的事业前途大事,我不能独断专行,有事你还是要仔细考虑清楚的,我看这样,你还是回去商量下,过两天再告诉我,好不好?”
周一鸣见他说得如此郑重其事,当下有些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口里道:“好的,老板,那我再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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