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身契换解药
青鸾突发毒症,沈致也束手无策,并告诉长歌,按着这个毒发症状下去,只怕青鸾活不过半个月。
看到妹妹毒发时的可怖样子,长歌已近崩溃,等听到沈致的话后,当即如五雷轰顶,再也支撑不下去了。
她的脑海里顿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无论如何,都要给妹妹寻来解药,救她性命。
如此,长歌瞬间想到要去寻魏镜渊。她想,不论下毒之人提出怎样的要求,她都去求魏镜渊应下,如此,才能救下妹妹。
然而,不等她出门上端王府见魏镜渊,下人来报,端王来了!听到禀告,长歌一震,下一刻已是急步去见魏镜渊了。
前厅里,魏镜渊静静的坐着,如墨的眸子似一潭枯井,手里握着着一个精巧朴质的木盒子,见到长歌进来,直直的站起身,担心问道:“青鸾如何了?”
长歌嘴唇嚅动几下,却不知道如何开口回他的话。
自昨日听到魏千珩的话后,长歌知道他也有他的痛苦与无奈,她虽然无法再怨恨他,却也不想再看到他,更不知道同他说什么好。
毕竟,妹妹成了如今的样子,与他脱不了干系。
魏镜渊无法直视她绝望灰暗的眼睛,半敛着眼睑咬牙冷声又道:“我想看看青鸾……”
长歌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想着呆会要同他商议的事,终是转身领着他去了青鸾的卧房。进到卧房,魏镜渊看着被绑在床上的青鸾,却是与骊太夫人所说的毒症一模一样,一颗心顿时坠入深底。
长歌见他对青鸾如今的状态一副毫不意外的样子,也不询问她们为什么要这样绑着青鸾,心里明镜般的透亮过来,咬牙嘲讽笑道:“看来端王已经知道青鸾所中何毒了。如此,不知骊太夫人同你提了什么条件?!”
她暗忖,看来魏千珩说得不错,下毒之人果然已找上魏镜渊了。
而能让魏镜渊如此受困、顾忌重重不能反击的,除了他的外祖母骊太夫人,只怕不会再有第二个人了。
魏镜渊脸色一白,知道什么事都瞒不过她的眼睛,不由起身默默往外走去。
长歌追上去拦住他的去路,红着眼睛激动道:“王爷,骊家到底让你做什么?他们如何才肯放过青鸾?还请王爷如实相告……”魏镜渊心口揪紧,默默的看着她,墨眸如渊,却迟迟没有开口回答她的话。
长歌知道骊家让他做的事情,肯定是艰难不易的,不由对魏镜渊恳求道:“沈太医说了,青鸾若是一直这样毒发下去,只怕熬不了半个月,所以……求求王爷,无论如何都要帮青鸾拿到解药……”
闻言,魏镜渊眸光一滞,自嘲笑道:“你的意思,不论他们让我做什么,我都要应下吗?”
长歌慌乱的点头,鼓起勇气道:“我知道这样的要求对王爷很不公平……但是,如今青鸾命在旦夕,除了答应他们拿到解药救她,我别无他法……求王爷、求王爷看在青鸾与您这么多年来相依为命的感情上,救救她吧……”
魏千珩今日空手而来,长歌已知道,他定是拒绝了骊家的要求,而这也恰恰说明,骊家威胁他做的事,让他很为难,甚至对他是残忍办不到的。所以她说这样的话,对他而言是自私过分的。若换了平时,她绝不会在他受骊家威胁时再逼迫他,将他夹在中间没了退路。可如今为了妹妹,她什么都顾不得了……
看着她急切到失去理智的样子,魏镜渊不自禁的捏紧了手里的小木盒子,更是将盒子悄悄的掩在了衣袖里。
他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凝重道:“若是他们要的是太子之位、甚至是你的性命,你也要我答应吗?”
长歌一怔,抬眸对上他的眼睛,突然明白过来,心口一片雪亮,缓缓道:“所以,上一次污陷青鸾,他们是逼你夺太子之位。而这一次,他们是要我的性命,对吗?”
魏镜渊没想到她会如此通透,一下子将全局都看得分明,心里不由一颤,咬牙冷声道:“不,这不过是我随口之言,你不要胡思乱想,我会想办法拿到解药的。”说罢,他向她告辞,转身离开。
长歌忍不住再次追上去,着急问道:“所以王爷……他们到底有何目的?为什么要对青鸾下手?”
可是,不论她怎么问,魏镜渊都不再开口,长歌不肯死心还要再问,一道突兀的女声却突然插进来了,嫌恶的打断了长歌的话。
“青鸾出事,是她罪有应得,关我家王爷何事?!你为何缠着他不放!”
长歌与魏镜渊同时看过去,没想到竟是杨书瑶站在府门前的台阶下,正气得红着脸怒视着长歌。
那形容,活脱脱一副捉奸在床的气急败坏的样子,恨不能吃了长歌。
长歌这才发现,自己一时情急,竟追着魏镜渊从林夕院来到了府门口。
“你怎么来了?”前一刻还一脸愧疚深沉的魏镜渊,见到杨书瑶的那一刻,脸黑得几乎要滴出水来,声音冰冷的没了一丝的温度,冷冷道:“你跟踪我?”
“不是……王爷不是的……”
见到魏镜渊动怒,杨书瑶慌了,连忙小步跑上台阶,仰头看着如神袛一样的冷峻男人,心里又爱又怕,慌乱道:“王爷,我是恰巧路过,看到她纠缠王爷,这才……这才忍不住出声的……”
恰巧路地?!
这样的慌言也亏她说得出口。
一想到妹妹之前受到的无枉陷害,再看着面前的杨书瑶,长歌心中的怒火瞬间腾起,眸光冷静又寒戾起来。
她心里很明白,骊太夫人突然对青鸾下手,将丹鹦的死栽到她身上,不单单是因为骊家要利用妹妹威胁魏镜渊,同时也是因为杨家一直看不惯魏镜渊将青鸾当成亲妹妹看待,眼里容不下她,所以要在成亲之前,将青鸾从端王身边除去。
甚至长歌想,或许最开始的主意就是杨家容不下青鸾,骊家为了巴结太后一族,在帮杨家除去妹妹的同时,再顺势达成自己的目的。
所以不论如何,妹妹出身,与杨家和眼前的杨书瑶是脱不了干系的。
想到这里,长歌冷冷开口道:“天都黑了,却不知道杨姑娘顺路要去哪里?”
“你……”
杨书瑶本就是尾随魏镜渊的马车来燕王府的,如今慌乱之中说的谎,被长歌追问,她如何答得出来,不由恼羞成怒的指着长歌,气得直咬牙。
长歌冷冷睥着她,又道:“若是杨姑娘从一开始就是跟着端王过来的,何不一起进府坐坐?春夜湿寒的,杨姑娘马上又要大婚了,可千万不要在这个时候染了风寒病倒才是……”
说罢,不等杨书瑶回话,长歌又对魏镜渊道:“王爷请回吧,以后不要再来看青鸾了,不然只怕青鸾死得更快!”
她说完,就不再去理会脸色大变的杨书瑶,转身往府里走,冷声道:“王爷慢走不送!”
魏镜渊脸上覆上一层寒霜,径直越过神情慌乱的杨书瑶走了。
杨书瑶做贼心虚,怕魏镜渊误会自己连忙追上去,魏镜渊却是看也不想再看她一眼,径直跨上马车走了。
他冰冷嫌恶的态度,让杨书瑶神情越发的慌了,性格娇纵的她顾不得其他,怕魏镜渊误会她,顾不得其他,竟是要爬上魏镜渊的马车上去同他解释。
魏镜渊毫不遮掩心中的嫌恶,冷冷道:“下去!”杨书瑶既已打定主意不顾脸面要替自己开脱,岂肯下去,不由扒着魏镜渊的衣袍哭求道:“王爷请听我解释……”
魏镜渊没想到她一个大家闺秀竟敢当街做这样的事,心里对她的嫌恶之情越甚,忍不住咬牙寒声道:“你若是再敢当众纠缠,本宫即刻进宫退亲。滚!”
杨书瑶全身一颤,再也不敢胡搅蛮缠,白着脸被丫鬟扶了下去,魏镜渊的马车片刻不停的从她身边离开了……
一进到马车里,远山忍不住抱怨道:“没想到这个杨姑娘竟是这般不知礼数,敢跟踪主子……”
魏镜渊却不想再提杨书瑶,他摆手让远山不要再提,缓缓的松开了一直紧捏在手里的盒子。
随从远山见他又拿着盒子回来了,诧异道:“主子不是特别来送盒子的么?为什么又拿回来了?”魏镜渊眸光落在手边的木盒上,沉声道:“她为了救青鸾,已失去了理智……若是将这个交给她,只怕她会亲自将这个送到太夫人手里去……”
远山明白过来,为难的看着他道:“主子,太夫人这一次对青鸾姑娘下手,就是为了你手里的东西……不如您将它交给她,青鸾姑娘就无事了……”
“若是给了她,青鸾才会真的没命!”
魏镜渊冷声打断远山的话,“青鸾身上的毒尚有办法可解,可若是依太夫人所言,将她的身契交到了她的手里,长歌就彻底毁了……”
原来,自骊太夫人从丹鹦那里得知了长歌与青鸾入鹞子楼时,所签的身契还在魏镜渊手里时,就一直想方设法的要从他的手里将长歌的身契拿到手。
因为,握着她的身契,长歌就是她手里的人,她想让她生就生,想让她死她就得死!更遑论长歌是魏千珩最在意的人,若是要扳倒魏千珩,不如从长歌身上下手。
所以,她这一次继续对青鸾下手,逼魏镜渊交出长歌的身契……
而青鸾一出事,魏镜渊就想到了骊太夫人身上,昨日从刑部大牢离开后,他就直接去找了骊太夫人,可不等他开口质问,骊太夫人已主动开口,提出以解药换长歌的身契。
彼时,骊太夫人正在府里看着魏镜渊大婚宴席所需物品的单子,见他冷着脸闯进来,凉凉道:“看来你都知道了——如此倒好,我们祖孙二人就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魏镜渊不敢置信的看着她,冷戾道:“外祖母,上次丹鹦一事,我已如你所愿,你也答应我不会再伤害青鸾,为何又突然变卦?!”
“变卦的难道不是你么?”
骊太夫人笑吟吟的看着魏镜渊,隐起眸子里的寒意缓缓笑道:“我已知道你求过皇上,等你大婚当日赦免青鸾的死罪,尔后再借着与太子之间的约定放她出狱——若是我没猜错,等你大婚过后,哪怕太子没能找到当年真凶还你母妃清白,你也会饶过青鸾,还她自由。我说得对吗?”
魏镜渊神情微变,冷声道:“她本就是无辜的,已白白遭受了这么久的牢狱之灾,还她自由也是应该。而母妃的清白,我自是会替她讨回。”
骊太夫人道:“我原以为上次就跟你说得明白,没想到你竟然一直没懂——从头至尾,不论是你母妃当年陷害敏妃母子,还是后来蒙冤死在冷宫,都是为了让你当上太子,成为新帝。至于冤屈不冤屈,这么多年过去了,你母妃坟头草都三尺高了,要回清白又有有何用?”
魏镜渊心口发凉,木然道:“储君之位我自是会去争,但这些与青鸾无关,求外祖母放过她,将解药给她……”骊太夫人放下手里的单子,定定的看着他,缓缓道:“解药我早已备好,只等你拿东西来换!”
“外祖母要什么?”
魏镜渊心口莫名的揪紧。
骊太夫人郑重道:“我听丹鹦说过,但凡进鹞子楼的鹞女,身契都交在你的手里。如此,你将长氏的身契给,我就将解药给你。”
魏镜渊心咯噔一声沉下去,想也没想就冷声道:“她如今是太子侧妃,与我们半点干系都没有,太夫人要她的身契何用?”
骊太夫人早已料到他会拒绝,眸光一凉,不急不慢的笑道:“你若要击败太子,拿回原本属于你的东西,这却是一条不错的捷径。”
骊太夫人的意思很明白了,她看着大惊失色的魏镜渊又道:“其实这些事情,原本应该你自己来做——这么好的东西在你的手里,你竟然不会利用?非得让外祖母逼着你来做,没得伤了我们祖孙的情份。”
魏镜渊气恨道:“太夫人这是不相信我能从太子手里夺回储君一位,要用这么卑鄙的手段利用一个女子来办成大事么?”
骊太夫人紧紧的盯着他,眸光咄咄逼人:“外祖母不是不相信你,而是如今有一条可以一招致命的法子,为何不用?渊儿,你从来都是一个睿智异常的孩子,外祖母不相信你不会明白这个道理。”
“可她是无辜的,为何我们的争斗要将她卷进来……”
“哪里有什么无辜不无辜,她若真的无辜,就不会在原本应该死去后又活着回京城来,还重回太子身边——”
骊太夫人声音完全冷下来,冷冷道:“渊儿,你就是被她害的,你以前可从来不这样的人。当年你那么会筹划打算,那怕被贬到边境封地,你仍然不退缩,还能与魏千珩一争高下,可最后呢,自从传出长氏服毒自尽的消息后,你整个都萎靡颓败了,你没了一点斗志,在皇陵的五年,你全活在了愧疚自责当中,你为了一个鹞女,放弃了一切……”
“可你却没有想过,当年若不是你在大雪的街头捡她回来,救了她一条命,她早已不知烂死在了何处。所以你从来不欠她的,她生也好,死也罢,都是她愧疚着你的。如今她与太子在一起,就是背信弃义,是她对不起你才是啊……”
骊太夫人恨不得将魏镜渊的脑子剖开来看一看,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怎么想的,竟为了一个鹞女,连他一直以来的斗志和心愿都放弃了。
可不论她怎么说,魏镜渊绝不松口将长歌的身契给她,他已毁过长歌一次,让她差点万劫不复。如今她好不容易重新活过来,他绝不会再毁了她……
祖孙二人最终不欢而散,魏镜渊离开时,骊太夫人缓缓道:“青鸾身上的毒挨不了多少时间,若是你不能在大婚之前将长氏的身契交出来,只怕你这个情同兄妹的青鸾妹妹就看不到你的大婚之喜了!”
闻言,魏镜渊全身一颤,离下月初八不过短短半月时间不到,也就是说,若是不能给青鸾拿到解药,她活不了半个月了。
但他也知道,若是交出长歌身契,让她落进骊家人的手里,被当成棋子对付魏千珩,她的下场会更悲惨……
想到这里,魏镜渊心里撕裂般的痛着,他猛然恍悟到,长歌身契,他不能再留在自己身边了……
这些日子以来,每每看到长歌与魏千珩恩爱成双,看着她完全将自己忘记,心里眼里只剩下魏千珩时,他心里却痛得不能自己。
八年的相伴,长歌早已刻入了他的骨血里,他一面告诫自己事成定局,让自己死心。可另一面,他又做不到割舍放手,所以一直不舍的将她的身契留在自己身边,就如这些年,他一直守着她的同生盅一样,仿佛这样,长歌就没有离他而去,还在他的身边……
可如今,她的身契已成了危及她性命的致命武器,那怕再不舍,他也不能再将它留在自己手里了。
如此,他今日带着长歌的身契趁夜悄悄来燕王府找她。
他本是要将身契交还给她,可看到她为了青鸾不顾一切的样子,他又迟疑了,他怕长歌知道了太夫人的目的后,会牺牲自己而去为青鸾讨取解药。
魏镜渊非常想救青鸾,但也不想因此再让长歌陷入绝境,所以相比还有时间办法抢救的青鸾,他只得打消念头,将装着长歌身契的小木盒带回……
魏镜渊将木盒收好,神色凝重道:“青鸾时间不多了,如今我们只能想其他法子去拿解药了。”
远山担心道:“太夫人谨慎得很,只怕解药不会那么容易……”
墨眸如霜,魏镜渊寒声道:“不论如何,总要试一试的,我绝不可能眼睁睁的看着青鸾出事的……”
车厢里的气氛瞬间凝重起来,快行至长街上时,前面有嘈杂的人马声传来,魏镜渊正要询问发生了何事,外面的随从隔着车帘向魏镜渊小声禀告道:“王爷,是太子的人马,似乎在搜查什么人?”
魏镜渊想到今早得到的疯人院起火的消息,心里隐隐觉得不对劲。
魏千珩也看到了他的车驾,就趋马赶了过来。
魏千珩来到他的马车前停下,端王府的随侍戒备的看着他,魏镜渊打起帘子问道:“不知太子殿下堵路扰民,所谓何事?”
魏千珩从昨晚到现在,一直没有停歇过,眸光扫了一眼魏镜渊,冷冷道:“端王殿下真是清闲,本宫却是忙着抓歹徒,连晚膳都来不及吃,端王不如陪本宫去铭楼喝一杯吧。”
说罢,不容魏镜渊答应,已是转身朝着前面路口的铭楼去了。
魏镜渊没有迟疑,吩咐马车跟上去。
远山担心不已:“主子,太子突然邀你去喝酒,只怕不怀好意,咱们还是别去了……”
远山暗忖,因着青鸾姑娘的事,连长歌都对自家主子没有好眼色,太子更是敌意满满,这生死对头般的两人,突然相约一起喝酒,实在让人担心害怕啊。
魏镜渊自嘲一笑:“大众广庭之下,难道我不应约,让人以为我怕了他么?”此言一出,远山再不好说什么,只得提着胆子陪着他登上了铭楼。
早他一步到的魏千珩已在二楼临窗的紫檀条几旁边坐下,桌上已温上了梨花白酿,小二正躬着身子小心翼翼的上菜。
见到魏镜渊进来,魏千珩对白夜道:“好好守着外面,不要让闲杂人等打扰到本宫与端王的雅兴。”
白夜会意,连忙退出去,还不忘记将远山拉出去。
远山看着一身凛冽寒气的魏千珩,那里敢放任自家主子与他单独相处,挣扎着不肯走。
魏镜渊掀袍从容的在魏千珩对面坐下,对远山吩咐道:“你同白侍卫一同下去寻着吧,这里不需要人伺候。”
远山无法,这才被白夜拖了出去。
房门一关,魏千珩开门见山的问道:“你方才可是从我的府上回来?解药一事无望吗?”
看着魏镜渊眉眼间的愁色,还有方才远山戒备的形容,魏千珩已猜到解药之事他没能解决。
而看着他马车行来的方向,魏千珩猜到他是不放心青鸾的病情,趁着夜色去王府看望青鸾。
魏镜渊见什么事都瞒不过他,心里一紧,冷冷道:“还有什么是你不知道的?”
魏千珩:“我想知道骊太夫人让你拿什么换青鸾的解药。”
魏镜渊抬眸盯着他,沉声道:“虽然我们有约定一起查当年旧案,但也只限于此事我会与你合作。至于其他事,我们之间的关系还尚未到可以分享如此机密情报的情份上。”
魏千珩并不气恼,凉凉道:“骊家让你做的,无非就是争夺太子之位。只是本宫不明白的是,上次利用青鸾已逼迫了你一次,这一次他们又想让你做什么。”魏镜渊低头喝酒,仿佛没有听到他的话,沉声道:“你将我唤来,可是关于案子的事有了进展?”
魏千珩一口将杯子里的酒喝完,重重搁下酒杯,答非所问道:“除了上一次的约定,只怕本宫与端王,又要再次合作了。”
魏镜渊眸光一沉,冷声道:“此话怎讲?”
魏千珩从怀里掏出一张皱巴巴的糙纸,展开铺放到桌几上,“你自己看吧。”
魏镜渊将纸张挪到自己面前,细看一眼后,神情猛然滞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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