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翎站在一片阴影中,整个人背着牢房的门,听到楚宴的话,他似冷嗤了声,眸色如流火,氤氲一片冷意。
“好。”
无需多言。
他们本就站在敌对立场。
曾经是,现在也是!
“正好,本王也是这般觉得!还有,皇兄倒也不必一直将自己放在受害者的位置上,将一切过错都推到本王身上,若说此恨,若不是你给本王下了情毒,岂会有那混乱一夜?你与本王,谁也逃脱不了!本王欠的,从来都只有月儿一人,不欠你!”
凤翎眼中戾气奔涌。
楚宴瞳孔一缩,漫天冰雪,“不是本王。”
“呵,那也是你们萧家人!”
凤翎一声冷笑。
萧氏一族对他简直恨之入骨,他断腿,中毒,被刺杀,坠崖,桩桩事件都是奔着要他的命去的,可若说这皇城之中谁最希望他死,那必然是萧家人,毕竟父皇宠他,宠爱他的母妃,天下皆知,萧皇后与凤贵妃不对付。
他们想楚宴能坐上那帝王之位,最大的绊脚石便是他。
“先这样,本王不与你争辩这些是非,按你所说,暂且和解,但本王与你的仇恨……亦是无解!”
凤翎薄唇殷红如血,眸光幽深一片。
话音落下,也不去看楚宴是何等表情,直接抬脚朝着诏狱司外面走去。
他想去卿家……看看她。
楚宴看着凤翎离开的背影,他仅抿薄唇,忽的一拳狠狠的砸在铁门之上,哐当一声,发出一声巨大的声响,手上本就受伤的伤口再一次崩裂,溢出了血迹,他却像是感受不到疼一般。
脑海中都是凤翎那句话,四年前本王被下情毒,不是你也是你萧家人。
是他的母妃吗?还是外公他们……?
如果真是萧家人……
楚宴垂目,猩红了一双眼,他不敢去想,如果真是萧家人,他又该怎么面对月儿?
……
凤翎离开诏狱司,直接翻身上马,就朝着卿家呼啸而去,到了卿家门口,良久都没敢上前去敲门。
此时,卿家灯火通明,没一个人睡着。
卿月一回府,容婉便和衣起身,看到卿月被卿子渊给抱着回来,当即就迎了上来。
“月儿这是怎么了?”
容婉上前一看,瞧见卿月脸颊发白,双眼也红肿的不成样子,一看就是受了委屈,可把容婉给心疼的不行。
“这是出了什么事?煜王爷好了吗?”
容婉忙又问,只当是煜王爷那边出了事儿,否则女儿为何会哭的双眼红肿,却没想到话音一落,原本还只是红着眼的卿月瞬间落了泪。
“娘,别提他。”
卿月哽咽道,竟是连凤翎的名字都不想提。
“这,这……”
这模样可怕容婉给吓的不轻,忙上前轻哄道,“好了,好了,娘不提,先进屋,跟娘说说出了什么事,娘亲给你做主。”
见容貌急成这般模样,卿月摇了摇头,“娘亲,我没事,就是身体有点儿不舒服,睡一觉就好了。”
随后卿月被送进屋子里,便直接躺在了榻上,容婉让丫鬟打来热水想着给月儿擦擦脸,就听卿月道,“娘亲,我没事,就是给凤翎解毒累着了,你让厨房那边给我准备下热水,女儿想沐浴。”
卿月全身都觉得不舒服,小腹涨的难受,身体的疼也没有褪去。
容婉看出卿月脸色疲惫,知她现在就想休息,便给她盖了盖被子,“好,娘亲去跟厨房那边说一下,月儿你先睡会儿,等烧好了热水了,娘亲过来喊你。”
“谢谢娘。”
卿月闷声道。
真好,家人都还在身边。
她也确实是泪,哭的累,解毒泪,跟凤翎闹成那个样子,嘴上说的在狠,心里也是难受。
昏昏沉沉间,卿月闭眼睡了过去,长睫毛上还湿漉漉的。
容婉等卿月睡着了才出了屋子,一张温婉柔和的脸瞬间冷凝下来,院子里卿家父子三人都没有走,俱是眉头紧锁,心事重重样子。
见容婉出来,卿湛忙上前问 ,“娘,小妹怎么样了?睡了吗?”
卿湛一出声,容婉立刻视线落在他的身上,当即拧眉问道,“卿二,当时是你去找的你小妹,是在哪里找到的?到底出了什么事?你小妹为什么哭着回来了?那模样现在是受了大罪,是煜王吗?”
容婉这人平日里脾气最是好,一般不生气,可一生气那就是够人受的,一连串的问题抛出来,卿湛都蒙了,忙回头去跟大哥和父亲求救,却见大哥抬了抬眼睛,“二弟跟娘好好说说,别让娘亲担心。”
卿湛,“……!”
怎么说?他都不知道具体是什么情况。
“娘,我也不知道怎么说,要不等妹妹醒了……”
卿湛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容婉一巴掌拍在后背上,“等什么等,赶紧说。”
卿湛被巴掌拍的龇牙咧嘴,他娘现在已经没有最初那么关爱了,他死而复生回来之后,那真是被宠成了宝,他最爱吃的桂花糕,娘亲自下厨连着做了半个月……
“就是我是在幽王府找到的小妹,当时小妹正跟幽王抱在一起……。”
嘶。
容婉娇容一变,却道,“说重点。”
于是卿湛惟妙惟肖的将煜王府发生的事情又叙说了一遍。
容婉听完之后良久没有说话,过了好一会就听她轻轻叹了口气,“那应该是煜王爷跟月儿闹了别扭了,闹别扭的原因应该是幽王爷,不过……还是煜王爷做的不对,他毒发,月儿拼了努力救他,而且也救治过来了,他怎么能让月儿回来?这个时候不应该是解除误会的最好机会吗?
难怪月儿委屈的掉泪,是煜王爷伤了她的心了。”
容婉脸色微凝,还是心疼自己的孩子。
又想到幽王爷,想到湛儿说幽王爷在煜王府大打出手,她叹了一口气,“幽王爷那里,哎,月儿如今已经是煜王妃,过几日又要补办盛世大婚,她跟幽王是真的没可能了。”
容婉了解自己的孩子。
卿雷山脸色一直有些沉重,卿子渊也不似乐观的样子,“娘,我看妹妹跟煜王不单单只是闹了矛盾那么简单,问题应该比想象的更严重。”
“啊?”
容婉大惊,心道到时候只能问问月儿了。
夜色已深,虫鸣声都低了很多。
卿家父子三人也都睡不着,谁经历了今晚煜王府的事情还能睡下,心里都藏着事,想着等着看看,月儿能不能将心事跟自己娘亲说说,他们这当爹爹、当哥哥的也好放心。
却就在这时,卿家大门被敲响,下人禀告,煜王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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