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暖立即循声找过去。
小白浑身炸毛，与一只浑身都是乱糟糟毛发的庞然大物对峙。
苏暖也不知道眼前的东西是什么，就像一座小山，棕红色的毛发都纠结成一团。
不知道为什么，苏暖没有感受到威胁，小白倒是看起来很害怕。
苏暖笑骂道：“你这个笨蛋，自己能变大忘了吗？”
小白龇牙咧嘴的摸样一下就僵住，从老虎的脸上看见尴尬可不多见。
它收起攻击姿态，坐在地上就那样看着眼前的庞然大物。
陈安追过来惊呼一声，“红牛？”
苏暖挑眉，“这是牛？比得上三只大野猪了吧？得出多少肉？”
陈安讪讪一笑，“红牛是山上野牛的头头，可不好惹。”
“我们还是走吧，别等它发狂，别说这里的树，就是石头都拦不住。”
苏暖摸摸下巴开始琢磨，“如果用它拉车呢？能拉多重？”
金银珠宝比较重，感觉现在的马和驴有点不堪重负。
她知道空间里的河水对动物有致命的吸引力，于是拿出水囊打开盖子。
红牛猛的一甩头，将乱糟糟打结的毛发甩到脑后，露出两只大眼睛盯着苏暖的手。
苏暖往前走了一步，抓了一把杂草倒上水递到牛的嘴边。
陈安不敢动，生怕刺激到这头牛让它发狂。
牛动了，伸出舌头将草卷进嘴里，很快它四蹄刨地扬天哞的一声叫。
这声音震耳欲聋，苏暖不得不捂住耳朵。
林子里的飞鸟被惊的乱飞，天空也一片混乱。
小白低吼了一声，牛终于不叫了，但看着苏暖的眼神变得非常殷切。
苏暖心里一喜，这是臣服了？要怎么把它拐下山？
小白不满的低吼了几声，红牛似乎是在考虑什么，最终它还是跟上了小白的步伐。
苏暖说道：“我跟着下山，不然它自己下去我怕会被宰了吃掉。”
陈安点点头，这女人连动物都怕，果然是姑奶奶，以后自己跟着李石头喊她姑姑算了。
苏暖揪着红牛脑袋上的毛发往山下走。
等回到队伍的时候程峰不在，只剩下一些小兵在看守队伍。
队伍里的人看见这么大一头牛都欢呼起来，他们以为这头牛是用来吃的。
也不知道苏立仁哪儿来的勇气，顶着一张充满青紫的脸来到苏暖面前。
苏暖一怔，这家伙该不会是被李石头打的吧？
她忍着笑问：“你做什么？”
苏立仁见身后的人越来越多，立即扬声说道：“都别挤，这是我的牛，一两银子一斤肉，排队购买。”
苏暖差点惊掉下巴，一两银子一斤肉，他怎么不去抢？
不对，这不就是在抢吗？明明是自己的牛，他却说是他的牛。
那些人一听需要一两银子一斤，他们纷纷止步。
有个憨厚的小子挤上前问道：“姑娘，上次你说帮忙杀匪徒给五斤肉的份额，我的领了两斤野猪肉，还有三斤，能领吗？”
苏暖认得他，那日说没亲手杀匪徒，但帮忙杀过，想要半只兔子的人。
苏暖问：“你叫什么名字？”
男子连忙回答：“我叫凌大壮，嫡系旁支的人。”
苏暖点头，“我说的算数，不过这头牛不能杀。”
凌大壮挠挠头，“算数就行，那我需要肉的时候找你。”
苏暖问：“你很着急吗？”
凌大壮憨憨一笑，“我媳妇怀孕了，现在五个月，有点嘴馋。”
苏暖点头，“这样吧，你每天去我那里领一个鸡蛋煮给她吃，如果有什么不舒服就带来找我，知道吗？”
凌大壮欣喜的脸都红起来，他猛点头，“好，谢谢，谢谢。”
苏暖点点头，随后又冷眼看着苏立仁。
“我说你是谁啊？上来就说这牛是你的，你怎么这么大脸？”
苏立仁被亲闺女这样怼，他怒不可遏，指着苏暖的鼻子骂：“小贱蹄子，我是你爹，老天爷看着呢，你敢不认我？”
苏暖抡圆了胳膊甩一巴掌过去，把苏立仁打的原地转圈。
苏立仁捂着脸懵在原地，长这么大就没见过这么嚣张的闺女，还是亲生的。
苏暖笑着问：“见过亲闺女打亲爹的吗？没有吧？老天爷都不惩罚我，证明我跟你没关系。”
所有人都抬头看着天空，亮瓦晴天的连一丝云彩都没有。
苏立仁捂着脸非常憋屈，怒道：“苏暖，你等着，你这个不孝女，老天爷总有一天会收了你。”
苏暖眼睛一眯，冷冷的问：“是吗？别忘了你杀我娘的事儿我还没跟你们算账。”
报仇一定要报，但不是现在，苏立仁享受了那么多年的好日子，自己怎么可能直接杀了他？享受多少好日子就要遭受多少年的罪才行。
苏立仁看着苏暖的眼神，她的眼神里没有杀气，偏偏这种眼神盯着自己让自己更加难受，甚至是害怕。
他慌乱又硬撑面子的唾了一口，捂着脸跑了。
苏暖对众人说道：“这头牛是我用来拉车的，谁敢伤害它就要掂量一下自己有几条命。”
顿了顿她又说道：“我们到了北地之后需要自己开荒种地，有这头牛能省去很多功夫，你们最好相互监督，好好保护它。”
其实这队人里多数都是中下等家庭，种地对他们来说不陌生，所以牛对他们来说那是比眼珠子还宝贵的东西。
有个老者担忧的问：“闺女，这真是牛吗？咋这么大？”
苏暖看了看红牛，红牛也看了看苏暖。
难怪这些人会害怕，这哪儿有个牛的样子，整个跟拖布头子成精一样。
她拿出匕首，抓着那乱糟糟的毛发一顿割，很快这头牛就露出了本来面目。
苏暖发现它的牛角碎裂，不知道是打架还是撞了什么东西撞的。
她拍拍牛头，“现在好看多了，走，带你去吃饭。”
说完，她径自在前面走，红牛就跟在后面。
众人非常惊讶，从未见过野牛比家牛还温顺听话。
而大野牛身后还跟着一只半大的老虎，这可不是什么人都能做到的。
有人小声嘀咕：“这丫头该不会真的是妖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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