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同时,白曜也留在了德国,白青会的势力扩张也在东欧和中欧稳步进行,两帮的交火仍旧没有半点停止的意思。
亚欧两大帮派的家主都没有回归本家,代维老头每天过得也是战战兢兢,帮哪边都不能明着帮,也不敢帮多了,他这小庙装这两尊大佛,也是够难为人的。
柏林的暑气,也随着时间的推移逐渐消散。
这座诗意厚重的城市终于脱去烦热,在宁静的夏末,展现出了它的历史韵味。
施普雷河仍旧安静地环绕在霍夫曼医院周围,在人世间的波澜与坎坷中,顺着历史缓缓流淌。
笑看风花雪月,聊记浮生三梦。
——*——
德国,柏林。
东一区,九月十一日,时间12:00。
夏末的天气是反复无常的,早晚把人冷得打战,白日里又带着盛夏的灼热。
椴树与冷杉的叶子就在高低温的交织侵蚀下逐渐泛黄,将整个柏林染上黄绿交织的色彩。
阳光从窗外透进来,照耀在霍夫曼医院的走廊中,一切都懒洋洋的。
从二楼拐角处,隐约看到走出几个人。
两个高大的男人,跟在一个纤细玲珑的身影背后,从走廊末端迅步走来。
陆浅一边走,一边脱掉身上的白大褂,搭在臂弯里。
她随手散开盘着的头发,柔顺卷曲的长发随着曼妙身形的摆动散落在身后,阳光播撒其上,点点波光如同暗夜下映着星光的浪潮,姣媚婉转。
那张粉白可爱的娃娃脸,在一身干练优雅的黑裙衬托下,多了几分冷艳和知性。
陆浅扬起脸,黑珍珠样的双眸在走廊里打转一圈,柳眉不悦地蹙起。
接着,朝着身后不太耐烦地摆摆手,“煌,去把青狸给我抓来,今天不学会三十个词,不让他吃饭。”
祁煌得令立马应下:“是!”
便回身消失在了二楼走廊尽头。
陆浅脚下的步幅仍未停止,她侧过脸去,随手把白大褂扔到凌烁手中,交代道:“烁,把江栾找出来,让他洗干净换身衣服,下午要去见夏里特医院院长。”
跟在她身后的凌烁脸上一抽,满面为难,含糊地开口:“江栾……他藏起来我找不着啊。”
陆浅听闻,倏地停下脚步,愣是把跟在身后的凌烁吓了一个趔趄。
她转过身去,抬起手指顿顿地指向凌烁,瞪圆了眼睛,恶狠狠地咬着一口银牙,声音里透着怒火:
“实验室、厨房、医院顶层储藏室,都没人就去图书馆的书架后面挨个翻,挖地三尺也把他给我找出来!!!”
陆浅气得呼吸都变重,双手缓缓掐上腰,胸脯随着情绪波动上下不断起伏。
凌烁头皮瞬间发麻,上下滚了下喉结,艰难地咽了一口,慌忙应下:“是是是!”
接着以一个迅捷如羚的速度飞快闪走。
陆浅看到凌烁的动作,算是气顺了一些,放松了面上的表情,抬手打开她手边的医药室大门,操着一口流利的德语朝里面喊道:
“简!找人去把江栾的破烂玩意都收起来!!”
……
站在走廊尽头的隋唐,看了看飞速逃离现场的凌烁,又看了看双手掐腰站在走廊中间的陆浅。
“我去。”
隋唐愣愣地张着嘴,指间夹着的烟已经燃掉大半,看呆到都忘了抽,“这也太剽悍了。”
这一个月下来,这种场景几乎天天都要在霍夫曼医院里上演。
不过区别就是一开始还很温和,现在简直就是杀人现场,过年逮年猪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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