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且自从有陆浅在身边之后,不知道具体什么原因,大概是因为他活得越来越像个人,常规发病的频率和程度都变得很低,完全不用药物就能压制。
根不根治什么的对他来说几乎没有区别,毕竟现在经受的那么一点煎熬,和以前相比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陆浅看出程翊的低落,轻轻搂住他的腰,安慰道:“不用担心,我和江栾肯定能找到方法的。”
陆浅知道程翊不愿意让她为了他去奔波,但是她也一样不愿意让程翊一辈子都活在基因实验的阴影里。
心灵上的创伤和身体上的创伤,她都要帮他一一疗愈。
程翊不着痕迹地轻叹了下,笑着揉上陆浅的脑袋,将怀中的她抱紧了些。
“如果需要的话,我可以去试药。”
陆浅的嘴角扬起温柔的笑意,轻轻点了点头。
纷纷扬扬的小雪一连下了三日,雪景把冬日里的氛围烘托得极致,却也叫人懒得出奇。
早起,好不容易打败了脑袋里想赖床的懒虫,陆浅从房间里走出来,直奔着洛川的房间去。
还好当天抢救得及时,这洛川和江朵麻药过了劲以后基本没什么大碍,洛川吃得药多些、时间久些,多吐了大半天酸水。
听曲乐讲当时的场景,陆浅真是没想到,江朵看着小巧可爱的,内里居然有这么剽悍。
不过想来也是,软萌的性子大概也没办法让洛川那么听话。
陆浅一路走到洛川房间门口,门开了个小缝,里面很安静,听不到什么声音。
她走到门口,将门缝推开一些,“小……”
话未说出口,陆浅就愣住。
屋内空空的,床上也整洁干净,根本没有洛川和江朵的影子。
屋内只站着一个人。
素白雪色将透过窗户,打在曲乐白皙的脸颊上,她站在书桌前,手里拿着一张信纸。
“小川走了。”曲乐的声音很平静。
“嗯,”陆浅悠哉地往门框上一靠,反应也很平静,“朵朵跟他走了吗?”
曲乐默默折起洛川留下的信,点了点头,“他们回去找师父了。”
青山岳当年对洛川就是当做继承人去培养的,只不过他太执拗,非要从师父门下跑出来找曲乐,心甘情愿呆在Rex手底下。
“当年师父怎么劝他他都不听,这回彻底脱离Rex束缚,他倒是自己跑回去了。”
陆浅随意打量一眼桌上,看到一枚三厘米见方的小金属块,上面纹路纵横,精致极了,像是特意留下的。
陆浅指着它问道:“那个是什么?”
“这个啊,”曲乐随手捡起,扔在手中把玩,“千机锁的印章。”
“你别小瞧这玩意,它有三千多种解法,一旦被打乱,只有掌权人能解开。”
陆浅不解地皱皱眉,“洛川给你留下的?”
“嗯,”曲乐点点头,“这是盗门的规矩,他回去继承师父衣钵,就不能再在千机锁留席了,他说他手底下这些势力都是白曜替他争来的,把这东西留给我也算物归原主。”
曲乐把印章和信草草揣进兜里,同陆浅对视一眼,两个人不约而同地露出一抹释然的笑容。
“我觉得他长大了呢?”陆浅戏谑道。
“我觉得还没有,”曲乐努着鼻子摇摇头,“如果他真长大了,就不会在信上画猪鼻子。”
陆浅轻笑一声,“也是,不过他才十七岁,慢慢来。”
人生还有那么远,我们来日方长。
曲乐走出房门,回身将洛川的房间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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