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大爷,你听到了吗!是那沈文瑞害的小公子,你一定要去替他讨回公道!”卫雅儿赤红着眼看向沈立。
沈立听到是沈家族长孙子时,眉头就深锁了起来。
半晌,他才缓缓开口:“这事,等我跟祖母商议过后再说。”
“这有什么好商议的,小公子的情况大爷也看到了,他现在被烧得没一块好皮的,连脸都被毁了大半,他才五岁啊,这让他以后可怎么办,那个沈文瑞他根本就是在故意杀人……”卫雅儿情绪激动。
沈立低声制止:“好了雅儿,夫人还在里头,轩哥儿也才刚睡下,这事我与祖母商议后,定是会去讨个公道的,你先进去看着轩哥儿,我去见祖母!”
“我也去……”
杨昭坐在屋中床边,听着屋外那对话,嘴角溢出了一抹讥诮。
讨公道?
沈立会为了一个儿子,闹去得罪族长?让主院被分崩孤立?
别说笑了!
暮斋院。
卧床的沈老夫人听到轩哥儿受伤原因后,气得狠狠拍了床沿;“那沈文瑞,简直就是胡闹!”
“他那是胡闹吗?他是在故意杀人!”卫雅儿红着眼怒道。
“老夫人,一定要为轩哥儿讨回公道,将那个沈文瑞送去见官!”
“见官?”
沈老夫人一愣,随后蹙眉:“这事也犯不上见官,我们沈家才刚回来,处处都还被人盯着,一旦犯错,我们沈家怕是落不得好。”那可是族长孙子,而且……圣上不久前才让人来警告过她。
卫雅儿咬着唇,眼底闪过戾气:“那就打残了。”
“胡闹!”
沈老夫人怒斥,“什么事都有解决的办法,怎能动辄就说打残人家,我们沈家是书香门第,不是刽子手,你这话要是被人传出去,我们沈家名声还要不要了!”
“送官不行,打又不行,那我的轩哥儿就这么白白遭罪了?”
“雅儿!”
沈立朝刘嬷嬷道:“嬷嬷,麻烦你到门口去守着,莫要人靠近。”
“是。”
刘嬷嬷离开后。
沈立才握住卫雅儿的手,“雅儿,祖母意思是,给轩哥儿讨公道总会有别的办法,轩哥儿被烧伤已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就算我们把沈文瑞打残或是送官,轩哥儿也无法恢复了,这反而还对我们主院很不利。”
卫雅儿不敢置信瞪大眼:“沈哥哥,你这什么意思?难不成我轩哥儿就这么白白受伤了?明知凶手是谁也不追责了?”
沈立温润安抚:“你别急,先听我把话说完……”
哄走了卫雅儿后。
沈立这才终于跟沈老夫人说上话:“祖母,沈文瑞伤轩哥儿的事,要处理,但却也不能太过得罪了族长,这事,怕是得要你来出面了。”
沈老夫人愁得直皱眉,“这事不好处理,你是不知道,当年族长的嫡长孙病死,二孙子又落水死了,这沈文瑞是第三个嫡孙,原本后头还有一个,可当时因陛下的流放圣旨,让那第四个嫡孙才呱呱落地就被官差给强行抱走了,后来听说没两日就夭折在去流放地的半路了。”
“如今这族长家就这么一个嫡幼孙子,肯定看得跟眼珠子似的重要,这无论如何惩罚都是会得罪族长的。”
沈立皱眉。
沈老夫人想了想,说:“这样吧,这事你就让阿昭去出面,你到时候跟阿昭说清楚,让她……”
“老夫人,出事了!”
刘嬷嬷这时匆匆进来,看了眼沈立,见老太太颔首后,才忙道:”李婆子刚刚来报,说、说夫人带人去了族长家,还、还把各院的好几个孩子都给抓起来了。”
“什么!”
沈老夫人大惊。
沈立想到杨昭对轩哥儿的重视,心头涌上了一抹不好预感,他忙开口:“祖母,赶紧让人去阻止她,必须赶在她动手前……”
此时沈家族长大院中。
“杨昭,你别欺人太甚了,你快让你的人放了我孙子……”族长夫人陈氏,气得连忙扯开嗓音。
杨昭这次带足了人手,一来什么话都不说,就直接捆了她孙子。
沈文瑞被捆得五花大绑,可脸上却没有惧怕,反而满是戾气的恼怒:“放开我,贱人,我祖父可是族长,你敢绑我,我祖父一定不会放过你的……”
“打!”
杨昭轻轻一个字落下,就见一个小厮迅速上前,扬手就狠狠掌掴了沈文瑞两巴掌。
“啊!”
“杨昭!”
陈氏与沈文瑞母亲许氏都喊出声,目眦欲裂,怒得眼睛赤红。
杨昭冷声道:“轩哥儿过继给了我,那就是我儿子,无论是谁伤的他,我都会为他讨回公道,带走,送去见官!”
见官?
“你敢!”
陈氏怒极:“杨昭,你今日要是敢把我孙儿带走,我、我定不会放过你!”
“呵!”
杨昭冷笑一声;“你们各院如今的吃穿用度,哪一样不是我们主院出的?轩哥儿是我与夫君名下唯一的嫡长子,你们吃着我们主院的饭,却还想害死我们唯一的嫡长子,现在竟还敢威胁我?你们可真是好大的脸!”
“你……”
陈氏气得脸色青一块红一块的……
而这时,沈族长已被人匆匆搀扶了出来,看到自家那唯一嫡孙被捆成那样,脸上还有两个红红巴掌印,气得胡子都吹起来了:“放肆!你一个晚辈,跑来我这院中闹,这事你们家老太太可知道?”
杨昭看了眼那沈族长,一句话也不再说,让人抬着她的辇椅就走。
下人自是押着嗷嗷叫的沈文瑞就跟上。
“放肆!”
“目无尊长!”
“来人,快去给把人给我拦下!”
沈族长气得怒道。
杨昭却在这时回头,坐于辇椅之上居高临下的看着怒极的沈族长,冷声悠悠道:“老族长,这事本就是你孙子之错,送他见官,是为了还我儿轩哥儿一个公道,何况……”
“我家夫君即将重归仕途,他若连自家儿子被人害得如此凄惨都不敢讨回公道,这以后也不必在官场上混了,不如直接回家当个窝囊废算了!至于我家那老太太,向来以我夫君马首是瞻,她知道了也顶多就派人过来跟你们说道说道而已……”
说罢,杨昭带人扬长而去。
沈文瑞嗷嗷呼救声还络绎不绝回荡;“祖父,救我……”
“文哥儿……”许氏哭喊,忙追了去。
陈氏看向沈族长,急得不行:“老爷,这事可怎么办啊?文哥儿若真被押去见了官落了案底,这将来仕途就彻底毁了啊!”
沈族长脸色难看,目光阴翳:“刚刚那话你还没听明白吗?那杨昭的意思,是沈立就要重新入仕了,他们主院这是有了底气,不怕得罪我这族长了。”
陈氏闻言,立即想到谋官一事,她霎时瞪大眼:“杨昭竟已替沈立谋好了官职了?这之前怎没听到消息?”
“什么谋官职?”
陈氏因事还没定下来,所以一直都还没与养伤中的沈族长说起来,如今她只能忙一五一十把事说了出来。
听后沈族长先是一惊,惊这后宅女人竟如此胆大包天,连谋官这种大事都敢去沾手,可想到刚刚杨昭那话……
沈族长眯眸冷笑了:“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她有那底气呢,看来她是有十拿九稳的把握了,这才敢连我的面子都不给!”主院那老太太怕是也知道了,所以才许了她这行为。
“夫人,你立刻给你娘家那侄子送封信去,让他马上去一趟府衙,一定要保下我们的文哥儿来,之后我会送他一份大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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