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钱的事情基本解决了,杜明渐刚才打电话跟她说,那条手链价值连城。
可是,这样的珍宝,几乎是有价无市。
一方面,短时间里根本不可能有人能够“吃得下”;另一方面,凡是世上品相绝佳的宝石,皆能够找到其产源和证明,就像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身份证一样。
尽管这条手链珍贵,但也只是“黑货”,而任何一家正规拍卖行是不敢接收这样的“黑货”的,只能在某些地下交易所或者私人拍卖行碰碰运气。
作为一个有野心的企业人,杜明渐自是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他提出,先给她一千万押金,同时他让自己父亲联系人脉,尽快找到其他地下渠道,若能售卖,则抽取其中10%的利益……
眼下没有别的办法,宋卿卿自是答应,杜明渐也不是做慈善的,而她也不想欠他什么,能够白纸黑纸摆在明面上来将权责利益讲清楚是再好不过了。
只是这一千万,以及后续的尾款,她留的是舅舅的账户。
多年的养育之恩她无以为报,这些钱就留给舅舅舅妈,留给姜松,和姜虫虫。
而她自己,必须回到那个,有郁临的地方。
不知道这需要多久,但是她始终坚信,自己的穿书并不是意外。
总会找到的,那条回去的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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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卿啊,走累了就赶紧回家,啊?”
“放心吧,舅妈,我在石板老街这边散散心,人很多的,别担心。”
挂断舅妈的电话后,宋卿卿一个人漫无目的地走着。
也不知怎的,竟然走到了这条熟悉的老巷子里。
此时已至傍晚,天色微沉,巷子空旷,尽头仍只有那个破烂的垃圾桶。
那股让心脏酸涩疼痛的感觉又来了!宋卿卿捂着胸口,难受的缓缓蹲下。
忽然,天色大变,倏地陷入黑暗,狂风怒号,呼呼作响,视线之内,周围的一切只能看到残影。
所幸这样的狂风和黑暗只持续了十几秒。
天色渐渐亮起,烈焰灼日升空,夏日的热气扑面而来,依稀能听见几声蝉鸣。
宋卿卿惊愕地扶着围墙,站起身来。
这太奇怪了,纵使江城的气候环境逐渐恶劣,也不可能突然由傍晚变成正午吧!
突然,旁边的巷子里传来孩子的哭闹声,宋卿卿放轻脚步,挪动着步伐向那声音走去。
“快给你妈打电话,让她把钱放在石板老街第一个石狮子底下。”
“呜呜呜~我、我肚子疼,要去卫生间!”女孩儿哭得很是伤心。
“不许哭!妈的,姜文这个臭女人,抢了老子的生意,害老子的店倒闭,这次定要她拿十倍的钱来赎这小丫头!”
蹲在面包车边的男人面相十分凶恶,从额头到嘴角处有一条蜈蚣一样的丑陋伤疤,一看就是亡命之徒。
他点燃了一支烟,皱着眉吐着烟圈。
另一瘦弱男子从驾驶室下来,有些紧张的左顾右盼。
“先说好了,我只要姜文的钱,这个小丫头你别乱来,老子家里还有婆娘和丫头片子,可不想背上人命。晦气!”
“我要去卫生间,我要去卫生间!”面包车里,女孩大声呼喊,瘦弱男子害怕引人注意,“刷啦”一声推开车门:“别喊了,再喊老子把你舌头拔了!出来!快点!”
“死丫头!”刀疤男人扔了烟头,作势要好好教训女孩一顿。
“行了,行了,你别因小失大,她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以我对姜文的了解,追到天涯海角也不会放过我们的。”
瘦弱男子一手把女孩儿提起来,往巷子深处走去。
宋卿卿已然震惊地捂着嘴,他们刚才说的是,姜文,她的母亲。
小女孩还在嘤嘤哭泣,被瘦弱男子夹起往自己这边的角落走来。
忽然,宋卿卿瞪大眼睛,瞳孔骤缩。
小女孩穿着粉色蓬蓬裙,扎着两个啵啵丸子头,她瘪着嘴,泪水啪嗒啪嗒像掉金豆子似的,分外委屈。
那张脸,和她小时候一模一样!
这是哪里?这怎么会……
宋卿卿呆愣地站在转角处角落里,忘记了躲避。
更令她震惊的是,那瘦弱男子像是没看见她似的,从她身旁走过。
她下意识地想要拉住迷你版的自己,手掌却生生地抓了个空。
怎么回事?
他们看不见她,自己现在只是一段记忆里的旁观者?
“就在这里,妈的,老子上哪去给你找卫生间,这里恰好有个木桶,你就在里面解决,听见没有!”
“哼!那你必须离我远点,你站到那个拐角处去,不许偷看!”女孩娇声娇气,作着凶恶的模样,确是非常软萌。
“切~”瘦弱男子被逗笑了,臭丫头,丑死了,没有他的女儿长得好看。
他也没想把姜文的女儿怎么样,只要乖乖拿钱,他一定走得远远的,再不找她的麻烦。
瘦弱男子冷嗤一声,打量着小女孩儿这小胳膊小腿,轻蔑地走到拐角处,点燃打火机,抽起烟来。
女孩儿机灵地确认坏人不会看过来,连忙跑到角落里,将那个木桶费劲地挪开。
“果然狗洞还在,还好姜松玩捉迷藏总是爱钻这个狗洞,这次回去勉为其难叫他一声哥哥好了。”女孩儿低声喃喃自语,灵活地穿过狗洞往后面的巷子跑去。
宋卿卿见状,赶紧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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