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瑞又开了一支啤酒,说:“事业,事业咱也比不上你认识的这几个女人啊!这个森美,看起来肯定不是车间的人,还有你得罪的那个路兰,你说她咋就那么厉害呢?男权社会下盛放的玫瑰,除了要拥有与男性一样特立独行的冒险精神以外,她要拥有的素质比男性更多。”
“又绕到了女人这边。”
那一边的森美对着麦克风说道:“谢裴,还有谢裴的那个朋友,我先唱一首,你们先别那么大声,行吧?”
我两对她做了一个OK的手势。
森美开始唱的时候,我和罗瑞不以为然,继续低声耳语。当森美唱到那首歌的到了时,我恍然看去仔细聆听,森美那优美的声音动情演绎着梁静茹的一首深情歌曲:问。
“如果女人,总是等到夜深,无悔付出青春,他就会对你真。只是女人,容易一往情深,总是为情所困,终于越陷越深。可是女人,爱是她的灵魂,她可以奉献一生,为她所爱的人。”
原先和我窃窃私语的罗瑞,都一起陷进了森美的音乐中,一曲唱完,我两忘了鼓掌。
待到森美坐在我们两旁边,我才回过神了,森美唱到动情处了,眼泪盈眶。
罗瑞说道:“这首歌,是李宗盛写的,森美同志,那段到了你演绎得真美。”
森美浅笑举起酒杯道:“谢谢夸奖。这首歌,是我。想唱给我之前的男朋友的。您好,我叫森美,是谢裴的朋友。”
罗瑞说:“你好,你跳舞好看,唱歌也好听,我叫罗瑞。额。我出去一下,和我来的那个女孩子不知道干嘛打电话打那么久。”
罗瑞出去后,我看着森美,问:“今晚你心事重重啊。”
森美叹气,又拿起一支酒一口气喝完,重重放下空瓶,说道:“我和他那般相爱,他还背着我跟一个又一个女人发生关系。我们分手了,他不愿意,他深爱我,可笑的对我说身体出格与感情无关。我们分手后,他开始重新追求我,我知道他很疼,我也很疼,可我无法原谅他。他走了,离开了我们在一起的城市,调到了这边,我知道他不想再见到我,他后悔了他的行为,他想要忘了我,不见为净。我跟过来了。我不能让他好过!我要让我的影子纠缠着他,让他永远都不能把我从他心中赶出来,我要让他继续疼。就像刚才在舞会上,我就故意和一个又一个男人在他面前跳舞,让他难过!”
说完一段话,森美喝完三支酒。
我听完后,苦笑着问森美:“这。又何必呢?既然如此,何不放开彼此,各自寻找自己的幸福呢?”
森美看着我,一双长长睫毛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说:“情Ren是什么人?情Ren是爱人,是仇人,是陌生人,两人相爱时,是爱人。反目成仇时,是仇人。视同陌路时,是陌生人。我们相爱,两人都想着要做事人一生,由于他犯的错,闹得我们每天争执吵闹伤害,动手,当得不到对方的时候,就想要摧毁对方,同归于尽。”
我愕然道:“看来你还是很清醒的嘛,既然如此,何必纠缠下去?”
“不!他受的折磨还不够。”森美顿了一顿,又说道,“与其说我折磨他,不如说他折磨我,我也放不下他。我在给着他机会,我想看看他懂不懂得珍惜。我想等他真的变好了的那一天。我是不是很傻?”
我叹气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啊。森美,青春有限,别浪费太长。”
森美感触良深,又拿起酒瓶子,说:“人生苦短,我们都如流沙最终很快湮没在时间的长河中,无奈我们想要的却还没得到,没来得及绽放的生命却已开始凋落。”
我的手机响起,我接了,是罗瑞:“谢裴,那女孩说她同事发烧了,她要陪她去医务室看看,我陪她去了,你和森美玩吧。”
“要不要我也过去了?”我问道。厂里的每一个员工,到了这里,都不容易,我们除了每天忙碌的工作外,还须得互相关心照顾。
罗瑞说道:“不需要你过来了,没多大事情的。先这样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我挂了电话,森美的手机也刚好响了起来:“我在哪?我在别的男人的床上!”
森美接了只喊了一句话便挂了,扔手机在沙发上,想想不解气,拿起来干脆关了机,抬起头来对我迷离笑一下:“呵呵,那个男人。”
说完抓起一支啤酒又喝,我急忙拦下:“别喝了啊!你喝了不少了,会醉的,明天还要上班啊!”
“让我醉!”咄咄逼人的目光,痛心之极的语气。
我摆摆手,拿了一支啤酒用牙齿咬开,递给她:“好吧,干杯。”
森美喝了太多,昏昏沉沉去了一趟洗手间,出来的时候趔趔趄趄的,我扶住了她:“回去吧,喝了不少了,该回去吧。”
森美点点头,指着沙发上她的包:“我的包。”
我扶着她走向沙发,我踩到了脚下的一支横着的啤酒瓶,压着森美摔倒在地,急忙扶了她起来:“没事吧?”
“没。没事。”
她一手紧紧挽过我的手臂,一手挎了包,两人走出去。我自己感觉我也醉了,我回头看一下,横了几十支啤酒瓶。
扶着森美走到了她们宿舍楼下,我放开了她:“好了,到了。”
我的手刚放开,她软绵绵的就要倒下,我急忙扶住了她,扶她上了楼。
她掏了半天的钥匙,还是我帮她开了门,进了门后,我找着房屋里面灯的开关,摸了一会儿没找着。
森美拍了拍我的肩膀,我转身过去她压了上来,把我压在墙上,温润的嘴唇迎上来和我的嘴唇贴到了一起。突如其来的逼吻,让我顿时傻在原地。
当我还在傻傻愣着想森美是不是喝酒多了性冲动了的时候,她的双手环住了我的脖颈,胸贴上了我的胸膛。一刹那的欲从底下延绵至心上,咚咚心跳如同打鼓。我直接就把手放在了她的胸上,她的呼吸急促得很,时不时发出轻轻的哼声。
猛地我把森美推倒,压了下去,她呢喃道:“老公,我爱你。”
我愣住,僵硬不动了。她把我当成了她朝思夜梦的那个男人了。感觉我停了下来,森美轻轻问道:“XX,你不喜欢我么?”
XX两个字我没听清,不过那不是我的名字,八成是那个男人的名字。我心里涌起一阵酸酸的东西,也许不能称得上是因为深爱而吃醋,可是每个人都会一样,你要跟对方一边吻对方一边念叨着别人的名字,任谁都高兴不起来。
我站了起来,开了灯,说:“你喝醉了。”
趔趔趄趄摇摇晃晃出了门,带上了门,下了楼,在楼下的晚风中用手挡着点了一支烟,走回了自己宿舍。
次日上班,我和罗瑞在车间聊着,罗瑞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我问他怎么回事,是不是在床上折腾了一夜。他回道:“是折腾了一夜,可惜不是在床上,而是在医务室陪着那个女孩的朋友。你呢?你和那个白衣仙子怎么样了?”
我笑着摇了摇头,罗瑞问:“没来电!?不会吧,那么漂亮的女孩子,你都瞧不上眼,我觉得她对你还是有点意思的啊!”
我哪会没来电的呢?面对森美那样漂亮美丽女孩子的吻,我现在只是想想心跳都会加速。昨晚睡觉,森美的影子在我的脑海中缠了一整夜。
我正要回话,戴着大白色口罩的路兰组长大踏步进来监察了,我举着食指放在嘴边示意罗瑞收声。
路兰从身后过来,看了看正在忙碌的我们,啥话也没说,高昂着头绕了一大圈,最后绕到了我身边,拿起我放过去了的一块板问我道:“这块板,这儿明显有一点缺口,你还放过去了!?”
我急忙说道:“组长,这个缺口,那么小,是不会。”
没说完她打断我的话道:“我们需要的是完美无缺无可挑剔没有瑕疵的产品!可能就因为这小小的一块板,做出来的整套家具客人就不要了坏了我们品牌的名声!给我捡到一边去!以后小心点,留点神,着点心眼!你这职位就是最基本的质量监督员,记住了!”
路兰走后,我咬牙切齿看着她的背影,罗瑞小声说道:“谢裴,你可要撑住了。这个女人就是故意骂你玩啊,估计昨晚她老公没让她爽够啊!”
“臭女人,有毛病啊!厂里的工序质量手册她到底看没看过!?”我大声着发泄胸中的不满情绪。
罗瑞急忙捂住我的嘴:“你别那么大声,她没走就在拐角处!完了完了。她回来了,她听见了。”
我望去,路兰真的回来了,她真的听见了我那句喊声,手指往我一指君临天下似的霸道语气:“你!过来!”
我耷拉着头,霜打的茄子般,蠕动到了她面前,路兰一双深不可测的媚眼看着我,咄咄逼人透出寒意:“我都懒得骂你,我随你在我背后如何骂我,我想提醒你的是,我不知道你怎么得罪了某些人,你自己小心点。”
说完她扭头走了,我怔住,不知道她指的啥意思。继而想到了昨晚我踩飞的那个汉奸头,是那个家伙要干我?或者是。是那个开车撞了我的妖艳女人?
路兰走远后,罗瑞急忙凑过来问:“她说了什么?”
我摇摇头说:“没什么,说好好干活不要说话。”
“就这样而已?”
“就这样而已。”
这一班,罗瑞比我早上两个钟头,他下班两个钟头后,我下班了,往自己宿舍走去,准备回去好好洗个澡,洗掉一天的疲倦。
一边走一边低着头拍着身上的污渍,看到眼前几双脚挡在我面前的时候,我停了下来,抬起头,看着堵着我去路的几个人。
我扫视了他们一眼,一共六个男的,我纳闷着他们是什么人时,从两边各又走出十来个人。我有什么魅力吸引了那么多的男人?
当那个昨晚在舞会上被我踩飞的汉奸头从人群中走出来,我心里明白了几分,讨债来了!汉奸头邪恶着问我道:“一个小小的车间工人,胆子不小嘛?敢动我!?知道我是谁嘛!?”
“不知道。”我看着他,毫无畏惧。
他拍着我胸膛挑衅道:“那我告诉你!厂里的XX领导是我爹!识相的,当众,就在这儿!给我磕三个响头,我既往不咎!否则。”
我盯着他的眼睛问:“否则如何?”
这汉奸头的眼睛狭小且长,眼珠子在眼睛里滴溜溜不怀好意的转。就一肚子坏水那败类长相。
汉奸头左右看了看他带来的二十来个厂里的工人,对我说:“那就只能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之后再把你这份工作弄丢了,我看你还英雄救美啊!那个女人叫森美对吧,根本不是你女人!人家喜欢的是XX部门的一个部长,你只不过是人家的一只玩具!还强出头!打!”
我本以为他只是吓唬吓唬,哪知这群人却真的上来就打。
我一抱住了头,就被人踩翻在地打了几个滚,一大群人围上来拳打脚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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