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嫦迎着老太太回家,进门老太太就看见蹲在家里的两只圆滚滚狗和一只毛羽发亮的黑鸡,稀罕道:
“哎呦,妮子你可真是心善,逃难还带着自己的狗咧,这两天来县里的人可多 了,人能活着就是万幸了,猪羊丢的丢死的死,狗都被炖熟吃到肚子里去喽。”
江嫦翘着小下巴给了三毛们一个自己体会的表情。
黑毛鸡不是昴日星官,两只狗也不是二郎神家的哮天犬,哪里知道她的这个傲娇表情的含义,根本不带搭理她的。
“大娘,我想添置些东西,哪里方便?”江嫦问。
正在给江嫦铺被褥子的吴大娘手脚没停道:
“去医院对面的百货商场,后头有条街,什么都有,不要票的那种。”
江嫦秒懂。
吴大娘瞧着江嫦的大肚子,给她交代了谁家的煤炉子多少钱,谁家的脸盆质量好,哪家的煤球可以送货上门。。。
等送走了吴大娘,江嫦起身就出去了一趟。
再回来的时候后背背着大背篓,一手提着一个大的尿素袋子,造型十分笨拙搞笑地回到家中。
可能是天太热,隔壁小院的邻居没冒头,这也方便了她自己。
江嫦开锁进家门,三个毛抬头看他一眼,没精打采地继续躺着。
艰难放下东西后,透过窗户朝外面瞧了瞧,她才在死角位置,从冷库里把椅子弄出来。
大肚子踩在椅子上,艰难地挂起窗帘,隔绝了外面的视线后,她整个人才有亿点点安全感。
江嫦关上门,拉开昏黄的灯光,一件件地开始掏东西。
干净的被褥,煤炉子,暖水瓶,锅碗瓢盆,柴米油盐。。。
一直折腾了下午日落,才觉得能够满足基本的吃喝拉撒。
这几日紧绷的神经完全放松,坐在垫了两块砖头的书桌旁边,江嫦吃了一碗鸡汤面,瞬间元气满满。
白毛和黄毛也在她脚下狼吞虎咽地吃东西,黑毛鸡向往自由,在外面不大的院子里刨土呢。
“也好,要是让你们后妈知道你们在吃它同类的骨头和肉,心里肯定不是滋味儿。。。”
白毛和黑毛:你直接说我们知恩屠报不就行了。
江嫦打个饱嗝,觉得自己又可以了。
希望这几天能够弄到一张介绍信,搞到从古城到边疆的软卧票。
怀揣着这个不太能完成的愿望,江嫦进入了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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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后,汉宝县,秘密看守所。
谢元青面无表情地从里面走出来,庄鸿上前将手里的资料交给他。
“我们最后知道江嫦同志的消息是在省城的招待所。”
谢元青伸出修长的手,接过薄薄的一张纸,上面仔仔细细地写了江嫦的经历。
上面写到大雨的那晚上,村长、赖大、胡邮递员几个人要弄死江嫦的详细计划。他垂在身侧的手死死地握住。
瞧见她给同村老寡妇留下钱粮食物时候,他心里酸涩难忍。
看着她在供销社留宿,天没亮就消失后,又在去省城的长途汽车上,被歹徒威胁。。。
桩桩件件都像在凌迟他的心,密密麻麻的疼痛顺着心脏传到指尖。
谢元青微微仰头看着远处的朝阳,似乎想让毒辣的日头烤掉他酸涩的眼眶。
他以为自己会改变一些什么?
到头来,却发现事情变得更加糟糕了。
想着她面色红润碎碎念的模样,谢元青苦笑,他又连累她一次。
谢元青闭眼片刻,压下心中各种澎湃的情绪,再睁开眼以后,他又恢复了一贯的俊朗温和,压下了眼底闪着莫名的深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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