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让她受苦,一点也不想。
一开始她以为是责任,现在他明白,或许他自己也并不纯粹。。。
听他的问话,江嫦的瞌睡虫瞬间被赶跑大半,这话怎么说的。
计划,什么计划,计划生育吗?
说实话今天晚上谢元青出现的时候她心里是触动的。
就像是顶着烈日长期奔波在沙漠里疲惫的人,突然看见了一汪清泉。
谢元青等不到她的答案,用毛巾仔细把她脚上的水渍擦干,端水转身出去。
江嫦看着自己并不算十分好看的脚,默默道:
“想当年额也是个痴情的种子,结果在冷库里……冻死了。”
谢元青进来的时候,看她已经躺在床上,就提着小椅子,坐在小床前,颇有一副“我要和你谈谈心的模样。”
谢元青掀开被子,“我来给你按按腿吧。”
正准备捂嘴打哈欠装困逃避的江嫦点头如捣蒜:
“好的,好的,不过不许太重,我怕疼。”
谢元青露出个笑容,眼波流转,闪瞎人眼。
“江嫦,在你的想象中,边疆是什么样子的?”
江嫦没想到话题转得这么快,心中松口气的同时,怎么会有一丝丝怅然呢。
感受着腿上舒服的力度,江嫦强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
她脑子开始想谢元青的问题,这辈子可没去过边疆,但让话掉地上显然不是她的作风。
“春风得意马蹄疾,新疆最好吃的是大盘鸡?”
谢元青:。。。
“春风又绿盐湖岸,听说还有手抓饭!”
谢元青:小江同志逃避问题的方式很特别。
“春宵一刻值千金,香辣孜然烤蹄筋?”
谢元青举手看了手腕上的表,揶揄道:“江嫦同志很有才华嘛。”
江嫦压住翘起的嘴角,谦虚道:“哪里哪里,这次没发挥好,还是差得有点远。。。”
……
谢元青给江嫦把被子盖好,看她睡着后还拧起的眉头,他的手指摸索,最后慢慢将手放下。
他听着她打着的小呼噜,柔声道:“你放心,从今往后,我都护着你,直到。。。”
谢元青关上门后,江嫦的呼吸变得很轻,这个狭窄寂静的房间第一次让人觉得有归属感。
江嫦揉了揉鼻子,吞了吞口水。
此时,一个蛇蝎心肠的女人流下了两滴宝贵的眼泪。
她真的是饿了。
往日可以随时从冷库拿东西祭五脏庙的,如今又得小心了。
谢元青关好门,走到警惕趴伏在阴暗处的黄毛身侧蹲下,揉了揉它的小脑袋。
“帮我看好她 。”
黄毛呜咽一声,嫌弃中带着亲昵。
江嫦说的情况很重要,这些日子他边寻找江嫦边配合武装部肃清特务和犯罪的工作。
一场雨灾,各路牛鬼蛇神蠢蠢欲动,已经有县镇受到了危害和冲击。
如果让这帮人得逞,整个兴远省怕是都要乱起来了。
江嫦又做梦了,梦里是她十四岁的时候,老头宛若树皮的手在她腿上游走,带着颤抖和激动。
“我的小嫦娥,终于长大了。”
江嫦问他:“你怎么知道我长大了?”
苍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兴奋,“来了月信就是大姑娘了,终于可以享用喽,小嫦娥这样的人间尤物一定很可口。”
如今模样的自己一脚把人踹入炸红烧狮子头的大油锅,抬着脚仰头狂笑道:
“有没有可能你才是人间油物,而姐只是来月经的张飞。”
江嫦是笑着被热醒的,眨巴着嘴回味着梦里爽快的画面,通体舒爽。
窗外已经有了亮光,看了看手表,早上五点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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