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去厕所的王学柱还没有回来,冯灵珊出了座位,坐在杭克泽旁边。
老寡妇这次得了绿色的票子,也不嫌弃,欢欢喜喜地装在兜里。
她不傻,胡国富抢钱的时候,她就知道冯灵珊手里的绿票子肯定也是值钱的。
当时她表面一脸正气,其实心里后悔得肠子都打结了。
“哎呀,好困,好想睡。”老寡妇说完,裹着毯子歪头就睡。
心中吐槽,明明是一个挺好看的姑娘,怎么瞧着脑子有些不好使。
花了几百块,就为了换座位,换来换去。
心中暗自决定,一会儿给我多少钱,我都不会还回去了。
冯灵珊刚坐下,就嗅了嗅。
杭克泽心如死灰的同时,已经将厕所那人咒骂无数次。
千万别让他遇见,只要遇到,一定弄死他!
但他等了好一会儿,也没有等到冯灵珊刁蛮嫌弃的语言,扭头看去的时候,她竟然歪头睡着了。
杭克泽松了一口气。
对面的孙副厂长略有几分失望,张嘴要说什么,最后终究是闭上了嘴。
王学柱回来时候,车厢基本已经安静下来,江嫦把孩子交给他和老寡妇。
“孩子爸,陪我去趟洗手间,我害怕。”
江嫦压低声音,矫揉造作的谢元青耳边开口。
装睡的冯灵珊撩起眼皮,看向隔了过道的两人。
这个女人果然是个能拿捏人的,就这种随地大小演的工夫,一般人比不了。
谢元青悄声问:“是肚子不舒服?”
江嫦挠了挠他手心,眼神拉丝,这个眼神他怎么会不熟悉呢。
无数个被小江同志拿捏的夜晚,就是拜倒在她这个眼神下面。
想着刚才的传言,又想到小江同志每次的大胆,他顿时觉得自己一截是热的一截是冷的。
这、这、他要怎么劝一劝色令智昏的妻子呢。
洗手间空间太小,环境太差还是盯着的人太多?
“走呀!”
耳畔用气息说话的尾音带着钩子,让谢指导员的身体酥麻了半边。
冯灵珊已经感受到这两人暧昧,心中暗骂江嫦好福气,而自己好晦气。
千辛万苦换回来的座位 ,竟然让她闻到厕所味。
好在她晓得分寸,大家一起嘲笑的东西说一说可以,大家都不提的,她公然嫌弃,那她来大陆不是来赚钱,而是来赚仇的。
杭克泽这个人,打了一个月的交道,她也算了解了。
新一代的青年才俊心思深沉,因为年轻,手段还不算老辣,假以时日只怕会是个有前途的政客。
小打小闹能行,但让人丢面子的事情,少做,这是家族自小教养的东西,不能忘。
江嫦带着谢元青一路走到洗手间,这个时候,整个车厢都还算安静。
江嫦率先推门进去。
谢元青看着关上的门良久,不知道是庆幸还是失落的时候,洗手间的门被打开一条缝。
江嫦对谢元青招手。
谢指导员的心怦怦直跳,她第一次开枪杀人的时候,都没有跳这么快。
江嫦看她磨叽,伸手把人扯了进来。
“江嫦、我我们。。。”
江嫦的手指放在他嘴唇上,示意他闭嘴,然后指了指头顶方向。
谢元青顺着晃动的灯看过去,旖旎纠结的心思瞬间消失。
江嫦示意他抱自己。
夫妻的默契让谢元青知道江嫦的想法,轻松托举起江嫦,个头娇小的人很快的就坐在他肩膀上。
江嫦在顶棚捣鼓一会儿,就拿就拿出了一大摞的粮票。
“放我下来。”
谢元青放下江嫦,看着她手里的东西有点反应不过来。
江嫦就用简单的语言把之前洗手间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
说完后又把自己的猜测也说了一遍。
“你是说,粮票被盗?”谢元青听完江嫦的推想后,问道。
江嫦看着手里的粮票道:“有可能是偷,也有可能是监守自盗。”
谢元青补充道:“而且数额巨大。”
江嫦继续道:“咱们昨天才上午才出边疆,傍晚从卧铺过来的时候,才出玉门。所以粮票不是边疆就是西北来的。”
“你在这里,我去找列车长,一定要找到那两人。”不过是瞬间工夫,谢元青心中已经有了三个方案。
江嫦看他沉着的表情,晓得后面的事情不用她操心了。
谢元青转身要走的时候,她小小惊呼一声,然后软软地倒在心事重重的谢指导员身上。
等他低头关心她的时候,小江同志仰头亲了上去。
不愧是熟练工,快狠准。
谢元青扶在她腰肢上的手微微收紧,火车颠簸让两人贴得更近。
可惜江嫦手里拿着方方正正绑好粮票硌得人疼。
谢元青想推开她,但又舍不得,任由小江同志为所欲为好一会儿。
江嫦舔了舔谢元青滚动的喉结,仰着绯红的小脸,不情不愿地给他扣上衬衫扣子。
谢元青看她玩够了,低头在她耳边说了几句。
不等江嫦反应,拉开洗手间的门,轻轻出去。
江嫦关上门,看着手里的粮票回味无穷。
她等了片刻,又有些无聊地分析了一下关于粮票的事情,觉得实在费脑子,就懒得去想了。
“里头有人吗?”外面敲门声忽然响起,听声音竟然是洗手间里的其中一个。
一瞬间,江嫦脑子里闪过无数想法, 是拉开门将人直接按住,还是将人拉进来。。。
这两人肯定不是在一起的,一个人过来,那另外一个人肯定在某处观望,或者还有其他的同伙。。。
事情若真是她和谢元青分析的这样,肯定打草惊蛇的。
想了想,江嫦没好气地扯着嗓子喊道:
“叫魂儿呢,那么多车厢就在这一个厕所吗?老娘每次来都要排队,好不容易进来了,还特么得敲,门打不开,里头肯定有人,叫唤什么。”
门外瞬间安静了。
江嫦竖着耳朵听了一会儿,就听见有声音在低声说。
“兄弟,你换地方吧,这里头一时半会儿完不了事儿,已经有人去叫乘务员去了。”
本来要走的人心中一个咯噔,“咋了?”
那人压低嗓子,一脸兴奋的说:
“这厕所真特么的邪门儿,前半夜俩男的在里面搞,刚才一男一女在里面搞。。。”
“你瞧见了?”
“我没瞧见,我兄弟瞧见了,他去找乘警举报去了,什么人啊,在火车上搞破鞋。”
江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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