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实就是,当时没有一个人怪过李响。
甚至没有人说过一句怪李响的话。
那些人只是很痛心陈美兰会意外早走。
“阿姨肯定很爱很爱你,所以就连她的亲人也很爱你,他们知道这件事情怪不到你的头上,被保下一条命的你,是阿姨拼死用性命博回来的。”
李响放在被子上的手,紧了紧。
他闭上眼睛,选择沉默。
不想去听,也不想去想。
“我也是女人,大概能猜到阿姨的心思,李响如果你能感受到你妈妈的存在,那你该清楚,围绕在你身边的都是爱,没有任何的怨恨和后悔。她爱你,爱的没有任何条件。”
“我不太会劝人,但我知道,她怪谁都不会怪你!”
李妍羡慕一切可以得到爱的孩子,甚至就连隋竟波她都很喜欢,喜欢隋竟波对李元度的那种偏疼。
人说身体缺少了什么,就会想要得到什么,她认同这话。
李响的心结……
不是别人说上两句就能解开的。
哪怕劝他的这个人是李妍,也没有用。
一宿一宿的梦,各种各样的怪梦,它们并不一致它们又出奇一致。
都是发生在车内,都是陈美兰护住他的瞬间。
有些时候他已经死了,死在梦里。
有些时候他又活着,睁开眼睛才知道那是一场梦。
李响的复健之路并不顺畅。
除了要忍受车祸所带来的各种病痛后遗症折磨,还要忍受超出寻人忍耐程度的康复训练,且这个训练并不能马上看到成果。
甚至没人知道,他流下的每一滴汗是否都会得到所对应的回报。
日复一日。
每一天从噩梦中惊醒,醒了以后又要回归到噩梦本身。
李响是个很要强的人,这样的人,他的自尊心会格外重。
就是这样的他,前路一片迷茫。
李元度最近加班,已经好几天没有来过医院,干活之前他与大哥打过招呼,说是这半个月可能就连家也没办法回。
李元度不在的这半个月,李妍几乎将能推的事情都推了,推不掉的也尽量带回医院来做。
即便是这样,病人与普通人还是存在壁垒。
双方的世界,并不能相通。
哪怕他很爱她,哪怕她也爱他。
李妍晚上七点半的时候进的病房大门,护工跟她提了白天李响摔跤的事情。
“……腿依旧是没什么力气,医生说是腰的问题。”
李妍皱眉:“他这些天不是腰会感觉到痛吗?医生说是能感受得到还是感受不到?”
这个问题,她很纳闷。
李响的腰,现在是好了还是没好?
没好的话,为什么要进行康复训练?
护工挠头:“医生的话是说好了,但是病情的原因可能会有各种影响,大概的意思就是说和过去不一样,所以他用不上劲!”
“摔到哪里了?”她问。
护工摇头:“我检查过了,至少表面没有问题。”
因为李家开出来的工资非常可观,护工也特别尽心尽力。
李妍点头。
推门进了病房。
李响正在睡觉。
大概一点钟,李妍关了灯,上了小床。
因为她晚上睡在了病房,护工就去了隔壁房间。
李妍白天刚刚从外地折腾回来,开了一路的车不说,最近用脑过度,其实眼睛和脑子都在发出抗议。
眼睛总是疼,她自己心里很清楚就是用眼过度,白天晚上盯着文件看,视疲劳。
脑子就更不用说了,好多事情她得加倍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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