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又替她有些惋惜。
回到办公室，聂年嘴里轻声吹着口哨，从电脑上打出一份名单，扔给刘青河。
“12月10日元旦汇演要彩排，早九点在省委小礼堂，你下个通知！”
名单上是各市文联的联系电话。
“这名单你留着，以后这类工作你抓起来！”
聂年给刘青河下了命令，交代几句，又去吹口哨。
本来，打电话、下通知是聂年的工作，但是来了刘青河，他就是“老兵”了，这种活，自然就有“新兵”干！
“我们市，宋大美女的节目什么情况？”
刘青河装糊涂，想套聂年的话。
一提到宋娇天，聂年顿时眉开眼笑：“老聂出马，一个顶俩，哪有搞不定的事？哎呀，她说这几天再来跟我探讨一下节目，怎么还不来？”
聂年一副老猫想咸鱼的样子，刘青河有些恶心。
“万一上不去，你不是坑了人家？”
刘青河鼻子里悄然哼了一声。
你恐怕得意的太早了！
“万一？要真出了万一，那也是没办法！青河，基层常跟我们联络一下感情总是有好处的嘛，文联活动多着呢，这回不行还有下回，你得学会利用！”
说着，聂年冲他眨了眨眼，手指头划动了几下，做了个捻钞票的动作。
这人不求上进，说话也就无遮无拦。
这倒是真的。
上面搞活动，底下送好处，双方各取所得。
齐中华和崔平仁不就刚把红包揣兜里吗，虽然刘青河不知道具体多少，但肯定少不了！
离12月10号还有五天时间，刘青河慢悠悠打完电话，也到了下班时间。
“钱主席，下午崔主任跟我谈了谈，听话音，应该没问题！”
出了文联大院，刘青河给林青县文联主席钱森林打了一个电话。
他出的彩排通知只通知到市文联，这件事的结果，他应该跟钱森林说一声。
“那太好了，我刚接到市里彩排通知。青河，这事也要谢谢你啊！”
钱森林很高兴，说这将是林青文联的一项大荣誉。
刘青河不太明白，不就是一场汇演吗，能是什么大荣誉？
“这你就不懂了吧？这种汇演可以说是全省人民大联欢，上台露脸先不说，按照惯例，省委书记、省长都会出席、合影，关键是都能获奖，咱文联就缺少这种奖！”
原来是这样。
每个参加演出的节目都会获奖，只是高低而已。
钱森林解释了一番，刘青河明白了。
这么一台晚会还真是各取所需皆大欢喜。主办单位捞好处，演员露脸，下级单位挣名誉、功绩，甚至连整个县都觉得脸上有光，何乐而不为！
说完事，刚要挂电话，钱森林突然又说：“张小月还在省城，我让她帮着你看看能不能再做些工作，你们联系了吗？”
“张小月，没有啊！”
刘青河很奇怪，她能帮着做什么工作，难道要像宋娇天一样去找文联领导投怀送抱吗？
“她应该很快会联系你，可能知道你白天上班没有打扰吧！”
“事情都谈好了，她在这里也没用，你们还要彩排，还是让她回去吧！”
刘青河想起张小月昨晚在他脸上留下的那个吻，隐隐觉得这事有些阴谋的味道。
“彩排的事好说，8号我就让他们住到省城去。你看看跟张小月还能做些什么工作，不要疼花钱，她带着钱！”
刘青河还要再说，钱森林已经挂了电话。
这事刘青河真整不明白了！
张小月说过能上台对她很重要，要是她私下有想法，自作主张自己留下，他还可以理解，或许是真想请他帮帮忙，把事情弄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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