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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爷一看这样不行,老人的遗体不能总在病房里放着,得拉回家里准备办后事啊。
别人还好说,可是董言言哭得没有理智了,根本就不让别人靠近她奶奶。
他想了想,转身去找四叔,低声对他说道,“老四,你先别哭了!去劝劝言言吧,我感觉那孩子不对劲儿,别再哭坏了。”
四叔擦了擦眼泪,走到病床前,只见言言的爸妈和宋明诚都她身后站着,轻声劝着她,可是她根本连头都不抬。
宋明诚想硬把她拉开,她就抬起头很凶地瞪着他,像看仇人一样,宋明诚也就冷了脸不说话了。
四叔一想,孩子不能无缘无故哭成这样,看她这么委屈的样子,肯定还有别的事儿。
他走过去,搂着董言言的肩膀说道,“言言,你奶奶最惦记的就是你,你这么哭她会不安心的;有什么委屈跟四叔说!你奶奶没了,你这些叔叔大爷还在,有什么事,我们给你做主。”
董言言抬起泪眼哀哀地看着他,他试探着把她拽起来,她抱着他的胳膊,呜咽了两声,忽然身子一软晕过去了。
这一上午的劳累和悲伤,早就让她体力透支了。
四叔赶紧抱起她跑出病房找医生。
大爷叹了口气,然后吩咐董明赶紧给董丽丽打电话,让她赶紧回来。
“得给老太太换件衣服!董明,你赶紧回家把你奶奶的寿衣取回来。”他又说道。
“大哥,就让妈穿这身儿走吧,这身衣服是言言给她买的!她平时都舍不得穿,今天早上特意换上的。”小叔在他身后,低声说道。
大爷红着眼睛点点头。
奶奶家的院子里,灵棚已经搭好了,村里的人得到消息都陆续的赶来帮忙。董明下属的那些供货商和朋友也都送来了花圈和挽联,摆了满满一院子。
三叔学校的同事也都从县城里赶过来了,大爷把他们让进屋里,一时间,本来很大的屋子显得拥挤起来。
小叔他们屋里支起了几桌麻将,给那些前来帮忙的小青年儿打发时间。
厨房里,女人们已经开始烧火做饭。
一家人都开始张罗起丧事,忙忙碌碌的,只有爷爷穿得板板正正的坐在炕沿边上,一言不发地看着这些认识的不认识的人,大姑和二姑陪在他身边,悄悄地抹眼泪。
老太太照顾了他一辈子,就这么走了,也不知道他以后的日子该怎么过。
门口,一辆轿车停在大门外,董言言和四叔四婶下了车,他们一进院子,大爷就过来给他们系上孝带,让他们到老人的灵前磕头。
董言言跪在雪地里,怔怔地看着面前用白布盖着的奶奶:她毫无知觉地躺在那里,一点生息都没有,头顶的长明灯在一片素白中闪着微光。董言言开始想人是不是真的有灵魂的?就像自己一样...也许她回到了前世,也许她去了来世,正在另一个世界继续她的人生。而留在这里的,不过是她的一个用过了的躯壳而已,但是如果没有这个躯壳,哪有她的这些后世子孙呢?
她胡思乱想着,甚至忘记了悲伤,郑重而又木然地给奶奶磕了三个头,又木然地被四叔拽起来。
磕完了头,董言言回到屋里,看到宋明诚正在爸妈的身边帮忙:因为他还没和她领证结婚,所以不能算是董家的女婿,只能算是宾客。见她回来了,他也没说什么,只是拍拍她的肩膀,让她先休息一会儿去。
傍晚的时候,四叔和四婶在县城的朋友和同事也都陆续开车赶来,走到灵棚前给老人鞠躬,董明和董瑞穿着一身素白的孝服,跪在灵棚里面磕头还礼。
第二天,董丽丽也赶回来了,在奶奶灵前一顿痛哭之后,开始有条不紊地帮着长辈们忙活。
宋明诚的大哥大嫂得到消息也过来了,晚上就住在董言言家里。
停灵三天,第三天出殡。
老人的葬礼办得很风光,从火葬场回来的路上,董言言看着山路旁白得耀眼的白雪和不远处的山顶,忽然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只一道门,就隔开了生与死的界限。
宋明诚一言不发地开着车:老人的丧事办完了,按大哥大嫂的意思,是要跟她爸妈商量一下他们的婚事怎么办?现在办肯定是不行了,需要另外选日子。
可是她的态度始终是模棱两可的,让他有些心寒。他直觉地感觉到她奶奶去世那天,她的爆发是因为他,跟他结婚,真的让她那么委屈吗?
“明诚,这几天辛苦你了。”董言言轻声说道:“谢谢你,让我能见到奶奶最后一面。”
“不用谢。”他低声说道,语气一反常态的冷淡。
坐在后座上的爸妈,有些不安地对视了一眼。
*
一行人回到爷爷家里,宾客都已经散去,只有冰冰和楠楠陪着爷爷在屋里呆坐着,老人家有些糊涂了,一个劲儿的叨咕你奶奶怎么还不回来给我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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