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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9章  我真的没有骗你

傅昭宁拨开菌菇丛,映入眼帘的竟是一张少年的脸!

温润如玉,英俊无双,尤其是那双眼睛,温软纯净,纤尘不染,犹如不经世事一般纯粹。

傅昭宁莫名有些许熟悉感,却又觉得是自己的错觉。

她下意识后退,打量起这个看起来也就十六岁左右的少年,“你是什么人?”

小野最先跑到天坑里,是因为发现了他吗?

少年面露慌张,“那……那你呢?你是什么人?”

傅昭宁可没时间跟他废话,见他双手藏在背后,立马质问:“你手里藏着什么?”少年下意识往后退。

傅昭宁越发冷厉:“血葵?”

少年微微蹙眉:“这位姐姐,你能不能好好说话,别这么凶?”

傅昭宁猛地一扬手,荆棘藤虚影乍现,只是还未触碰到少年,就突然退了回来,随即消失不见。

傅昭宁立马确定是血葵,她冷冷道:“把东西交出来!”

少年继续后退,害怕却又有些不服气:“姐姐,这灵虫又不是你的。是我先找到的,没道理交给你。”

傅昭宁冷冷道:“那是我丈夫丢的东西!它是怎么到你手上的?”

傅昭宁不相信有人能从萧澜渊手里抢东西,血葵应该是逃出来的。但是,怎么逃出来,就有问题了!少年一脸诧异:“血葵有主人了?”

傅昭宁冷声:“别跟我装傻!”

少年连忙解释:“这里的菌菇是葵虫最喜欢的食物,十年才成熟一波,血葵必定是闻着味道找来的!我,我以为它没有主人,我就……”

傅昭宁心急着救萧澜渊,哪有心思听废话。

她箭步上前,直接拽住了少年的胳膊。

少年大叫起来:“痛!痛!你放手……”

少年话还未说完,傅昭宁就强行将他的胳膊拽出来,夺了他手里的血葵。

这血葵,吃得饱饱的,比平素的样子涨大了一杯。被傅昭宁一揪,还吱了一声,使劲挣扎。

傅昭宁将血葵放在瓷瓶里,看都没多看少年一眼,只交代小野:“看好他,别让他离开!”

她撂下这句话给小野,转身飞快离开。

少年颇为着急:“血葵都还给你了,你还想怎样?姐姐,你不能不讲道理呀!”

傅昭宁没搭理,以最快的速度回到萧澜渊身旁。

此时,萧澜渊整个人都被荆棘藤淹没了,他的双眸变得无比空洞。

傅昭宁连忙将血葵放回他怀中去,这个时候,他身上的荆棘藤才慢慢消退,消失。

然而,随着最后一根荆棘藤消失,萧澜渊也昏迷了过去。

“萧澜渊!”傅昭宁连忙搀住他。

萧澜渊醒来的时候,他们已经都离开天坑,回到平地上。

葵虫虽有毒,倒不是致命的剧毒,傅昭宁解了自己的毒,也救醒了上官灿。

云栩伤得极重,尚未清醒,上官灿亲自看着。此时,傅昭宁正在审问那个少年,小野还是虎兽的模样,站在一旁,好似在威慑少年。

傅昭宁面冷如冰:“你到底是什么人?再不说实话,我就跺了你的脚喂虎!”

少年朝小野看了一眼,立马后远离了几步:“姐姐,时家虽已经归隐,但是名气尤在。我断断不会冒名顶替。”

少年说他来自洛桑隐世的蛊术世家时家,名唤时翳。

之前东庆国的许国师派人到洛桑高价聘请蛊师,他听到消息,就偷跑出来,想来应聘。

哪知道,一番打听,才知道东庆早就亡国了。

他想着既然出来了,就等到十方毒谷的药草都成熟了,再找点毒虫带回去养蛊。

哪知道,找着找着,就发现这里有葵虫活动过的痕迹,就一路找到天坑里去了。时翳补充道:“姐姐,我真的没骗你,你要是不相信,你派人去洛桑查一查就知道了!”

傅昭宁是听说过时家的,她也曾想邀请时家的蛊师出山,但是连门路都找着。

但是,傅昭宁从未听说过“时翳”这个名字。

这年纪轻轻的,能找到天坑里去,还能抓到血葵,能耐绝非一般。即便是在隐世的家族里,名气也不会小。

傅昭宁正要追问,萧澜渊走过来了。

她连忙问道:“你没事吧?”

萧澜渊都还未回答,时翳却道:“他有事!”

时翳一脸认真,补充道:“他这样子,一定是中蛊了,而且是很厉害的蛊!”

傅昭宁瞥了眼时翳,萧澜渊却对他毫无兴趣,视线全在傅昭宁身上,他答道:“没事。”时翳突然倒抽了口凉气:“姐姐,你竟也中蛊了!我竟没瞧出来!好生奇怪的情蛊!看样子,血葵虫是你们用来克制蛊虫的吧?”

他说着,视线在傅昭宁和萧澜渊身上来回,若有所思地自言自语:“太奇怪了……”

傅昭宁没想到这小子一见到萧澜渊就能瞧出这么多端倪来。

这小子是不是洛桑时家的人还不一定,但是,绝对是个蛊术高手!

傅昭宁没有正面回答他,而是道:“给你家人写一封信,让你时家的家主来接你。”

时翳立马着急了,“姐姐,你饶了我吧!我是偷跑出来的!你让我给家里写信,还让家主来接我?我,我……”

他说着,轻叹了一声,道:“罢了,要杀要剐。反正我也命不久矣。”

他说罢,就闭上了眼睛。傅昭宁道:“命不久矣?什么意思?“

时翳似乎不想说,眼神这才黯淡下去,然而,他很快就抬眼看来,认真道:“姐姐,以天敌来压制情蛊的相杀,不过是权宜之计。姐姐,当尽快找到解蛊的办法。否则,不仅他会被反噬,姐姐也会有危险的。”

傅昭宁愈发诧异:“你知道的不少呀!”

时翳叹息道:“姐姐和丈夫中了这种奇怪的蛊,必定吃了不少苦头。有情人相爱却不能相守,甚至可能相杀,这是世上最残忍的事情。我能看出来的也就这么多,姐姐若相信,我也算是临死之前,做了一件好事。姐姐若不信,我也不能强求。”

傅昭宁一直盯着时翳的眼睛,却看不出时翳的一丝丝慌张和闪躲。

理智告诉她,这小子有问题。

可是,她却怎么都瞧不出他的虚情和假意,反倒看到了一份独属于少年的真诚和纯粹。

该不该信他?

傅昭宁上前一步,为时翳把脉。

然而,奇怪的是,就脉象看,时翳确实非常虚弱,心脉衰竭之象非常明显。好似这幅身体并非年轻人所有,而是一个耗尽了生命,即将油尽灯枯之人。

而除此之外,傅昭宁竟看不出他有什么病症!

傅昭宁道:“你到底怎么了?”

时翳道:“是蛊,一种这世上没有人解得了的绝蛊。”

傅昭宁问道:“是什么蛊,何人所种?“

时翳轻叹:“是我自己试验出来的蛊,尚且没有取名,就快要了自己的命。”

傅昭宁越发诧异。她仍不相信。她找来古雨,低声交代道:“让洛桑那边放出消息,就说时家的时翳失踪了,看看时家是否有动静。”

古雨领命而去。

这时候,云栩醒了。

傅昭宁瞥了时翳一眼,才朝云栩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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