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0章 败者亡命
见程应宁如此挣扎,傅昭宁和时翳连忙都走过来。很快,傅昭宁就听清楚程应宁说的话。
她颇为惊喜:“他还惦记着聂羽裳!他是清醒的!”
时翳也十分惊喜:“看这样子,情蛊是要破了!”
这两人本就不是真心相许,而是被强制下蛊,但凡一方能清醒过来,情蛊都维系不了。
只是,傅昭宁和时翳都不知道,是否他们一方清醒之后,蚀魂和噬情两个蛊都会自行破解,还是会有其他后果。
两人都紧张地等着。
程应宁越是挣扎,身上的荆棘藤就将他缠得更紧。不一会儿,苏姝也动了,喃喃着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似也要清醒了。
傅昭宁当机立断,“来人,把聂羽裳带过来!”
聂羽裳一进屋,傅昭宁就将她带到程应宁身旁,“程应宁现在很危险,叫醒他!用最快的办法!”
聂羽裳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他在哪?他在哪?”
傅昭宁拉着她的手,抚上程应宁的脸颊,“让他认出你,帮他破了和苏姝的情蛊!叫醒他,快点!”
聂羽裳立马明白了,“程应宁,程应宁……”
她凑到他耳畔,叫唤道:“程应宁,我是羽裳,你醒醒!你看看我!程应宁!”
“羽裳……羽裳……”程应宁像抬手,奈何荆棘藤一下蔓延上他的手臂,将他束缚地死死的。
聂羽裳听到了他的声音,久违得好似前世与今生。
她轻轻地拥住他的脖颈,哽咽道:“你说过这辈子只喜欢我一个人的,为什么你会爱上仇人,为什么?!”
“我没有……我没有……”程应宁一而再努力,竟硬生生挣断了荆棘藤,拉住了聂羽裳的手臂。
他的声音很弱很弱,却极力地澄清:“我没有……羽裳,我没有……我没有!你相信我……羽裳……”
这声音,都有哭腔了。
实际上,他眼角早已滑落泪水,只是聂羽裳没看到。
聂羽裳已知晓真相,不忍在指责。傅昭宁却推了聂羽裳一把,低声:“想救他,就继续!”
聂羽裳狠下心继续:“你有!这么多年,我一直没走出来!直到我见到你好端端地站在我面前,我以为苦尽甘来了!可是,你忘记了一切!你不仅忘记了一切,你还骗我,利用我,伤害我!”
程应宁对于这一切,都是有记忆的,他越发激动:“不是的……不是的……羽裳……”
聂羽裳道:“我在生死牢里,容貌尽毁,双眸皆瞎!正是拜你所赐!你亲眼看到了,不是吗?程应宁,那是生死牢啊!那是你为我闯过的生死牢!当我欠你,全都还给你了吧!”
明知道他也是受害者,不能责怪;明知道是故意说气话,激将他。可也不知道怎么的,眼泪还是掉下来了。
聂羽裳放开了程应宁,泪水却掉落在程应宁脸上!而几乎同时,程应宁突然就安静了,一动不动的,仿佛又昏迷了过去。
聂羽裳不明情况,不敢作声。
傅昭宁和时翳却都意外了。
怎么会这样?
失败了?
然而,不多时,程应宁身上的荆棘藤竟慢慢地枯萎,一段一段掉落。与此同时,苏姝身上渐渐生出了荆棘藤来,越来越多,破皮肉而出。
苏姝分明痛苦难耐,痛叫起来,凄凉悲惨。
傅昭宁和时翳都惊呆了。
就这么眼睁睁看着程应宁身上的荆棘藤枯萎殆尽,而苏姝,整个人被荆棘藤给刺穿,占满,死相恐怖!
苏姝这宿主死后,荆棘藤也渐渐枯萎,死亡。
结束了……也不知道怎的,傅昭宁突然朝萧澜渊看去。只见萧澜渊正盯着苏姝和荆棘藤发呆。
时翳看了傅昭宁一眼,道:“两蛊相杀,败者亡,蛊可破解。”
傅昭宁还愣着。
聂羽裳小心翼翼道:“烟烟,他……他可有的救?”
傅昭宁这才缓过神来,上前为程应宁把脉,“蛊破了,苏姝……苏姝死了,他没事了。”
聂羽裳终于松了一口气。
傅昭宁道:“你先回屋休息,他应该也很快就会清醒。”
聂羽裳虽激动,却不忘询问:“烟烟,那你和九殿下的蛊……”
傅昭宁道:“有眉目了,不碍事,你去休息吧。”她犹豫了下,低声问道:“傅越没看那封信吧?”
聂羽裳立马怔住了。
傅昭宁认真叮嘱:“自己先处理好,再告诉他。我不管你怎么选择,都得跟我弟弟说清楚,让他明明白白的!”
聂羽裳低下头:“我……我明白。”
聂羽裳离开后,一室恢复了平静。
傅昭宁这才低声:“两蛊相杀,败者亡,蛊可破解。那……那两蛊相爱呢?”
时翳渐渐蹙起眉头。
傅昭宁朝萧澜渊看去,良久良久,才低声:“时翳,九殿下臣服于我,他……他算不算是败者?”
时翳若有所思:“不能……不能这类比。程公子和苏姑娘毕竟……”他的话还未说完,傅昭宁就道:“萧澜渊,把血葵交给时翳。”
时翳诧异,萧澜渊照做。
萧澜渊交出血葵不多久,他就同程应宁一样,身上生出荆棘藤来。只是,程应宁的荆棘藤是真实的藤蔓,而萧澜渊身上的是虚影,是蚀魂之力的聚集。
时翳连忙将血葵还给他,认真问道:“他什么时候出现这种情况的?”
傅昭宁道:“就在十方毒谷的天坑里,血葵逃走后,他就被困住了。”
她想了下,又道:“不对,其实早就出现了!我逼迫他,追问他,想唤醒他的时候,他就很痛苦。”
时翳明白了过来:“两蛊相爱,败者一样……一样亡命。是血葵压住了蚀魂之力,救了他。”傅昭宁道:“血葵能压制多久?灵虫的寿命是有限的!”
如果,有朝一日,血葵死了,他们没有找到新的血葵。那苏姝今日的下场会不会就是萧澜渊的下场?
傅昭宁又一次朝萧澜渊看去,只见萧澜渊也正看着她。
他听得明白他们在说什么,也该知道情况不容乐观。可是,他依旧面无表情,好似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傅昭宁有些气馁,她大步走到萧澜渊面前,好似面壁一般,脑袋缓缓磕到他胸膛上。
萧澜渊面色如故,却立马伸手拥住她。
时翳看了他们一眼,眼底闪过丝丝怜悯。他又朝苏姝的尸体和枯萎的荆棘藤看去。
看着看着,他突然想起一个问题。
他想着想着,突然道:“我好像明白了……快,把《赤医古经》给我!”
傅昭宁立马转头看来,时翳催促:“快点,我应该……应该是明白了!我都错了!这最后一卷不是这么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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