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 留下做丫鬟
“让黄妈妈教教她们作丫鬟的规矩，有用得着她们的地方你就用，她们见的世面总比你那两个丫鬟好得多……用她们做事也别想太多，既然孙家已经获罪，她们就不再是什么大家小姐，比起去教坊司为娼，能落一个丫鬟的身份已经是最好的结局了。”
还絮絮叨叨说了许多。
姚至柔一一应下。
她突然觉得，和赵峥合作好像也不是什么坏事。
他这模样，好像把她当成了自己人。
事无巨细，体贴极了。
有一瞬间她突然有些疑惑，前世他冒天下之大不韪娶了那人，听说也是极其体贴用心的。
却不知，到底又是如何闹到了后面的境地？
不过既然与她无关，又不可能再有机会求证，姚至柔也就不再多想。
姚至婉时刻关注着府门的动静，听说姚至柔回来，立即便冲了出来。
赵峥交代完，又约姚至柔过两日再见。
目送姚至柔上了台阶，她回身向他一福，他便对她眨眨眼。
有种心照不宣的意味。
姚至婉在门内看见，气得狠狠翻了个白眼。
“眉来眼去，不要脸！”
她姚至柔可真是会装，在众人面前不假辞色，私底下却勾勾搭搭。
姚至柔听见了她的话，站在原地笑盈盈地看向姚至婉。“二妹在说什么？”
姚至婉冷笑一声，倒也不避讳。
“说你不要脸！青天白日的，让外男护送回家……你让周围邻居怎么看咱们姚府？我可告诉你，以你的身份，就算靖国公府不看世家地位，你也是万没有资格肖想靖国公世子的！”
姚至柔却丝毫不见动怒，而是好脾气地问姚至婉：“噢……听二妹的意思，姐姐没有资格，只有妹妹才能肖想靖国公世子？”
“你！”
姚至婉气得跺脚，这才发现跟在拾翠和采珠身后的生面孔。
因为穿得破烂，姐妹俩被姚至婉十分嫌恶地上下审视了一番。
“又脏又臭的！怎么什么乱七八糟的人都往家里带，大姐姐，你也太没规矩了些，小心我去告诉祖母！”孙玉娆垂着头，很想抬头辩解一番，却被孙玉娇狠狠地抓住了。
一看姚至柔就丝毫不怵所谓的祖母。
“那妹妹先去吧，我先带人回去收拾一番，再去跟祖母解释。”
姚至婉气得瞪眼睛，心中打定主意先下手为强。
“你就等着挨祖母的罚吧！”
姚至柔笑笑，到底是个小孩子呢！
稍微心气不顺，就叫嚣个没完。
回了屋，姚至柔先把孙家姐妹叫到跟前了解了一番情况。
姐姐孙玉娇今年已经十五，本来已经许好了人家只等出嫁。
哪知孙家突然出了事，未婚夫家听闻风声，连夜就来退了亲。妹妹孙玉娆与姚至婉同岁，是家中最小的女儿。
她们还有一个亲姐、三个堂姐和两个堂妹，前者都已出了嫁，后者都跟着家里的大人下了大狱。
出嫁的姐姐中，只有亲姐嫁在京城。
她们逃出来后，曾偷偷去找过这位亲姐姐，只是被她身边的妈妈给赶走了。
孙家的男人在外做了不少坏事，此次有人想将他们连根拔起，她自己和孩子都自身难保，更不可能再救助她们。
在赵峥迟疑的时候，她们已经下定决心，若是姚至柔能救她们免于风尘，她们就终生视她为主，永不背叛。
姚至柔听完不置可否。
表忠心的话谁都会说，是不是真的，也只有自己才知道。她只按照赵峥所说告诉姐妹俩，她们要先跟着黄妈妈学一段时间的规矩。
孙玉娇连连答应，“这都是应该的。”
说完又道：“我们既然已经是小姐的人，那从前的名字自然不能再用了，还请小姐赐个好唤的名字。”
姚至柔有些意外的看了她一眼。
不管她对于身份的转变究竟是什么心态，这个态度倒是实在。
孙玉娇低眉顺眼地站着。
从前她家也送进来过落难的小姐，家中长辈就是这般处置的。
换了名字，也就与过去告别了，以后就是人家的奴仆，再也不要去念及过往。
姚至柔便认真想了想。
“那便叫阿乔和阿尧吧！”孙玉娇一愣，这是把她们的名字拆下一半留了下来。
她拉着妹妹跪下，郑重地谢姚至柔赐名。
姚至柔安稳地受了她们的跪。
虽然孙玉娇比姚至柔现在的年纪还大，但她两世为人，魂儿已经是年长，受两个十几岁的小丫头的跪也是当得的。
孙家姐妹这一跪，让采珠和拾翠有些连手脚都不知该怎么放。
这可是尚书府长大的小姐啊！
她们的祖父以前可是老爷上司的上司那个级别。
若是从前在外头见她们，怕是正眼都不屑看她们小姐一眼的。
同样想法的还有齐氏。
姚至柔把人送去给黄妈妈后，只是打发人来告诉了齐氏一声。
齐氏得知人竟然是被下了狱的孙家的，整个人都不好了。
“她想干嘛？孙家的姑娘？来姚家做个丫鬟？”
齐氏觉得她怕是疯了。
“去，去，快把人给我撵出去！孙家都还没论罪，她敢窝藏嫌犯，不要命了？我这当祖母的还在，她就敢当姚家的家了不成？”
齐氏叫嚣得厉害，等派人去了黄妈妈处撵人无果，又偃旗息鼓了。
黄妈妈说，人是世子给的，用的也是靖国公府的银子，姚老夫人要是觉得银子给得不够，要多少自己会亲自来找她商榷。
齐氏便认了怂。
随后便派人出去传话，说是靖国公世子路上捡了两个脏丫头，觉得不体面带不回靖国公府，便放到了姚府。
这话很有余地，引人遐想又埋有伏笔。
既让人觉得靖国公世子待姚府亲近，又可以在别人万一追究姚府罪责的时候撇清关系。
闵姨娘母女知道后，没少在私下冷嘲热讽，明面上却比谁都谨小慎微。
于是因孙家两姐妹的到来，姚府很是沉寂了几日。
齐氏日日担心被人发现窝藏了嫌犯家眷，拘着全家都不许轻举妄动。
姚至柔却隔几日就接到公主府的邀约，请她一同去练马。
姚至婉依旧没有被邀请。
她憋在家里练针线，练得恨不得撕了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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