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记账
黄妈妈又道：“就算她将来入府做个姨娘，也是你我的主子，你我都得敬着才是。”
掌柜肃身作揖，感谢黄妈妈提点。
姚至婉此时在楼下已经等得有些烦了。
这铺子虽然不起眼了些，但东西是真的好，她试来试去真是样样都喜欢。
可惜自己囊中羞涩，不能样样都买，只配成了一套。
怕自己看多了还忍不住要买，姚至婉急着想回去，但姚至柔和黄妈妈又总也不下来。
姚至婉想上楼去瞧瞧，却又被女伙计劝着，总也不放她。正要吵起来的时候，姚至柔就和黄妈妈接连下来了。
姚至婉朝姚至柔冲着就过去了。
“你到底在搞什么名堂？是我陪你还是你陪我？我都挑好了你还不下来，以为多看两眼东西就成了你的了吗？”
姚至婉这些话说完，店中人人侧目。
就算她与朱聘婷勾搭上，挺直了几分腰板，也藏不住这份尖酸刻薄。
姚至婉见众人的神色有几分鄙夷，不顾黄妈妈也在，当即就想教训最近的女伙计。
姚至柔赶紧岔开话题。
“你选好了么？选了几个？”
姚至婉经过这一提醒，马上又得意起来。
“我倒是买好了一套，还看上了几件散的，花样子甚是不错，不过今日带的银子不够，改日跟我娘一道出来再买就是。”
她想让姚至柔自惭形秽，认识到她既没有自己得齐氏的宠，也不像自己有娘亲护着宠着。
姚至柔手里虽然也不缺银子，可她还多的是要讨好的人，向来是不太舍得花钱的。
姚至柔却并没有露出她想要看到的羡慕，而是认真地建议：“若是实在喜欢，可以看看店家可否记账，免得下次再来，就已经被人挑走了。”
姚至婉倒是没想到这一茬，却偏又嘴硬，恶狠狠道：“要你提醒，我正要问呢！”
转头便对身边的女活计道：“我瞧着你们这家店应该是刚开业，像我这般一时银子不趁手的主顾想来也不会少，你们是能记账的罢？”
平日里在别的大店，记账也是可以的，但要是认识的富贵人家，或者是消费上了一定的数额才行的。像姚至婉这样，也不过是买了套普通的金玉头面，自然是够不上大主顾的档次的。
女活计有些迟疑，生怕说了实话让姚至婉吵闹。
姚至柔便回头看了掌柜一眼，掌柜的立时会意，上前接过了话头。
“自然是可以的，这位小姐若还有看上的，都可以一并打包，我们可以送上门结账。”
“既然如此，二妹妹不如都要了，反正祖母对你最是疼爱，如今既然让你挑自己喜欢的买，自然要买个尽兴。方才听掌柜的说，这一批货是为了新店开业，专程从江南和宫里寻来的花样子，工艺难得，不易制作，以后如果想买，不仅需要提前预定，也不会是现在这个价钱了。”
姚至婉听姚至柔这么说，那掌柜又很是热情的在旁边附和，心里已经有了决定。
“那我都要了！”拾翠得了姚至柔的眼色，也惊叹地夸着姚至婉。
“二小姐眼光也太好了，这么好看的头面戴出去，只怕人家要问您是哪个世家的贵女了！”
姚至婉十分高兴，拾翠的反应才是对的嘛。
她大手一挥，让人给她都包起来。
掌柜高兴地应下，告诉姚至婉他们今日再给这些首饰做做保养，精心包装后，明日再给姑娘送到府上。
姚至婉答应了，让巧音去留了家中地址。
回府后，姚至婉高高兴兴去给齐氏看她买的首饰，又是嘴甜的感谢祖母，又是敲胳膊捶腿的伺候，哄得齐氏高兴了，觉得这银子花得也不赖。
听姚至婉说还瞧上了别的，让人明天再送过来，求祖母把账给结了，齐氏也只以为是珠钗之类的小玩意儿，答应得十分爽快。“祖母既然答应婉姐儿要在朱四小姐的及笄礼上放光彩，自然是怎么出彩怎么来，到时候东西送来了，让花妈妈去把账结了便是。”
姚至婉不过是想试试，若是齐氏不答应，就让亲娘掏腰包。
没想到祖母竟然如此爽快，姚至婉高兴得直往齐氏怀里滚。
“谢谢祖母，就知道祖母最心疼婉儿了！”
这份濡慕之意，让齐氏很是受用。
她又叮嘱姚至婉：“朱四小姐的宴比不得旁的，到时候去的姑娘小姐们，家中多半是有实权的，若是能结识一个两个的，于你爹、你哥哥乃至你自己的婚事都有极大的帮助，所以万万不可轻忽大意。”
姚至婉点头称是，“这样的人家定然不似大姐姐结识的那些，躺在祖宗的功劳簿上眼高于顶，惯会瞧不起人，她们最是懂得结交关系了，想来就算不能结识，也不会为难于我。”
就像上回，朱四小姐和她那几位小姐妹就很是客气。
姚至婉信心满满，要在朱四小姐的宴会上好好表现，让大家知道她是个多么好的姑娘，魏家想要抬她回去做妾是有多欺负人。
若是有谈得来的小姐妹，说不定可以向家中引荐，让她做她们的嫂嫂或者弟媳……
姚至婉一天都美滋滋的幻想着，连做梦都是美的。
次日东西送到，齐氏如约让花妈妈去结了账。
只是等花妈妈回来报了价钱，齐氏顿时气得差点晕过去。
“你没说错，她一口气就花了二百多两银子？”
花妈妈艰难地点点头。“那店家奉承二小姐奉承得十分好，顺着店家的话，催着老奴赶紧付账。老奴想着老夫人是吩咐过的，也实在不好退回去，否则传出去，别人定要说咱们姚府寒酸小气不认账，只好将银子付了，把人给送了出去。”
加上先前原就给了姚至婉的一百两，这一趟她足足花了三百多两！
齐氏气得胸口疼。
“她闵淑言说什么要变卖嫁妆替我延医问药，国手的影子还没见着，倒先从我这掏了一堆东西回去，可真是好算计！”
她一气之下把闵姨娘叫过去训斥。
闵姨娘觉得自己很冤，你不是自己答应的婉儿，看上什么都给她买吗？
如今钱花多了，倒怪她不知收敛，还疑心是自己撺掇。
闵姨娘心里也有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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