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人似乎十分熟悉这屋子的布局,进来之后,就直奔塔西的房间。
果然,柿子总要先拣软的捏。
房间门很顺利就被打开了。漆黑的屋子里,对着门的床上蜷着一个身影,呼吸声徐徐浅浅,睡得正沉。
这人扫了一眼屋内,确定没有问题后,正准备摸过去,突然后心处一凉。
“外面的人跟你是一伙的?”徐时站在他身后,如一道鬼魅一般,若他不开口,甚至都感觉不到他的气息。
身前的人紧绷着身体,浑身肉眼可见地透出了紧张。
“徐时?”他低声开口。显然,这人也不想在这个时候把床上的人给弄醒。
徐时没否认,只说道:“给你个机会,把外面的人也一起叫进来!”
身前的人迟疑了一下后,答道:“好。不过,我需要拿一下手机!”说着,他一边缓缓举起握枪的右手,一边左手下放,准备去摸裤袋。可也就在这时,他身后传来一声轻微的动静,是手枪保险打开的声音。
他顿时僵住。
“不用那么麻烦!”徐时冷漠的声音幽幽响起,接着一脚猛地踢翻了旁边的一个置物架。随着置物架倒地的声音,床上的塔西猛然惊醒,只是还未醒过神,就见一个身影猛地被人从后扑倒在了床上。接着便是噗地一声闷响。
黑暗中,刚从酣睡中惊醒的塔西,甚至还未看清眼前人影,就被吓得从床上滚了下去。他愣愣坐在地上,看着床上的徐时,宛若从黑暗中滋生的恶魔一般,压在那个明显身材要比徐时壮硕很多的人身上,却不管那人如何挣扎,始终不动如山。他那张本该斯文清秀的脸上,却冷漠得不像是个活人。
不过十来秒时间,那人就渐渐没了动静。
徐时又等了几秒,才卸了力,而后一把扯过旁边的被子,将此人从头到脚牢牢盖住后,翻身下床。
“去客厅。”他一边说,一边走到了半开的门口,站在门边静静听了一会,确定外面没有动静后,他才一个箭步闪了出去。这整个过程,他甚至都没看塔西一眼。
塔西惊惶回神,慌忙起身,目光扫过床上的隆起,心头又是一跳,不过,此时也由不得他多想什么,赶紧收回目光,朝着门口跑去。
只是,他这刚一出门,就看到一个人从院子里穿过那扇打开的玻璃门正摸进来。两人打了个一个照面。
那人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衫,看到塔西,也愣了一下,可也只是一瞬的功夫。甚至,塔西都还没看清他的脸,那人就已经冲着他抬起了枪口。
塔西顿时僵住。
这些人身经百战,所以哪怕屋子里很黑,也依然能够一眼就断定眼前这小子不是徐时。
既不是徐时,那眼前的人应该就是那个跟在徐时身边一年多的小伙子。据他们之前收到的消息,徐时对这小伙子很是看重,曾经为了他几次跟龙刀的人动手。所以,如果能把这小子控制在手里,想必定能牵制徐时。
不过,他们这些枪口上舔血过日子的人,谨慎是他们的标配,否则,根本活不下来。此时的屋子里,静得只有塔西一个人因为紧张而急促无比的呼吸声。这明显不正常。
老金进来到现在已经有五分钟左右了。
先前还弄出了大动静,那么以徐时的身手,就算睡得再沉,也肯定会醒。既然醒了,就没道理不和老金动手。两人只要交手,就不可能毫无动静。
也就是说,现在的安静只能表明一件事,那就是交手已经结束了。
而这个塔西在这个时候出现在客厅里,老金却不见踪影。
答案显而易见。
看似冗长的推理,实际在那人的脑海里,不过是电光火石间的念头闪现而已。
那人顿觉寒意临身,瞬间就生出了退意。
可塔西这小子就在眼前,就好像是一条喷香的火腿吊在了一条正在寻找食物的狗面前。明知这火腿吃了,它可能会死,可它能忍得住吗?
那人转瞬就有了决定。
他冲着塔西稍微扬了扬枪口,示意他过来。
塔西不敢不从。两人中间隔着一个客厅,塔西过去,需要绕过那些沙发。他缓慢地挪动着脚步,努力拖延着时间。
他知道徐时就在附近,甚至可能离他不超过三米。
可黑暗中,他找不到徐时的身影,他也不敢喊,怕乱了徐时的计划。
每一步,他都恍若走在了独木桥上,让他心头一阵狂跳。
这个时候,他就忍不住想,如果先前徐时没把手枪给他收回去的话,或许他就不用这么心慌,或许他能乘着自己靠近那个人的时候,给予反击。
可他并未想过,高度的紧张和慌乱下,他或许连手枪保险在哪都忘了。而一旦他有了动作,那么生死就在一瞬间。敌人可不会慢悠悠地等着他去找到保险打开,然后再和他来一场公平决战。
“快点!”那人见他走得慢,没了耐心,轻声催促。
塔西只得稍微迈大了一点步子。
眼见着,他就要到那人身前。
塔西心中的惊惶突然成倍增长。
如果被这人带走,下场就难说了。
他不想死!
想到此处,他学着那些枪战电影里的画面,突然一个纵身,朝着黑暗中沙发的位置扑了过去。
只是,对方动作却比他更快。
只见对方一只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闪电般地甩出,一道寒光,仿佛带了定位一般,追着他飞扑出去的身体,就过来了。
塔西却根本没看到这一幕,只觉得腰上猛地一痛,而后整个人就摔到了沙发后面。剧烈的疼痛,让他有些迷糊,甚至都分不清疼痛到底是从何而来。
也就在这时,那个一直站在玻璃门处的人,突然僵在了那里。
距离他大概不到两米的角落里,垂落的窗帘,微微抖动,徐时从后面走了出来。
“飞刀挺准!”徐时的声音,冷冷淡淡地在黑暗中响起,仿佛塔西的生死,与他毫无关系。
那人心中猛地一沉,便知他们都想错了。
那个塔西确实是个软柿子不错,可好捏的软柿子,也有可能是对方故意放出来的诱饵。
而钓鱼人又岂会在乎一个诱饵的生死。
不过,赏金猎人对生死一事,向来看得淡。想明白后,便也就无所谓了。原本僵硬的身体,顿时放松。他甚至转过头看向了徐时,丝毫不在乎对方是否会因为他的动作突然开枪。
“老金死了?”他问。
徐时回答:“倒还没有。你们活着,对我更有用些!”
那人不由一愣:“你想做什么?”
徐时微微一笑,道:“很快你就会知道了!”
那人闻言不由皱起眉头,一种不太妙的预感涌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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