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收到符纸,一时都好奇地研究起来。这符纸确如赵一粟所说,是三品符,拿到手的人每个都会用,就是舍不得用。
即便是不了解符纸的修士,也明白一种新型符纸的问世并非小事,尤其是现在这种修仙大比近在眼前的当口,多少人都在研究新型战术,力求在擂台上能出奇招。
那几个小报的探子当下就把符纸妥善收好,打定主意就算遇到危险也不能用,一定要把这种符纸带回去找几个符术师好好研究分析,用最快的速度出独家报道。
其他修士都想问这符纸是从何处购得,可环顾四周,早已经不见了赵一粟的身影。
“赵一粟是何时走的?”有人问了一句。
其他人都连连摇头:“哪能看得清?她的速度竟然比火信鹟还要快。”
有个小报探子怂恿道:“可惜没看见她刚才是怎么打败那两只雄性火信鹟的,不如我们跟上赵一粟,再去验看一番?”
——“可是我怕又遇上火信鹟,咱们打不过。”
——“怕什么,赵一粟不是给了我们几张符纸吗?我正好想试试这符纸的神奇之处。”
于是几个人简单商议了一下,决定去寻找赵一粟。
罗杭转头,望向吓傻的禹义平。他也想跟着去看,但又担心自己这脆弱的小老弟。
禹义平脸色发白,堪堪从刚才的劫后余生中回过神来:“大哥,咱们也跟上去。”
罗杭:“你不怕?”
“怕。”禹义平惨然一笑:“但怕有什么用,正是因为害怕,才更要看,看看赵一粟是怎么对付火信鹟的,我也好学来两招,下次可不想当只会在爪下瑟瑟发抖的菜鸡了。”
罗杭:“好兄弟!”
他把禹义平拉上自己的法器,追上众人的步伐继续前进。
赵一粟无意隐藏气息,因此众人循着修士的气息,很快就找到了赵一粟的所在。
预料之中的大打出手并没有出现,相反,赵一粟跟那只雌鸟相处得……非常和谐?
赵一粟坦然地骑在雌性火信鹟的鸟背上,手里拿了一根火红的长羽毛,那羽毛看样子是从某只倒霉的雄性尾巴上拔下来的。
她用这只红色的长羽毛当鞭子,一下一下轻轻抽打在雌性火信鹟的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继续叫啊,你不是最招雄性喜欢的吗?怎么这半天一只雄性也没勾过来?”
禹义平已经看傻了:“她、她竟然能骑着雌鸟,还让雌鸟给她当饵?”
其他人的惊讶也不遑多让,火信鹟那暴脾气,怎么可能甘当别人的跨下坐骑?
他们却不知,赵一粟手里的鸟毛不是当鞭子用,而是赤果果的威胁——不听我话你试试,把你的屁股毛也拔光!
雌性火信鹟显然非常愤怒,但面对光腚的威胁,也只能认命般地被赵一粟骑着,一路往前飞。
它飞得并不快,一边飞一边朝空中发出鸣叫:“咕嘎——咕嘎——”
这声音中显然没有了原本的愤怒。
就这么一路飞一路叫,某个时刻就收到了对面遥远的回应:
“咕嘎——”
“咕嘎咕嘎——”
几声叠在一起,分明是雄鸟的叫声。
声音越来越近,围观的众人有些害怕,全都找地方躲好,只敢露个脑袋查看。
空中的赵一粟在确认雄鸟飞过来之后,起身离开了雌鸟的背:“你走吧,我说话算话。”
雌鸟可没犹豫,转头飞得不见踪影。
这边雌鸟刚走,那边两只雄鸟就一前一后从远方闪亮登场了。
等等,不是两只,是四只?!
还有两只飞得慢了些,正把翅膀扇得飞快,加速往这边俯冲。
“发财了发财了!”赵一粟目光晶晶亮,搓着手,似乎看到了四座金山。
“咕嘎——!”
当先的一只雄性火信鹟已经飞到了跟前,环顾四周没有找到雌鸟的踪迹,于是扬起头颅俯视着立在云端的小小修士。
它显然没有把她放在眼里,而赵一粟也没立刻反击,她在等一个一网打尽的机会。
第一只雄鸟没有攻击赵一粟的理由很快就揭晓了,那是因为第二只雄鸟迫不及待地追赶上来,跟它发生了正面冲突。
两只雄鸟在空中立刻缠斗在一起。雄性火信鹟攻击对手的方式粗暴直接,就是在拉开一段距离后俯冲返回,利用最大的加速度冲向对手,并把尖利的爪子狠狠刺入对手的脊背!
“咕嘎——!”
一只雄鸟发出惨叫,倒霉的它刚刚躲开第一只雄鸟的俯冲,就被后面追上来的另一只雄鸟捡漏,偷袭成功。
被利爪穿透的雄鸟背部当即血肉模糊,但它并没有气馁,血腥味似乎鼓舞了它的斗志,它暴怒着朝对手喷了一个巨大的火球!
身后的雄鸟立刻避开,而火球就这么直直地砸向了赵一粟。
围观的人忍不住捏了一把汗——这可是四品火信鹟喷出的丹火,能眨眼把整个村子都烧个干净,何况是一个小小的修士?
可赵一粟依旧不慌不忙,她甚至都没有躲,只是微微抬手,面前便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火盾。
禹义平看着那遮天蔽日的盾牌,问:“那是法器?”
罗杭回答他:“嗯,看样子是六品。”
“出手就是六品法器,伏羲山的弟子果然气派很足。”禹义平不无羡慕地说。像他们这种散修出身,能得到一个五品的法器已经极为不容易。
六品法器是高阶法器,跟五品虽然只差一个等级,但价格却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有时候就是想买也找不到门路。
赵一粟用引火盾轻轻松松地挡下了火球,甚至有空抬起手,把那些火焰的气息吸收到掌中,细细辨别了一番:“咦,是地火的气息……”难道旧埠村附近突然出现大批的火信鹟,是因为这里也有地火之源问世了?
眼下没有时间给赵一粟去验证,三只雄性火信鹟在空中缠斗,求偶的本能让它们互相厮杀,而且拿出了不死不休的架势。空气中被掀起的巨大的风暴,一圈一圈地波及开,连远处围观的人都要小心亮起防护罩,以免被波及。
反观赵一粟,立在其中稳稳当当,要不是她的裙摆和发丝还会随着风动飘扬,真看不出她是站在漩涡中心的人。
等等,似乎少了一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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