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楼樾出口询问苏流萤,南山心里一喜,他就知道,主子到底是舍不下她的。不由连忙道:“爷,她就在外面呢,要不要让她进来?”
得知她无事,楼樾绷紧的心顿时放松下来,白了一眼南山,冷斥道:“你把爷的话当什么了!?”
南山脸色却难得的凝重起来,走近他两步,嗫嚅道:“爷,或许……你确实是误会她了,那笛子……”
一提起竹笛,楼樾的心口又难受起来,他合上手中的书,冷笑道:“那笛子不是她做给她心上人的么——为了几根破竹子,命都不要!”
想起她不顾一切离开营帐时的样子,楼樾心里像堵了一块大石头,说不出的难受。
“不是……爷,她为了那几根笛子也不全是为了大司马,那里面……五支竹笛里面有一支装着她爹的骨灰呢……”
此言一出,楼樾彻底怔住了。
……
风雪暂停,遥远的天际亮着几颗寒星。
苏流萤抱着怀里的东西蜷缩在营地中间早已熄灭的火堆前,全身冻得没了知觉,却是一脸的欣慰模样。
幸好,幸好找到了……
她将装着阿爹骨灰的竹筒捧在眼前,咧嘴笑着,眼泪一迸流出来。
“阿爹,女儿差点将你丢了……你不要怪萤儿……”
“萤儿一向笨手笨脚,这些年,带着您四处飘荡,让您受了很多苦……”
“……等女儿为您洗清了冤屈,女儿就将你带回汴州,那里,才是我们的家……”
她头脑越来越昏沉,全身也没了知觉,只是木然的看着天上的星子,喃喃道:“阿爹,你曾说,人死了,就会变成天上的星星,你在天上也会一直看着萤儿……阿爹,萤儿也想变成星星,萤儿好累……你……来看看我……来带我一起走……”
眼前出现一个高大的身影,挡住了天上的星子。
迷朦间,苏流萤仿佛看到了阿爹慈爱的脸庞,最后却变成楼樾的样子。她冲着来人傻傻笑道:“好奇怪,每次想阿爹了,就会看到你,在井里一样,在宫里逃跑时也一样……你是阿爹派来救我的吗?”
见着她这个样子,楼樾心口猛烈一滞。
二话没说,他打横抱起她,将她冰凉的身子拢进他的披风里,转身大步的朝营帐内走去。
南山抱着她的东西跟在后面,讨打的嘻笑道:“爷不是说,不准她再出现在爷的面前么?现在怎么……”
楼樾站定回头,冷眸瞪着他,“可爷没说过,爷不可以出现在她面前!”
南山被他瞪得发毛,心里却忍不住腹诽,这样不要脸的话都说得出来,不亏是当爷的人!
苏流萤醒来,发现自己竟是躺在楼樾营帐里的小床上,身上盖着厚厚的棉被,床边还拢着一盆炭火,小小的隔间里,温暖如春。
她坐起身,发现隔间里多了一个梨木供桌,中间摆着一只檀木盒子,而盒子的前面,竟供着香火。
全身一震,苏流萤鞋子都顾不上穿,光着脚来到供桌前,颤抖着手打开檀木盒子里,里面赫然放着装着她父亲骨灰的竹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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