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之前就曾这样针锋相对过，程果虽然心生怨气，但是并没有还嘴。
任何人被打之后都会向其他人撒气，算是一种自我防御机制。
“骂完了，你可以放手了吧？”程果用力甩开她的手，顾婉毫无准备，被推倒在地。
“你还敢推我！”顾婉很是生气。
她腾地一下跳起来，直接一巴掌扇过去。
程果下意识退后想躲，后背却突然撞上了一堵墙一样的东西。
“闹够了没有！”
厉喝从天灵盖劈下，程果打了个哆嗦，本能地往旁边跑，但对方已经摁住了她的肩膀。
“哥！她擅自逃跑，难道不应该教训她吗！”
顾婉眼中含泪，大声诉说不公。
“轮不到你教训。”顾霆隽冷冷地瞪了一眼对面哭泣的女人，“这里不是你的家，该去哪里就去哪里。”
说完，顾霆隽拽着程果离开庭院，留下顾婉一人无声哭泣。
别苑的客厅窗户是落地窗，程果坐在窗边，仍然能看见顾婉蹲在花坛旁不停地耸动着肩膀。
顾婉是顾霆隽的妹妹，她很听这个哥哥的话，也为她着想。
可是顾霆隽并不领情，只因做错了一件事，就被顾霆隽打了。
“哗。”米色的窗帘被拉上，像是一座冰雕的男人矗立在落地窗前：“别告诉我，你还在担心她。”
程果抿唇：“她是你的妹妹，你为什么要打她？”
回忆起刚才的事情，顾霆隽眉头隆起。
他冷冷道：“不关你的事情。我有东西要给你看。”
一叠资料摔了下来，程果注意到了上面的聊天记录，是莫青甄答应要给顾霆隽的东西。
“这些东西要怎么处置交给你，我会去收拾程欢欢。”顾霆隽脸色紧绷。
程果随意翻看了两眼，调整好情绪问：“顾锡墨要娶她，你要搅黄他们的婚事吗？”
“不需要我出手，我的母亲会出手。”
两人聊天的氛围就像是公事公办一样，程果拉长尾音噢了一声，随即两人都陷入沉默。
“对了，我想起一件事。”程果咬着唇：“今天莫青甄跟我说起雀落的事情，他说莫老爷子那里有一颗，我会去请求他借一点给我。等事情完结地差不多，你别忘了你的承诺。”
“你就这么讨厌跟我在一起？”
话题急转，程果心尖一扯，忽而觉得紧张。
她坐下来假装从容地倒了杯水，还没有想到该怎样回答。
“算了，如果你喜欢莫青甄，我成全你。”顾霆隽话刚说口就后悔，但他极要面子，把话往肚子里咽下去后，重重地锤了下墙，“你早点休息。”
他扔下话怒气冲冲地往外走，程果还没说些什么，人已经没了影子。
隔天。
顾家人齐聚在一起，每个人都神色各异。
之前被赶出去的顾锡墨今天又带着程欢欢出现了，畏畏缩缩地站在面前什么都没有说。
“锡墨，你不是有话要跟大家说吗？”顾太太提高音量，一触及到顾霆隽的眼神，音量断崖式下跌，“别磨蹭了，把你想说的说给大家听。”
顾锡墨在心中深吸一口气，突然扑通一下跪在顾霆隽的面前。
程果恍然大悟，他的话其实是说给顾霆隽一个人听的。
“之前我对嫂子动手动脚是我不对，我现在马上就要结婚了，每天都在反省当时的错误，叔叔，请您原谅我一次吧，我保证遵守你的每一项要求！”
说着说着顾锡墨开始痛哭，一把鼻涕一把泪，顾夫人连忙安慰。
顾霆隽冷冷注视着一唱一和的两人，想起程果之前的话，顾夫人更在乎的是这个没有血缘的侄子。
“你同意他们结婚？”顾霆隽坐在沙发上，双腿交叠，表情被冻结。
顾锡墨偷偷扯动顾夫人的衣服，红着眼哀求她，一看见他如此可怜的模样，顾夫人连连点头：“算了算了，既然是真心相爱的，我们就成全她们吧！”
“好一个成全。”顾霆隽眯起眼：“既然你能接受程欢欢，那么你没有理由接受不了程果。”
顾夫人几乎是下意识地回答：“根本不一样！”
“哪里不一样？”顾霆隽重重拍上桌子：“程果甚至治好了我的腿，而她做过什么。我看不一样的不是这对程氏姐妹，是我跟顾锡墨。”
他的话掷地有声，现场连呼吸声都没有。
许久，顾婉提高音量道：“大哥我永远站在你这边！”
“并不需要你站在我这边。”顾霆隽无情道。
顾婉紧紧咬唇，突然狠狠扯了一下程果的肩膀：“难道你就不说点什么吗！我的大哥是你的丈夫！”
程果想起昨天的事情，想要说些什么，话到嘴边却变了：“你们什么时候结婚？”
跪在地上的顾锡墨没有想到程果会突然对他发问。
他一边擦着眼泪一边说：“等叔叔气消了我们就结婚，不管怎么说我都是顾家人，婚礼需要在顾家举行。”
原来主动来认错的目的是这个。
顾霆隽一眼看透她的心思，更为恼火：“我不会原谅你，她一辈子都不可能进得了顾家！她是——”
“我觉得没必要这么咄咄逼人。”程果忽然打断她的话：“就像顾夫人说的，既然两情相悦，顺从了他们也无妨。”
怎么回事，她突然帮自己说话？
程欢欢还以为听错了，她狐疑地打量程果，没想出所以然。
“对对对，程果说得对啊！”顾夫人难得附和起了程果，眼神恳切地望着顾霆隽：“你就原谅他吧！”
程果挡在臭脸的顾霆隽前：“先不着急给结论。”
顾夫人脸色大变：“你做什么，难道又要改口？！”
“我是帮您的侄子说话。”程果并不在乎自己被误解：“但您需要给我时间。今天我们就散了，如何？”
她在这种场合一向是没有发言权的，此刻由她主导全场，顾婉相当不服气。
但不服气归不服气，她不敢说些什么，因为昨天的事情顾霆隽对她已经相当恼火，再有差池就是下一个顾锡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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