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半。
周稚京口渴起来喝水,她睁开眼,陈宗辞竟然在看电视,声音调的很低,几乎听不到。
房内的灯全部关掉,只有电视屏幕发出的光。
周稚京哑着嗓子,问:“你怎么还不睡?”
“几点钟了。”
陈宗辞好像知道她要干什么,拿过床头柜上的水杯,递过去,说:“快五点了。”
周稚京撑起身子,她不记得他们纠缠到了几点钟,但肯定很晚。
她喝完水,迷蒙的双眼看向他,又问:“你怎么还不睡?”
“看完电影再睡。”
他接过水杯,放回去。
周稚京扯过旁边的抱枕,垫高脑袋,撑住眼皮,实在撑不住,就用手指撑着,问:“看的什么啊。”
她的声音有气无力的,自己扒拉着眼皮的样子,有点搞笑。
陈宗辞拉过她的手,帮她摆在两侧,说:“不用你陪,你睡你的。”
她的眼睛已经闭上,侧过身,手不偏不倚搭在他的手背上,说:“你明天没事吗?”
陈宗辞终于把注意力从电影上抽开,落到她的身上。
周稚京恍恍惚惚要睡过去的时候,又猛地惊醒过来,睁开眼睛时,正好就对上陈宗辞的目光。
她缓慢的眨了眨眼,困倦让她的脑子转的很慢,她说:“睡吧。”
好像他不睡觉,她也不能心安理得的睡。
他揉了揉她的头,关掉了电视,但他仍没有躺下,似乎坚持要把那部电影看完才行。
他去了外面客厅。
周稚京抱着枕头,睡着的一秒钟,又莫名的惊醒过来。
这一次醒的比较彻底。
她先去卫生间洗了个脸,然后便跟着出了房间,在他身侧坐下来。
这刚坐下,电影就结束了。
不过看陈宗辞的样子,应该还没打算睡,手里夹着根烟,还没点。
周稚京把那根烟拿掉,直接躺在了他的腿上,说:“再看一部,我这会醒了。”
她一边说,一边玩了玩手里烟,然后放在自己的耳朵后面。
周稚京在这里没有换洗的衣服,身上穿的是从陈宗辞行李箱内翻出来的毛衣,松松垮垮,穿到她身上跟裙装差不多。
陈宗辞把遥控器给她,让她自己选。
她接过遥控时,他顺手勾走了她耳朵上的烟,手指触碰到她的耳廓,就这么弹了一下。
有一点痒,她抿了下唇,抬起手摸了摸耳朵,顺便把头发拨下来,将耳朵遮住。随即,认真的选起了电影。
最新上线的电影有好几部,但都不是她特别感兴趣的题材。
她找啊找,足足找了有五六分钟,都找不出一部想看的。
陈宗辞也挺有耐心,并不催促,只是玩了一会香烟之后,放进嘴里,准备点。
点上以后,他便起身。
周稚京反应极快,抓住他的手,仰着脸,“你干嘛?”
“去厨房看看,冰箱里应该有点吃的。”
她立即松开手,应了一声吼,继续选,“老电影看嘛?”
“可以。”
冰箱里确实有新鲜的水果,甚至还放着几样日期比较近的速冻食物。
周稚京选来选去,开了部霸王别姬。
她好像没认真看过,放好之后,她就朝厨房看了看,陈宗辞站在那边,好像在煮东西。
她坐了一会,拿起茶几上的空杯子过去倒水。
陈宗辞确实在煮东西,他抱着胳膊,倚靠在琉璃台上,盯着电磁炉上的锅。
他余光里,出现周稚京的小腿,小腿肚上有个牙印,这会淡了一点。
露出的膝盖到现在还没完全退红,右边那只甚至还隐约显出淤青。
他垂着眼帘,眉目不动,只抬手抽了口烟,就将剩余的那一截,摁进了旁边的烟灰缸里。
等周稚京倒完水,他伸出脚,把她勾过来。
手搭在她腰上。
周稚京举起水杯,幸好拿的够稳,没有洒出来。
陈宗辞此刻的眼神温淡,问:“你干嘛?”
“倒水啊。”
“当尾巴啊?”
她抿着唇,笑的很浅,“凑巧。”
他收回自己的长腿,身后的锅要扑出来了。
他将她拉到旁边,过去关火。
周稚京特别有眼力劲,从橱柜里拿出消过毒的碗,递上去。
两个小碗,刚刚好。
客厅那边,电影已经开始。
周稚京站在他旁边,等他盛完,同他一块回到客厅。
这速冻馄饨味道还不错。
这一出电影看完,外面的天也亮了。
陈宗辞也靠在她肩膀上睡着了。
周稚京伸出手,替他遮挡光线。
她侧过头,朝着窗外看过去。
今天的天气并不算好,天灰蒙蒙的,但光线还挺强,外面好像在下雨。
正当周稚京出神时,手腕上传来一阵刺痛,她低呼一声。下一秒,陈宗辞整个人压上来。
她的呼叫声只出现了短暂的一秒钟,就被侵吞掉。
她用力抓住他的胳膊,又被他挣开,用手握住,十指紧扣,压在头顶上方。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
曾经的时光覆盖上来,那荒唐无度的一周。
年轻的身躯,不知疲倦的索取。
将所有抛在脑后,世界就只剩下彼此,而那时候,他们本就只有彼此。
相依为命,相互依存。
只是那一周,更加的深入,让所有的一切,发生了改变。
位置,身份,统统都变得不纯粹了。
两人漆黑的眼眸中,呈现出来的彼此,成了过去的人。
黑下来的电视屏幕上,倒映着两人的身影。
……
周稚京再度醒过来时,听到陈宗辞在讲电话。
她觉得累,便没有睁眼。
陈宗辞:“今天不过来了,我有事。”
话音落下,是一段长久的沉默,然后是他平静的一声挂了。
过了一会。
他又打了一通电话,这一通是订餐电话,让酒店后厨做了几个菜。再往后就是给老穆的电话,人已经往海荆市那边送了,早上发了少,打了一剂药之后,好了很多,不会有什么问题。
老穆把另外几个小混混都找了出来。
包括那把自制手枪的主人。
对方伤了腿,但不算特别严重,自制枪回到了原有主人的手里。
老穆:“小三少爷,我还是得提醒一句,周小姐手上那个视频不可留,人心难测,还是删了最好。”
不等陈宗辞回答,老穆又说:“我今晚上的飞机回海荆市。”
陈宗辞:“这件事先不用告诉奶奶。”
挂了电话,陈宗辞就把手机静音,接下去不想有任何人再来打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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