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执拆了口罩的包装,递给周稚京,说:“还记得我之前问你的,我是怎么对付地痞流氓的吗?”
周稚京接过,说了声谢。
秦执的司机已经在急诊外面等着了,他看了眼消息,“车子在外面等着了。”
两人往外走,秦执一直没把话接下去说。
周稚京:“你怎么又不说了?”
“我以为你没兴趣知道。”
这倒是不能怪秦执,周稚京此刻看起来确实有些心不在焉,眼神都不太聚焦。
周稚京:“没有,我在等你说下去。”
出了急诊,秦执拉开车门,说:“下次再讲吧。”
周稚京不由的朝他看了眼,秦执一只手搭在车门上方,绅士的等她上车。
迪迪现在被安置在秦执的私宅。
车子进了小区,停在地下车库。司机先下车。
秦执说:“今晚就算了,我让司机去楼上把你的包拿下来,有什么事等明天再说。你早点回去休息。”
周稚京这会已经完全缓过来,“就现在上去说吧,憋着火,影响我明天上班。”
今天要不是遇上林娴静,估计还没那么轻易能脱身。
两人等着电梯,周稚京抱着胳膊,低着头,眉头紧紧皱着。沉默片刻,她扭过头看秦执,问:“秦总,你会管迪迪到什么时候?”
“现在就我们两个,你可以叫我秦执。”
这一瞬,周稚京的第六感告诉她,秦执在以照看迪迪为由,来接近她。
她其实从一开始就不太相信,一个坐在高位上的人,能有什么良善的心思。会对一颗无用的棋子,抱有愧疚之心。
话说的好听,说迪迪太单纯。
一个至真至纯的人,走歪路太可惜。
也怕她真的想不开,谁也不想背负一条人命。
他既然是推动迪迪欲望的人之一,那他也有责任让她回归到自己的生活轨迹上去。
冠冕堂皇的理由,很自然的成了两人交集的理由。
周稚京不动声色的挪了下脚步。
秦执说:“你觉得叫秦执不习惯,就继续叫秦总。”
电梯门开,秦执先一步进去,转过身,正好与站在外面的周稚京面对面。
刚没仔细看,这会才发现秦执脸上也挂了彩,不过不是太严重。
四目相对。
秦执神情坦荡,连带着眼神里那一点炙热都显得十分坦荡。
好像在告诉她,就算他真的对她心动,那也是无可厚非的一件事。
电梯将要关上,秦执摁住开门键,“不进来?那我上去替你骂她。”
周稚京这才抬脚进去,与他站在一条直线上,中间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
她乌黑的眼珠子转了转,又扭头看向他,说:“秦总还没回答我,当初你是怎么对付地痞流氓的。”
他浅浅一笑,“下次告诉你。”
他按了两个数字,一个十,一个十七。
到了十楼,他握住电梯门,说:“我先上去洗个澡,我怕我身上可能会有花粉。一小时后下来接你,够吗?”
周稚京想说不接也没关系,她自己能回去。
但转念一想,就应了他的话。
秦执的手下来开了门,迪迪正在吃东西,桌上摆着各种点心,每一样都很精致。
估计是秦执的手下亲自出去买回来的。
她嘴巴里塞的满满的,没心没肺的吃着。
看到周稚京,也只是这么看一眼。
周稚京还没吃晚饭呢,但她现在完全不饿。
她在她对面坐下,也不说话,就盯着迪迪吃。
周稚京的包和手机就放在旁边。
迪迪拿过手机,递给她,说:“半小时前,陈先生给你打过电话,我接了。”
她刚吃了一只鸡腿,手指上全是油渍。
周稚京抽了两张纸巾,裹住手机,放在一侧,“高兴了?听到他的声音,满足了吗?”
“有没有告诉他,你今天的遭遇?”
迪迪不停的咀嚼着嘴里的鸡肉,不知道怎么回事儿,怎么都嚼不烂,也咽不下去。
周稚京把纸巾盒子推过,“吐掉再哭,要不然我怕你噎死。”
僵持片刻,迪迪才依言把鸡肉吐出来,但她忍住没哭,用力吸了吸鼻子,说:“他没跟我说话,听到我的声音,他就挂了。”
“然后呢?伤心了?”
她摇头,“我知道他在绝我的心思。”
周稚京抿着唇。
迪迪拿起旁边的啤酒,猛地灌了一口,“他是为我好,我知道。他这么好,我也要为他做点事,所以我告诉他,你跟秦执在一起。”
话音未落,周稚京一个没忍住,拿起就近的一盘酥皮饼,直接往她头上砸过去。
迪迪头一偏,垂着眼帘,一动不动。
周稚京:“我是真的多余来找你!就该让你被那个璞哥玩死!让你吃了教训,你脑子就能清醒!”
她扭过头,一言不发。
周稚京起身,“今天过后,我不会再来管你。我觉得我该说的,该给的补偿,都已经给了。我不否认我当初故意拉你进局,让你接近陈宗辞,但你也要为你自己的欲望买单。你要把自己好好的人生毁掉,那是你自己的事,只要你不后悔。”
周稚京拿上自己的东西,走到玄关处,最后朝着她看了一眼,语焉不详的说:“没有他就真的活不下去吗。”
迪迪好像听到她的话,慢慢的转过头,泪眼朦胧的看着她。
深陷情感泥沼,无法自救。
每个人对待感情不同,有些人能很快抽离,有些人便沉静其中无法自拔。
她犹豫良久,回到迪迪的跟前,问:“你为什么不恨陈宗辞给你希望?如果从最开始他就把你拒绝在千里之外,你还会像现在这样吗?”
迪迪流着眼泪,眸色深谙的望着周稚京,她似想说什么,但最后,她转过头,说:“反正我舍不得离开他。你也不需要管我,更别那你的思维来要求我该怎么做。我知道你理智,你不会为爱情付出任何,你只会做利己的选择。”
不等周稚京说话,迪迪猛地起身,一下将她推开,自顾跑进了卧室。
房门甩上。
周稚京无语,当然也不惯着她,拿上东西就走。
利己有什么错?这世上有谁,不为了自己呢?
周稚京下楼,一出电梯,就看到了站在中庭打电话的秦执。
他换了身衣服,背对着这边。
发尾还湿的。
他歪头夹着手机,弄着袖口,可能下来急,扣子还没完全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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