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吻极其的短暂。
在吻上的那一瞬,周稚京就往后躲。
她这一躲,就顾不上抵门。
手一松懈,陈宗辞就轻轻松松的推门而入,迅速的抓住她的手腕,一把将她扯到跟前,“躲什么?”
他身上的气息瞬间将她团团围住,他身上有很淡的酒味,气息逼近,他温热的唇擦过她的鼻尖。
一步步的逼近。
周稚京本能的反抗,在他的唇要落到她唇上时,迅速的别开头。陈宗辞手掌贴住她的后脑勺,将她的头转过来。
周稚京拿手肘牢牢抵在他的胸口。
正要说话的时候,外面响起手机铃声。
“喂。”
是盛洛卿的声音。
门没关,周稚京比陈宗辞还要紧张,快速且用力的捶他的胸口。并顺势将他往门口推,用身子顶他,想把门顶住。
陈宗辞跟喝醉了一样,好像听不见外面的声音,他双手捧住她的脸,嘴唇住她的唇上。人被周稚京拱着,往后退了一步,背脊撞到门上。
砰的一声,关门的声音,惊了门外的人,也惊了周稚京。
她有些懊恼,一脚踢在陈宗辞的小腿上,嘴唇牢牢抿着,一点缝隙都不给。
陈宗辞的手指揉着她的耳朵,把她的耳朵揉到发烫。
陈宗辞低声说:“不张嘴,就不放你上厕所。”
周稚京跟他对视数秒,最终还是松开了牙关。
气息在这一刻,变得愈发浓烈。
周稚京用力抓住他的衣服,有点抵挡不住。
唇齿极尽纠缠。
她感觉自己短暂缺氧,耳边什么声音都没有,只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
隔着门,还是能听到外面的动静。
盛洛卿讲电话的声音,拉扯着周稚京的理智。
外面,盛洛卿愣了两秒,才继续说话。
是家里来的电话,让她早点回家。
前面快十二点的时候就打过一个,现在快要一点了,盛太太亲自打来,让她回家。
而且,已经叫了司机过来这边接人。
盛洛卿挂了电话,往前走了两步,站在卫生间门口,看着紧闭的门,就这样停留了一小会,便无声离开了。
……
周稚京回到二楼露台,低着头快速回到自己的位置上。
桑晚见她神色有些古怪,脸颊红的异常,下意识的往陈宗辞的位置看了眼,没人。
桑晚眉梢一挑,凑过去,撞了下周稚京的肩膀,凑到她耳边,意有所指的说:“上厕所上了二十分钟啊。”
周稚京抿了下唇,用胳膊顶开她,说:“挺晚了,我们回去吧。”
桑晚又懒洋洋的靠回去,仰头喝了口酒,说:“你回吧,我一会自己回去。”
“不是说今天跟我一块睡酒店?”
她歪头,笑着说:“我猜你今晚没空。”
周稚京咳了一声,淡定的说:“我的房间给你睡。”
桑晚现在住的地方,环境挺差的。
下午的时候,周稚京跟着她去过一次。
租的是胡同里那些老房子,连独立的卫生间都没有,要跑外面的公厕。
屋子很小,大概就四十几个平方。
房租也不便宜。
桑晚还打趣,要蹭她两天酒店来着。
桑晚伸出手,说:“那你房卡给我,一会我自己去。”
周稚京还真打开包找房卡。
桑晚抓住她的手,笑说:“开玩笑的啦,我回我自己那儿。我也不是今天才来北城,你放心好了,我能照顾好我自己。”她侧过脸,朝着周稚京后侧的方向努了努嘴,“那位会送我。”
周稚京顺着她的方向看了眼,就是刚才过来搭讪的。
她想了下,只嘱咐了两句。而后,拿了衣服和包,去跟高朔打招呼。
顺便让高朔帮忙照看一下桑晚,并跟他说了一声那位对桑晚有意思的男士。
高朔:“成,我会帮你看着你的小姐妹的。那你代我跟陈总说声晚安,我就不跟着你下去送人了。”
“我知道的。”
高朔:“谢了。”
周稚京出了店门。
陈宗辞就等在外面,代驾早就到了,是盛洛卿走之前叫好的。
周稚京走近,就听到他在讲电话。
她等了一会,听到他说晚安,才走过去,“桑晚还要喝一会,我跟高朔说了一声,应该没什么问题。”
陈宗辞嗯了一声,并不做太多的评价。
两人上车。
陈宗辞在导航上输入目的地。
点几开始导航,会自动报出地址。
目的地是个住宅区。
这让周稚京有点诧异,她朝着陈宗辞看了眼。
他神色平淡,系好安全带,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好,闭上眼睛,说:“到了叫我。”
“哦。”
周稚京心想,陈宗辞在这里有房产也是正常的。
她系好安全带,侧头看着窗外,心神还有些不稳。
唇上的炙热感还没有完全消散。
身上甚至还有他身上的气味,总是能若有若无的闻到。
刚才跟高朔说话的时候,她都不敢靠的太近,总是怕对方察觉出什么来。
在海荆市弄得人尽皆知,已经是无力回天。在北城,能少一个知道,就少一个知道。
也不是什么特别长脸的事儿。
窗外是无尽的夜色,漆黑的夜幕,总能让人轻易沉沦放纵。
黑夜成了保护壳,使欲念疯狂滋生,纠缠住自己的理智,懵逼住自己的眼睛。
只贪图一时的快乐。
地方有点远,约莫一个半小时后,车子才在小区门口停下。
代驾找了个车位停好。
陈宗辞仍安静的坐着,一只手支着头,代驾扭头,跟周稚京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先走。
周稚京付了钱,拿手机给他看了一下,代驾这就下车离开。
周稚京没有立刻叫醒陈宗辞,而是隔着车窗,观察着眼前的小区。
刚刚车子从北城大学路过。
而这个小区,离北城大学不远。
不是什么新小区,也不是高档楼盘。
都快凌晨三点,只门卫那边还亮着灯,路上一个人都没有。
她准备叫醒陈宗辞,一转头,就对上了他深邃的眼睛,正目不转睛的看着她,不知道什么时候醒的。
也许,他根本就没有睡着。
漆黑的眸里,藏着暗潮。
周稚京心一紧,吞了口口水,说:“到了。”
他幽深的眸,慢慢的转开,轻轻的嗯了一声,抬手看了下时间。
车内安静的落针可闻。
周稚京垂着眼,盯着自己的手指,等着他发话。
良久,陈宗辞才缓慢开口,问:“想去看升国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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