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崇光笑了一下:“是!我跟他合作了,上百亿的大项目,我结婚请他参加一下,不是理所应当的吗?如果我不请的话,倒显得奇怪了。”
霍西有点儿好笑。
她一手撑着方向盘,指尖托着腮,她生得好看,那画面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她轻笑:“我们崇光少爷平时,不会说这么多话的。除非心虚。”
张崇光低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什么都瞒不过她!
他跟霍西额头贴着额头,声音低低哑哑又温温柔柔的:“你去看心理医生,怎么还把那套给学来了呢?还用在了我身上,是不是?”
他的语调清雅,声音又是极好听的。
存了心地带了勾引。
其实他们和好了些日子,除了上次发生过关系后,后面就一直没再做了……霍西约了最好的心理医生,去看过两三次,不过张崇光没能跟着进去所以怎么治疗的他也不知道。
肉体虽没接触,但他们的感情却升温许多。
夜晚小霍星仍睡在中间,等小家伙睡着了,他们隔着小孩子牵着手说话……他看着她的眼神常常温柔似水。
这会儿,他又勾引她!
霍西伸手轻摸他的脸,细长手指在他英挺瘦削的面孔轻轻滑动,半晌轻轻笑了一声:“你不喜欢?”
他捉住她不安分的手指:“当然喜欢,但是我们可能要迟到了。”
霍西望住他:“如果我们现在去酒店,也许就不需要去看心理医生了。”
这话撩得张崇光简直要发疯。
还在家里院子里呢,佣人来来往往的,很有可能能看见的,但是他好像有些顾不得了,倾身过来就探进她的衣服里……
一边接吻,一边检查。
这么地撩拨弄了好一会儿,张崇光气息乱乱地贴在她的耳根处:“你又骗我!”
虽然她未曾多么动情,但他还是不舍得又摸了摸。
霍西按住他的手,不让他碰了,她声音压得低低的:“有点儿感觉的!!”
余生很长,以张崇光的能力,大概70岁还能行。
还有近30年呢。
她一点也不着急,最重要的是他们彼此相爱……她轻轻抽出他修长手指,彼此眼神都有些微妙,霍西轻声说:“再不走,真得迟到了。”
半小时后,张崇光陪着她进诊所。
依旧是她进诊室,他在外面等待……等待的时候,有前台的护士轻叫一声:“下雪了呢!”
下雪了……
张崇光微微一愣,他起身,走到窗户边上。
透过一层玻璃,他看见灰色的天空飘起了温柔细雪,在对面复古红砖的衬托下显得格外清楚可见。
而街边墙角,站着一个流浪艺人,留着长发穿着很单薄。
可是他手里那把小提琴,
张崇光一眼能看得出锃亮名贵,能看得出来保存得很好,当初买下的时候价格也昂贵……
那个拉的曲子,温婉哀伤。
应该是在思念某个人吧。
张崇光立在窗边,安静地看了会儿,过往行人匆匆却无人给那个零钱……或许是下雪了都在赶路,无心欣赏吧。
片刻,他看看诊室的门,又轻声对护士说:“我到楼下,我太太出来跟她说一声。”
护士不明所以,点头。
张崇光没有坐电梯,而是从楼梯慢慢下去……再走到对街。
那人拉着小提琴,忽然看见一个很体面的男人朝着自己走过来,里面是挺括的衬衣,外面罩着一件质地优良的薄呢大衣,并且男人相貌十分英俊。
音乐没有停,那人一直拉着。
张崇光一直站着,安静地听,在温柔的细雪中。
不知道几首曲子后,他掏出皮夹将里面的现金全给了那人,大约有三四千的样子,那人接过道谢,不卑不亢。
张崇光转身时想,他拉的应该不是小提琴,讨的也不是生活。
而是,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他在想念谁吧。
对面诊所楼下,一间小小的咖啡厅前,霍西站在那里。
她穿着温暖的大衣,脖子上是新买的灰色羊毛围巾,长发扎成了丸子头……就那样素净美丽地站着等他。
他们之间,隔着温柔的细雪。
张崇光快走几步,大约是天冷他的腿有些疼,竟然慢了半拍。
他朝着她笑了一下,而后放慢速度缓缓来到她跟前。
雪还在下。
他抬眼看看她身后的咖啡厅,温柔含笑:“霍律师,我们喝杯咖啡?”
霍西双手抄在衣袋里。
她反问:“我们崇光少爷还有钱吗?”
张崇光举了举手机:“可以手机支付。”
霍西笑了:“还好,这些年秦秘书没有把你给养废掉,还知道手机支付。”
张崇光捏了下她的鼻子,揽住她的肩走进咖啡厅,他声音压得挺低:“我会的可多了,以后霍律师会一一知道的。”
“拭目以待。”
最后还是霍西买的咖啡,她买了三杯,然后冲着外面:“你不请你的朋友喝一杯?”
张崇光瞧着她,一会儿他低声说:“霍西,刚刚我在想……如果当年我能停下来欣赏一会儿的心境,或许我们就不需要这么辛苦地走到今天。”
霍西轻拍他脸颊:“人生没有如果的张总。”
她望向玻璃窗外,低喃:“现在,也来得及。”
……
那边,陆幽想躲还是没有躲掉。
胡小姐过来了,她硬着头皮叫了一声:“胡姨!”
胡小姐年长得很了,但是身段依旧保持得好,一件旗袍穿得玲珑有致,外面加了件皮草,很有老式派头。
但胡小姐也是跟时尚接轨的,提着LV全球限量的喜马拉雅方盒子,光一个包就是22万5,没有点儿时尚资源还真拿不到。
进了霍宅,胡小姐脱了皮草,佣人立即送上咖啡还有清单。
“夫人在楼上,请您先过目一遍,还有什么要添上的。”
陆幽想溜,胡小姐叫住她:“你也看看,以后总要用得上的!等你结婚……我这把老骨头也未必管用了,学着点儿总归是好事儿。”
陆幽:……
她只能又坐回去,一起看着。
中途,佣人来报说是有位徐小姐想见见,胡小姐不以为然,态度冷淡::“不见!”
佣人去回话。
胡小姐仍是做自己的事情,陆幽轻咳一声:“是章柏言的助理?徐瞻柔?”
胡小姐笑笑:“是吧!不过我也不知道她叫什么名字,也不是多重要的人……哎,你别走神啊学着点儿,不然回头我叫你妈妈说说你。”
陆幽:……
她偷偷看胡小姐,胡小姐像是无事人一样,做事聊天喝咖啡。
温蔓下来,亦是如此。
傍晚的时候,胡小姐的小汽车从后门偷偷跑掉了,陆幽不知道自己开车回家的,车子才出去就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商务车。
徐瞻柔穿了套装,在车前等,神情还有几分焦急。
陆幽知道她在等胡小姐。
她没有停车,车子缓缓驶出霍宅大门。
徐瞻柔认出她的车子,竟然伸手拦住了,陆幽也不想大过年的晦气,就将车子停住了,但是人没有下车:“有事?”
徐瞻柔走过来,她看着陆幽的目光很是复杂。
过去她以为陆幽没有家世,只靠一张脸,她没有想到陆幽是陆家千金……那是跟霍家能并肩的家族。
她嘴角浮起一抹冷笑:“是你叫胡小姐不要接柏优的广告的吧?陆幽,你怎么这么歹毒呢?当年你搞完了章柏言现在又搞他事业,你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好过是不是,你不就是心里不舒服了,没有满足你大小姐了。”
陆幽坐在车里。
车里很暖和,她手指握着方向盘,那手指也是青葱白嫩的……没有涂指甲油,而是健康的一层淡粉,很好看。
半晌,陆幽挺轻地笑了下:“大冷天的,徐瞻柔你也不添件衣服出来,章柏言不心疼你这未婚妻?看来你留在他身边日子也不好过,我记得他脾气不怎么好的。哦,你日子这样不好过,我有什么不舒服的?是犯贱吗?”
徐瞻柔气得脸色刷白。
上次她让章柏言不高兴,在章母的调停下,她确实留了下来。
但是章柏言也给了她教训。
她现在在广告部上班,胡小姐就是她必须要争取到的,但胡小姐一直不松口,她觉得是陆幽从中作梗,所以恨极了。
陆幽坐直了些。
她看着昔日同窗,语调淡淡的:“徐瞻柔,八年过去了,你也得到你想要的了……真的不必要见面一回就炫耀一回,因为你在意的东西,我未必在意了。”
徐瞻柔露出一个古怪的笑容。
约莫是自尊心受挫。
就在这时,那辆商务车后座车窗降下,一张英挺面孔露出来,那人的黑眸里写满了阴郁……是章柏言。
陆幽意外他的出现,但是她不后悔说那些。
她跟章柏言,确实早就分开了。
她只是看了章柏言一眼,随即就升起车窗,将车缓缓开走。
章柏言坐在车内。
徐瞻柔转身,静静地看他,她想笑但是挤出来的笑容比哭还要难看……因为她看得出来,章柏言还是没有忘了陆幽。
他恨她,但也忘不了她。
徐瞻柔的声音支离破碎:“章柏言,我们结婚好不好?”
章柏言没有出声,这是无言的拒绝。
良久,他很冷地开口:“上车!”
但是徐瞻柔却缓缓蹲了下去,她捂住自己的脸,指缝里全是泪水……八年了,她付出青春付出自己的一切,却得不来这个男人的丝毫怜惜。
他的眼里只有陆幽。
章柏言静静看她半晌,然后对司机说:“开车。”
既然她不肯上车,那就在风口里冷静一下好了,黑色商务车缓缓开走……没有丝毫犹豫跟妥协,就像是这些年来他对徐瞻柔的铁石心肠。
他其实未必非她不可,留在身边。
当初留她在身边,是因为徐瞻柔是身边条件最好也算是最优秀的女性了,他想看看自己对这样的女性能不能有感觉,若是有他会跟她结婚,然后把陆幽彻底地忘掉。
他也曾经试着去喜欢她。
她在他身边第三年的时候吧,他们是有过一些暧昧的,酒后的拥抱还有若有似无的女性香水飘浮鼻端,那时他知道她吻了他。
他喝醉了,但并没有醉死过去。
他清醒地知道,徐瞻柔喜欢他在亲吻他,他没有推开。
他想,若是身体冲动得能跟她发生关系,那也挺好,符合了夫妻间最重要的一条就是欲望,解决了生理需求再生两个基因不错的孩子。
徐瞻柔确实是个好对象。
可是那晚,明明软玉温香在怀,那样主动。
他却提不起丝毫的兴致。
当时他的脑海里,全是陆幽,全是那晚在温暖的小木屋里羊毛毯子下面,她不着一缕的身子,像是一只软乎乎的小动物扑进他的怀里。
他们是彼此的第一次。
事后,他在床单上看到了血迹,而那个娇气的小姑娘一天都不肯下床,嚷着疼……可是明明他就只做了一次,还小心翼翼的。
时间不长,他们甚至都没有品出滋味来。
可是他还能记得,她身子有多软,她发育得很好。
腰很细很细。
明明那样仓促,可是在他脑海里却肖魂了数年……忘不掉!
章柏言在商场上做生意,也不是没有逢场作戏过,随波逐流跟小姑娘单独在包厢里时,小姑娘也很主动地解过他的皮带,他也不是没有需求,但是到了那一关时他就会想起陆幽,想起她搂着他的脖子,很小声地叫他章柏言……
那晚,她说了很多遍——
章柏言,我喜欢你!
喜欢……
车内,章柏言悚然笑起来,她的喜欢值几个钱啊!
……
转眼间,情人节到了……
霍西跟张崇光的婚礼,是在小岛上举行的,所有亲友都包了机跟酒店……人数众多分了两批飞往那个著名小岛。
陆幽登机时,没想到她会跟章柏言坐一起。
他很随意地坐着,风衣放在腿上……一旁的空姐都在偷偷地看他,可能是认出他,想要个名片啥的。
章柏言没有理人。
陆幽过来时,他抬眼静静看她——手里的机票,明显跟他是邻座的,她正想要跟人换座位。
这功夫,空姐已经偷偷塞了电话给他。
陆幽:……
章柏言也感觉到了,从衣袋里将纸条掏出来还给空姐,很淡地说:“我太太在这,会不高兴。”
空姐连声道歉,并叫陆幽章太太。
等空姐离开,陆幽还是坐了下来,她望着前方很淡地说:“章柏言你别乱认人,我跟你没关系!”
他随意翻看杂志,轻描淡写:“只是帮忙挡一下而已!有必要这么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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