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没有说话,松莲在一旁说道:“夫人总算是醒了,夫人若是再不醒,奴婢都怕侯爷把我们哥儿姐儿丢到井里去!”
松莲了解娄钧,若穗岁真的没醒过来,娄钧一定会记恨自己,同时也会记恨这两个孩子。
娄钧转头低声呵斥:“休要胡说!”
松莲吐了吐舌头低下头去,穗岁惊讶地看着娄钧:“两个孩子要是有个什么好歹,我可要和你拼命。”
娄钧苦笑,摸了摸穗岁的额头,额头不烫,他才放下心来,笑着轻轻弹了一下她的额头:“你个没良心的。”
他爱穗岁,胜过任何人。
穗岁醒过来后,娄钧总算是能吃的下去饭了,他原本已经养好的胃疾,因为这几天没怎么吃东西,胃病又饭了,疼的只能勉强喝下几口小米粥。
他已经连续告了三天的假,今日早朝不能再缺席,他嘱咐松莲等人一定要好好照顾穗岁,至于小木床里面躺着的两个伸着小爪子,满脸期待看着他的小家伙,他连看都没看一眼。
娄钧简单清洗了一番,换上朝服就赶到了宫里。
到了金銮殿,朝臣们已经站好了,卫景澄瞧见娄钧走进来,问他:“怎么样?表嫂醒了吧?”
娄钧点点头。
二人没说上几句话,明阳帝和太子走进来后,便退回到了自己的位置上,众人齐齐行礼。
经过垦荒、禁酒等措施后,江陵国的存粮愈发多了起来,所存之谷,已千余万石。
朝堂上,明阳帝对娄钧大为赞赏,赏赐了他良田和庄子,同时封赏他的家人。
穗岁已经是郡主,明阳帝便增加了她的食邑,赐了玉泉为她的封地,封二人的女儿娄云瑶为云瑶郡主。
同时,宣布从今日起他将退居幕后,等太子成亲迎娶太子妃后,便会正式退位让位给太子,自己去做太上皇。
朝臣们恭恭敬敬地说了些漂亮话,哄的明阳帝十分的开心,早朝快结束的时候,明阳帝命娄钧继续将垦荒存粮的举措推行下去,并且要推陈出新。
下了早朝,娄钧、卫景澄、鞠万峰和吴林生等人去了御书房,和太子商议存粮之事。
娄钧将早就想好的措施说给太子听:“我们可以采用纳栗捐监的手段来增加存粮,想入国子监读书的,可以向互补捐粮若干,这些粮食将会存放到国库粮仓,若是米粮不方便携带,可以捐和当时米粮同等价格的现银。”
“另外,可以建立社仓来储存粮食,春天借贷,秋收偿还,每石取息一斗,若是遇到了灾年颗粒无收,则当年仓谷利息取消。”
几人提出了不同的存粮措施,最终敲定了几点,打算明日早朝和众臣商议。
……
从烧着炭火的温暖的御书房出来,天已经黑了,原本商议朝政太久而脑袋昏昏沉沉的几人,被这冷风一吹也精神了一些。
卫景澄裹紧了外袍,吸了吸鼻子,这才有时间问娄钧详细的情况。
“表嫂怎么昏迷了那么久?蕊儿还想过去看看,我说表嫂还病着,没让她去捣乱。”
娄钧拍了拍他的肩膀:“她已经好多了,等过几天,穗岁身子再好一些,我再请你们到府上吃饭。”
几人走到了宫门口,吴林生等大臣一起去饭馆吃饭,娄钧推卸婉拒了一番,出了宫门翻身上马,迫不及待地回家看妻子和孩子。
侯府前厅,已经摆好了饭,娄钧进来的时候发现饭菜还是热乎的,笑盈盈地看着穗岁。
厨房早就做好了饭,穗岁抱着孩子等他,侯府里很静,远远地听到了马蹄声她便吩咐厨房将饭菜热好端上来。
他看着眼前的这一幕,眼底有些湿润,从前他羡慕别人拥有的,自己也有了,他也有温暖的家了,顿时觉得十分的温馨。
穗岁问他:“我们的两个孩子,你可取名字了?”
别人的父亲,想来知道自己即将有孩子的时候就开始起名字了,可娄钧不一样,自从穗岁有了身孕后,他一心想的都是怎样让穗岁少受些苦,如何安排厨房的饭菜、修缮院子、寻找药材……没工夫寻思孩子的名字。
直到穗岁从昏迷中醒过来,方才从御书房出来的路上,他才有心思想两个孩子的名字。
娄钧让松勤准备笔墨纸砚,东西拿过来后,他他提笔在宣纸上写下了几个名字。
“哥哥我取了几个名字,一个是娄云轩,取‘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之意,希望他未来能,能如云般自由翱翔,成就非凡,同时拥有开阔的视野和高尚的品格。”
“一个是娄思远,希望他长大后有远见卓识,志向远大,保家卫国。”
娄钧一边说一边写,同时观察着穗岁的反应。
“妹妹我也取了几个名字,一个是娄云瑶,取‘晴空一鹤排云上,便引诗情到碧霄’之意,希望妹妹心地纯净、明亮如月。”
“一个是娄思如,将来能够心想事成,生活如意……”
穗岁看着娄钧在宣纸上写着“娄渊博、娄翰林、娄子墨、娄梦兰、娄清歌、娄碧萱”等名字,想了想,最终二人敲定给哥哥取名娄云轩,给妹妹取名娄云瑶。
两个小家伙有了名字后,松莲和松勤便张罗收拾侯府后头的两个空置的小院子,同时让人去做牌匾,一个院子起名叫云轩院,一个叫云瑶院。
冬莺问松莲:“现在就开始收拾院子,是不是太早了?三岁前公子和小姐都要住在主院和侯爷夫人在一起的。”
松莲看她:“三年的时间过的可是很快的,提前准备着准没错!”
……
夜幕低垂,烛火摇曳。
沐浴过后,穗岁换上寝衣准备睡下,站在他身旁,看着烛光映照在娄钧的脸上,更觉得他英俊非凡。
娄钧因为之前告假有很多政务没有处理,他低头在穗岁的额头上亲了亲:“你先睡,我写好奏折之后,就在书房睡,免得回来吵醒你。”
穗岁拉住娄钧的手:“书房里冷而且软榻不如床睡着舒服,你写好奏折之后就回来睡吧,我一个人睡不着。”
娄钧看着她宠溺一笑,握住穗岁的手,将她抱在怀里,细细地亲她的嘴唇和脖颈。
穗岁被她亲的浑身发软,有些站不住,娄钧一个转身,将她抵在墙上继续亲,直到穗岁的身子软的不行,双颊红的像是要滴出血来,娄钧才松开怀里的人,将她打横抱起,轻轻地放在了床上,给她盖好被子后才离开。
……
淮南王府,娄缙离开京城后才听说穗岁竟然昏迷了,听说了这个消息后,他的一颗心又提了起来。
娄缙这几日也是茶不思饭不想,他几次想要提笔给娄钧写信,问问他穗岁怎么样了,可考虑到自己曾经和穗岁的关系,觉得还是避嫌的好。
云崖见他心神不宁,安慰道:“世子,咱们在京城的人传信过来,安国侯的侯府并没有办白事,想来穗岁是无碍的。”
娄缙转头瞪了他了一眼,这时候说这种话实在是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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