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钧和穗岁对视了一眼,怎么乔首辅在这个节骨眼过来?
紧接着松勤也走了进来:“乔首辅派人送了一个食盒,说是从酒楼带过来的宵夜,给侯爷填填肚子,后面两日还要辛苦。”
娄钧猜到了乔首辅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打开食盒,果然在盘子地下发现了一张字条,什么话都没说,只有几个名字。
这意思很明显,乔翰池想要娄钧给他的几个考生行方便。
娄钧冷哼了一声:“乔家的势力已经如此之大,乔首辅还要插手春闱让自己的门生高中,未免太不知进退了些。”
穗岁低声问他:“皇上是要对乔家下手了吗?”
娄钧眸子微微眯起:“若是乔家再如此行事,皇上恐怕就要对乔家下手了。”
上回,在大婚那日,乔家二房的乔雅涵扮作新娘的样子爬床,明昌帝并没有追究,已经是给了乔家面子,可乔家太不知进退。
虽然收到了乔翰池的字条,但是娄钧并没有打算给娄家面子,他已经说过了这次的春闱一定要干干净净,能否中榜全凭考生自己的本事。
穗岁握住他的手正色道:“侯爷这两日外出一定要小心,今天早上送侯爷出府后,宋羽来了,她带了几条新鲜的活鱼过来,这鱼原本瞧着没什么,可还没到晌午,放在水里的鱼就开始口吐白沫。”
“正让人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宋羽赶过来了说是她的鱼篓被人下了药,那些鱼都不能吃,吃了可是会拉肚子,我当时吓了一跳,还好今日没有做鱼给侯爷吃。”
娄钧按住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娄钧看着她问:“饿不饿,要不要吃宵夜?”
穗岁摇摇头,乔首辅送过来的那个食盒里头都是些酱肘子之类的油腻食物,晚上吃了虽然嘴上痛快,可吃了不好消化,胃会不舒服。
娄钧见她摇头,搂着她的腰亲上了她的唇,唇舌交缠,他吮吸她闪躲,追逐挑.拨,深吻过后,穗岁趴在娄钧的胸膛上,软绵绵的。
怀里的人美丽柔顺,娄钧一个翻身将人压在了身下,随后响起了一幅悉悉索索的声音,紧接着是低低的喘息声和娇柔的低吟。
他冲的很是用力急切,穗岁忘情地抱着他,身体渐渐地放松了下来,和他纠缠在一起,颠鸾倒凤。
……
次日,娄钧又去了考试院,看到门口有几条小青蛇,吩咐松勤:“怎么这里还会有蛇?”
考试院的后面靠山,但平时也没瞧见有蛇出没,而且这两日也没有阴天下雨,不该有蛇出现在这附近才对。
“把这蛇处理了别爬到里面去惊吓了里面的考生。”
考试院里面如果出现了蛇,爬到考生的卷子上、身上,一个两个考生受了惊吓,监察的巡考人员还能过去帮忙。
可若是蛇多了,这么多考生一旦动起来,没办法一个一个地盯着,一旦乱了这卷子就有可能被换,甚至被毁,还此次春闱一个清明也就成了空谈。
这蛇没毒还好,若是有毒将考生们咬个好歹,他也难辞其咎,还会在史书上留下浓墨重彩的一笔。
走进考试院,娄钧皱了皱眉头,他似乎闻到了一股草药的味道,他走到气味来源的地方,抬手摸了摸考试院的大门和考试院里头的柱子,放在鼻尖闻了闻。
“是牵蛇草的味道。”
农庄里的猎户为了逮捕蛇做药酒,或者是将蛇胆拿出去卖给药铺,便会用这牵蛇草来诱捕青蛇。
娄钧吩咐松勤:“去找些雄黄,过来将各处的门框桌子都擦一遍,除此之外,经过一晚上的时间,想必后山很多蛇都被引了过来,你带人去远处看一看,方圆十里都要避免虫蛇爬过来。”
松勤点点头,大骂此人用心之险毒:“这是完全不把考生的性命当作一回事!”
若都是被蛇咬了,就算是有数十个大夫、郎中在考院里面候着都不够用的。
松勤带着人去了考试院的后门,果然瞧见数十条蛇正从山上往下面爬,移动速度之快,让赶过来的侍卫们都倒吸了一口凉气,连连后退。
松勤将娄钧给他的药用力向前面一撒,那些迅速移动的蛇爬的慢了一些,松勤一招手,示意身后跟着的侍卫们将蛇都抓起来。
……
这一晚,娄钧没有回府,在考试院附近住下,晚上他睡的也不安稳,想到什么便会去考试院附近看一看,解决一些隐患。
直到最后一天的考试结束,娄钧才和松勤坐上马车回府。
侯府里,穗岁正坐在前厅等着娄钧回来一起吃饭,桌子上摆满了娄钧喜欢吃的饭菜。
门口忽然忙碌了起来,嘈杂声和惊叫声此起彼伏。
穗岁想起宋羽的鱼被人暗中下毒之事,心里忽而一阵发慌,吩咐道:“冬莺,你去看看,发生什么事情了?”
冬莺刚走到门口,差点和快步走进来的松勤撞上。
松勤一进来就跪在了穗岁的面前,他面如死灰,声音沉痛:“夫人,是属下无能,没能保护好侯爷,侯爷,在回府的路上遇刺了……”
穗岁手里的茶杯差点没拿稳,她起身快步往外面走:“侯爷在哪儿呢?可让府医过去看了,是谁这么大胆子,竟敢在京城刺杀?”
说话间,她已经走到了卧房,府医正在全力地医治,一盆一盆的血水往外面端。
穗岁心中焦急难耐,很想看一看娄钧,可她忍住了,这等危急时刻她进去了任何忙都帮不上,还会给府医添乱。
等到府医都处理完了,清理好伤口敷上药后,穗岁才走进去。
床上的娄钧脸色苍白,一丝血色都没有,身上盖着被子。
她脚步轻轻地走到床边,坐在床沿,冬莺忙拿过来两个软垫垫在地上,让她不至于着凉。
穗岁握住娄钧的大手,轻轻地摩挲着,她在心中默默祈祷他一定会好起来的。
两只手握住娄钧的大手,直到他的这一只手暖和起来后,她将手放进被子里,又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
“冬莺,去准备炭盆过来。”
现在天气凉了,但是还远没有到需要用炭盆的时候。
冬莺没说什么,很快去准备,炭盆准备好之后,屋子里渐渐暖和了起来,穗岁又在娄钧的脚下放了两个暖炉。
穗岁低头亲了亲娄钧的额头,一滴泪水滴落在娄钧的眼睛上,她喃喃地说着让他快些醒来的话。
不知过了多久,娄钧的眼皮动了动睁开了眼睛,看着她哭的红肿的眼睛,心疼地说:“你别哭,你一哭,我觉得伤口更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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