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瑶瞳孔地震般不可置信,“啊,怎么可能会这样?”
萧宸笑着摇头,“你应该庆幸,父皇是个好父皇。”
萧瑶:“???”
“父皇当然是好父皇了!”
萧宸想到了什么,引经据典的跟萧蓁蓁说,历朝历代,不少和亲的公主,以及那些公主最后的下场。
萧蓁蓁捂着耳朵,“不不不,我不要听。”
“如果是那样,那我——宁死不屈!”
萧宸笑着,“你不会,因为父皇、还有你阿姐我们都会护着你。”
“可是,我们为什么又要去逼迫她选侍君呢?不是同样的道理吗?”
萧蓁蓁,“我只是怕……”
“若那是瑶儿的劫,也是她命中注定。”萧宸说完,打开了书,继续看起来。
萧蓁蓁在此刻什么也说不出来了。
是啊。
如果阿姐真的不喜欢谢云初,哪怕谢云初再爱阿姐,再适合阿姐,都不该去强迫她。
“宸哥哥,我明白了。”萧蓁蓁第一次感觉到,阿姐虽然成为储君,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她也承受了这储君身份带来的压力和一些不可抗拒的责任。
萧蓁蓁鼓着腮帮子,提起裙摆就跑了。
萧宸看了一眼,微笑着摇头,便不去看她了。
永华宫。
萧蓁蓁早早的就到了,苏妘有些惊奇,“蓁儿这么早,你皇兄没来吗?”
“母后还未到用膳时间呢。”
苏妘点头,“对,还没到。”
萧蓁蓁笑着,靠近苏妘,然后嗫喏着开口,“母后,阿姐她必须选侍君吗?”
怎么突然问这个?
苏妘想了想,若没有侍君,就算她们不催,那大臣也会催瑶儿。
没有侍君,便不会有储君,没有储君,国之动荡,不可估量!
就算瑶儿顶着压力,能经得住大臣们催多久?
最终也还是要选侍君!
“至少不要这么紧迫的逼阿姐选择吧?”萧蓁蓁一双水汪汪的眸子看着母后,“我忽然想到,如果不能选自己喜欢的人,一定很难过。”
苏妘轻柔的抚摸着萧蓁蓁还有些婴儿肥的脸颊,“蓁儿说的对。”
“说什么说得对?”萧陆声大步进来,声音也洪亮。
萧蓁蓁连忙起身,“儿臣参见父皇。”
萧陆声抬手,“你们说什么?”
萧蓁蓁鼓起勇气,“父皇,儿臣是觉得,不应该逼着阿姐在生辰时选侍君,应该给阿姐更多的时间。”
萧陆声呵呵一笑,“我与你阿姐都说了,如果她不愿意,这件事就作罢。”
“真的?”
萧蓁蓁不可思议的看着父皇。
苏妘也看着她,“你真的这么和她说的?”
“嗯,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我难道还会说谎?”
说话间,简顺已经抱着奏折过来,然后自然而然的放在不远处的桌子上。
苏妘道:“那瑶儿如何表示的?”
萧陆声道:“选择权在她手上,无论她如何选择都行。朕可是二十五才生了瑶儿和宸儿,她才多大,过了生辰也才十九岁,还小。”
萧蓁蓁欢乐的拍手,“父皇万岁,母后万岁!”
做父皇、母后的孩子可太幸福了。
宸哥哥说的对呀。
父皇、母后真是世上最好最好的父母了。
萧蓁蓁是真的高兴。
三日后,九月初六。
今日早朝。
萧陆声正式宣布,下个月就禅位,并奉上容洵选出绝佳好日子。
全臣无不震惊,也不意外。
皇帝想这么干已经很多年了。
下朝后。
群臣纷纷到了去皇太女府参加皇太女殿下的生辰宴。
钦天监内。
萧宸前往隐月阁,看师父一袭白衣,正在打坐。
他驻足许久,也不敢打扰。
干脆也找个位置坐下来,然后静坐着回忆看过的那些道家秘籍。
一个时辰后。
容洵睁开眼,看到萧宸如此沉得住气,不免皱起眉头。
这小子,莫不是修佛,修道入了迷,半点凡心都没有?
他掐指算了算。
再看萧宸的时候只无奈一笑,“宸儿。”
萧宸缓缓睁眼,立马起身走到容洵身前,“舅舅。”
容洵看着他,他又喊,“师父。”
又是喊舅舅,又是喊师父,宸儿心底应该是把他当自己人的。
“你来有何事?”容洵问道。
萧宸道:“今日是瑶儿生辰……”
“今日也是你的生辰。”
萧宸张嘴结舌,“是,多谢舅舅。”
容洵起身,“我送你的都是道家至宝,今日却也有俗物送你。”
“什么?”
容洵示意他蹲下。
萧宸照做,然后拿了木梳来,给他挽发。
然后拿出一只桃木簪子,将他的发包固定好。
“桃花簪。”容洵说,“驱邪避邪。”
但这桃花簪,应该能为他招些桃花才是。
萧宸抬手握了握发髻簪子,“多谢舅舅。”
“今日,我为瑶儿也准备了生辰礼物,就在容府,你去寻谢云初,让他和你一起去容府……”
随后,容洵交代了萧宸很多很多。
“舅舅不去?”
容洵原本是想去的,但想到萧瑶可能对自己存在的那种心思,哪儿还敢去呢?
还是避开。
萧宸一一应下,准备离去之时,容洵再一次喊住他,“宸儿。”
“舅舅?”
他回眸,看着舅舅有些奇怪。
容洵道:“没事。”
“是。”
萧宸带着师父交代他的事情,匆忙出宫。
不会儿。
丁老头走了进来,还给容洵准备了一个大大的包袱,“这些东西,你路上肯定用得上。”
容洵拧了拧眉,“一把岁数了,还给我准备这些吗?”
丁老头道:“你师父已经不在,你这一生,都在为别人付出,为别人准备那么多东西,有谁为你准备?”
“还不是我丁老头!”
容洵苦笑,竟有一种淡淡的忧伤,“是,还好有你。”
“老头我,可能十年也死不掉,你十年能不能回来送我一程?”丁老头有几分撒娇的口吻问。
容洵颔首,“如果有缘分……”
“有,我们怎么没有缘分,你这一辈子,小时候是我带大你,后来还给你带徒弟,这一生,你我的缘分匪浅。”
容洵起身,起身进了里屋。
不会儿拿了个匣子出来,里边是他亲自画的各种符篆。
他双手递给丁老头,“劳烦你交给妘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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