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二牛躺在板车上,被拉着出了盐场。
盐场周边荒凉,并没有医馆药铺,他们只能往城里走去。
“去城西......我家那边有个神医可以、可以救我的命......”刘二牛磕磕绊绊的说道。
城西?
那得走半个时辰!
听到刘二牛的要求,官兵有些不耐烦。
不过看着他半死不活的样子,他也没说什么。
指不定还没到城西,这小子就咽气了。
三人一路来到城西,找到刘二牛说的那个医馆,盐工连忙将人送了进去。
那官兵等在门外。
“哎哟哟,这是怎么了?”
一名大夫看到板车上的人满身是血,吓了一跳。
“快抬到里间去!”
说着,他和盐工将刘二牛抬进了里间。
盐工将人放下后便退了出去。
大夫伸手,正要为刘二牛把脉。
就见刚才还半死不活的人“腾”一下坐起身,健步如飞的跑向后院。
大夫双眼瞬间瞪大。
诈、诈尸了?!
刘二牛一口气跑到后院,从怀中掏出响箭,扯开拉绳。
“咻——”
一声厉响,响箭升空。
......
魏康原跌跌撞撞的走在回去的路上。
昨晚喝的有点多,云珠又那般热情,他好久没有尝到如此噬魂销骨的滋味了。
眼看时辰不早了,他直接来到县衙。
刚到门口,发现守门的官兵有些眼生。
魏康原晃了晃脑袋。
他真是喝多了,连自己手下的兵都不认识了。
魏康原进了门,正要往内堂走去。
忽然发现大堂内灯火通明。
他眨了眨眼,以为自己眼花了。
调转方向,他向大堂内走去。
待他进入大堂,看清大堂内的情景,脑中残存的酒意瞬间清醒。
只见大堂内站着两排官兵,知府大人正坐在上首,神色威严。
魏康原连忙向上首的位置走去,边走边谄媚的开口。
“知府大人,您过来也不跟下官说一声......”
知府大人“啪”一下拍响惊堂木。
“大胆魏康原,竟敢欺压百姓,伙同帮派贩卖私盐!”
“来人,将他拿下!”
知府大人话音刚落,就有两名官兵上前,一左一右将魏康原摁在地上。
魏康原此时脑袋有一瞬间的懵。
知府大人是怎么知道的?
他看向上首的知府大人,脸上是一片茫然。
“大人,下官不知道您在说什么啊......”
知府大人冷哼一声。
“事到如今还敢狡辩。”
“来人,将东西呈上来!”
一名官兵将一个托盘放到魏康原的面前。
看到托盘上的账本,魏康原脸色刷白。
他、他们怎么会有这个?!
不要慌,不能慌。
“大人,这......下官是冤枉的啊!下官根本不认识这些东西啊大人!”
“定是有人想要陷害下官,大人您一定要明察啊!”
魏康原哭着在地上磕头。
“冤枉?这上面的桩桩件件,苗师爷都已经招认了,你还好意思说冤枉?!”知府大人厉声道。
魏康原猛然抬起头,看向站在一旁默不作声苗师爷。
好啊,原来是你背叛了本官!
“就是他!就是他要陷害本官!”
他伸手指向苗师爷,声音凄厉道。
苗师爷一见他指责,“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知府大人,您莫要听信他胡言,小的只是县衙的一个钱粮师爷,就是借小的一百个胆子,小的也不敢去干这贩卖私盐的事啊!”
“大人您可要为小的做主啊!”
魏康原狠狠盯着苗师爷,眼中漫上恨意。
“大人,苗师爷仅凭几个莫须有的账本就想陷害下官,却拿不出其他的证据,可见其心思歹毒,知府大人您千万不要相信他的鬼话......”
魏康原话音刚落,就听身后一道清朗的声音传来。
“魏大人既然想要证据,证据在此。”
听到这个熟悉的声音,魏康原猛地转身。
他双眼赤红的看向阔步而来的萧玉璟,咬牙切齿的开口。
“是你!”
萧玉璟目不斜视,从他的身旁经过,走向上首的位置。
就见知府大人毕恭毕敬的站起身,让开了座位。
魏康原心下一惊。
这云家到底是何来头?
为何知府大人对他如此客气?
突然,伯奇将一个麻袋扔到魏康原的面前。
“魏大人,这个应该不会陌生吧。”伯奇讥讽道。
魏康原打开麻袋,看到里面的东西,他认了出来。
这是那日他送给傅霁初的那批货。
之所以能认出来,是因为那天盐场没有稻草了,便用棉絮做了伪装。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魏大人,那日给我们黄砂的时候,没想到有一天会还给黑鹰帮他们吧?”
伯奇打断他的话。
魏康原一顿,看向上首的“云公子”。
这人竟整整坑害他两次!
都是他!
若不是他捣鬼,傅二爷根本不会收到那些黄砂,也根本不会把这笔账算到他的头上。
他是在替他背锅!
旋即,他想到什么。
“知府大人!”
“此人之前曾经强迫下官向他兜售私盐,还给了下官一百万两的假银票做酬金!”
“大人,下官一时鬼迷心窍,被猪油蒙了心,才做出违背良心的事情。”
“可下官也只是给了他几袋盐,其余的全部都替换成了黄砂。”
“大人,小的虽然有错,可这一切都是逼不得已啊!”
“他威胁下官如若不从,就要杀害下官的家人。”
“大人,这个人才是罪魁祸首,您一定要明察啊!”
说完,他重重的磕了个头。
伯奇冷笑一声,真是无语极了。
死到临头还敢嘴硬。
知府大人听到魏康原的话,明显愣了一下。
随即,眼中怒火中烧。
“魏康原,你好大的胆子!”
“你可知在你面前的是何人?竟敢随意攀咬!”
魏康原伏在地上的身体一愣。
他不是云家的二公子吗?
萧玉璟站起身,冷冷的看向地上跪着的魏康原。
“殿下......”
看到萧玉璟的表情,知府大人心惊不已。
殿下?
魏康原的脑子突然卡壳。
什么殿下?
殿下不是在京都吗?
“魏康原,孤只问你一句。”
萧玉璟冰冷的声音响起。
“那些被杀害的盐工,如今埋在何处?”
听到这陌生的称呼,魏康原的脑子终于转动起来。
这整个大承,除了那位未来天子,谁还敢自称“孤”呢?
魏康原终于意识到自己摊上大事了。
他身体抖如筛糠,哆哆嗦嗦的说不出话来。
“殿、殿下,下、下官,下官不知......”
而他身旁跪着的苗师爷早已吓尿了裤子。
云公子,竟然就是太子殿下!
听到魏康原的回话,伯奇一脚踩向他的背。
“你杀的人,你会不知?!”
“下官、下官真的不知......”
魏康原自然是知道的。
不过他不能说,说了他就真的完蛋了!
伯奇正要发火,就听到外面传来一个声音。
“咻——”
伯奇立刻反应过来,看向萧玉璟。
萧玉璟勾唇一笑。
“魏大人,既然不想说,那就不必说了。”
魏康原愣住。
什么意思?
萧玉璟冷冷开口。
“孤,已经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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