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发遮住整张脸，身下弥漫着一滩滩鲜红的血迹。
她从前面的房间一个个寻找过来，眼看找错地方，越来越远，我勾起嘴角开口提醒。
“在这。”
女鬼立马飘了过来，整张脸在我眼前无限放大，她伸手缓缓拨开头发。
头发下是一张恐怖腐烂的脸，甚至有些模板化，我见过的许多女鬼都一致。
我手指直接伸过去，抓住她的脸，用力一扯，就将整张脸皮扯了下来。
想象中的血肉模糊并没有出现，反而是一张光滑到极致的脸。
没有五官，却光滑到了有些反光，上面隐约还浮现一些红绿图案。
女鬼吓得立马用头发挡住自己的脸，想要逃走，结果被我抓住肩膀，丢了回来。
“来都来了，再坐一会儿。”
她惊恐的缩成一团摇了摇头，一句话都没有说。
我微微俯身逼近上下打量着她，只觉得头发有些不对劲，伸手一扯，头发也被扯了下来。
一个油光锃亮的光头出现在我眼前，没有五官就算了，最顶上还有一个凹陷的圆形东西。
有些类似于花瓶的顶部。
那一瞬间，我顿时想起刚才看见女子怀中抱的花瓶。
指尖浅绿色凌厉翻涌，直接控制住眼前的女鬼。
“你不是鬼，是花瓶精怪，为何伪装成鬼？”
这时，花瓶这才声音嘶哑的开口。
“我不是花瓶，我叫——红绿彩缠枝莲花纹梅瓶！”
闻言，我直接怼了回去。
“那就是花瓶。”
花瓶气得不行，跳起来就想要反抗，结果被我绑住双手双脚，压根动不了。
我瞧着这一幕笑得花枝乱颤，最后搭在她肩膀上缓缓开口。
“别挣扎了，你就直接告诉我为什么要缠着那位女子。”
花瓶停了下来，这才将一切娓娓道来。
原来女子的丈夫常年科考，却始终考不上。
女子担忧丈夫，特意买来古董花瓶，想要为丈夫祈祷。
而花瓶可以满足愿望，但需要日日抱着在外面接受天地滋养。
说是这样说，但花瓶是以这样的方式让女子枯败。
然后附在她身上，以她的身份继续活下去。
听闻花瓶的描述，我上下打量了她一下，这人倒是老实，不敢杀人，就间接折磨对方。
虽然这样，但算起来还是比较可恶的。
我抬手打了个响指，絮果立马出现，化作毛笔。
我拿在手中，随即在花瓶身上，画起了阵法。
等我再次松开花瓶时，她已经不能再化作人形，以花瓶的形态示人。
她气急败坏，原地转了几圈，想要让我解开阵法。
我伸手拉住她的瓶口，眉眼清冷的吐出一句话
“我给你机会改过自新，但需要在我们君归楼当三年的花瓶，之后会帮你化作人形，以自己的形象做人。”
听闻我的话，花瓶似乎有些心动，晃了晃身体，最后立在那里不动，好似是同意了下来。
我勾了勾嘴角，她不想同意也没办法。
之后君归楼大厅多了一个半人高的红绿缠枝花瓶。
而冬生不知道从哪里弄来一个巨大的博古架，放在大厅一侧。
我问起时，他便戴着面具轻笑回答。
“万一娘子哪一天弄回更多的东西呢，也好有地方摆放。”
听完这话，我便没在意，而是来到花瓶附身的女子家中。
雨依旧淅淅沥沥的下，仿佛要将天地挖出一个洞来。
我撑着油纸伞踏入青砖瓦房内，女子宋暖身穿素缟跪在灵堂之上。
她的丈夫李修已经躺在棺材内。
等一切仪式结束后，我找到了宋暖。
夫人节哀，有些事情我想询问一下。
宋暖用手帕擦拭眼泪，神情哀泣答应下来。
“这位娘子尽管问就是我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之后我便问起了她丈夫李修科考时的情况。
其实宋暖也怀疑过她丈夫每一次科考前，书院先生都会说他这次定会高中。
就连科考后拿回来的文章，先生也赞不绝口。
“娘子，我也只是怀疑，无法确定是不是有人顶替了我夫君的名额。”
听闻此话，我神情严肃了几分，开口吐出一句话。
“你怀疑的没错，是真的。”
我将两份文章递给宋暖，一份是她丈夫李修的，另一份是当今状元郎马文的文章。
宋暖接过去一看，神情立马激动起来，眼泪止不住落下。
“这明明是我夫君的文章，为何会成了马文？！”
我红唇紧抿成一条线，最后还是将这个残忍的事实告诉了她。
“正是马文顶替了你夫君李修的名额，他荣誉加身，带上红花巡街。”
我语气一顿，将为什么会顶替成功的原因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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