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里咯噔一声，伸出手的手悬在半空中。
抿抿唇，我绕过打碎的茶杯走进屋，关上了卧室门。
随着咔哒一声，裴澈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抬起头看向我。
我有些紧张，抓着衣角一步步走到他身边。
“裴澈……”
我轻声呼唤他的名字。
他稍微缓和长舒一口气靠在床头，双眸无力的垂下，长如羽翼般的睫毛轻颤。
“很痛苦吧，这种状态持续多久了。”
我伸手轻柔的拍着他的胸口，帮他顺气，说这话的同时我的声音发颤，似乎有泪水涌出，我难以想象裴澈在我不知情的时候有多难熬。
纸巾擦过裴澈的嘴角，裴澈低着头默不作声。
本以为他不愿说，我自然不再追问。
却没想到，裴澈深吸一口气抬手揉了揉我刚吹干的头发：“两年多了。”
我犹豫着，还是开口。
“听裴夫人说你不愿意配合治疗，是为什么？”
裴澈似乎没想到我会问这个，他的手一顿收了回去。
头上微冷的触感消失，我诧异的看着他。
“没用的，治不好了，我的身体我清楚。”
他说着偏过头看向窗外。
窗外的雨越来越大，哗哗的雨声听的人心烦意乱。
我坐在他的床边，伸出手轻柔的抚摸着他的脸颊。
他不由得一愣，四目相对的瞬间，复杂的情绪在我们之间滋生，迅速蔓延开。
我闭上眼吻上了他的唇。
他的嘴唇很软很凉，湿冷的触感袭来，我的手有些僵硬的抚过他的耳垂。
泪水不自觉的滑落，滴在裴澈的手背上。
沉重的呼吸声在我的耳畔回响，我的呼吸有些急促，神经紧绷。
脱离的瞬间，我能感受到裴澈呼出的热气。
我垂着眸，不敢再看向他的双眼，鼻子发酸：“裴澈，只要有希望我便不会放弃你，我只想永远待在你身边，你愿意接受治疗吗？就当是为了我。”
裴澈没说话。
我甚至想象出裴澈会怎样拒绝我。
张了张嘴，我的喉咙发紧勉强开口：“我求你，好好活下去……”
我的话还没说完，剩下的半截被突如其来的吻全数吞没。
裴澈的手按着我的头，不允许我有任何挣扎。
啧啧的水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内，我的头脑发晕，只有闭上眼顺从他。
多想，我多想就这样在他身边。
如果时间能停在这一瞬就好。
想到这，泪珠溢出眼眶，顺着还未干的泪痕滑落。
头上的束缚感消失，裴澈发凉的额头紧贴着我。
气温逐渐升高，空气中弥漫着暧昧的气息。
男人的目光灼热，直勾勾的盯着我，似乎想看透我的心。
但这一次我并没有闪躲，四目相对，只觉得破碎的感情再慢慢缝合交织在一起，错综复杂，或者说我们之间的感情从未破碎，只是在这一刻缠的更紧了。
“你愿意接受治疗吗？”
我迫切的想要知道裴澈的选择，无论他选择放弃还是坚持，我会尊重人的想法，支持他陪在他身边。
裴澈再次转头看向窗外。
暴雨停歇，些许阳光洒进屋内，残余的雨水顺着屋檐流下。
雨过天晴。
裴澈攥着我的手，像是下定了很大的决心，他看向我的双眼，在我的注视下说道：“我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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