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坏了一众小姐,也吓坏了一旁的红雀。
红雀焦急的推开麦冬,去看严言。
“小姐!你没事儿吧?”
娄元诗也凑了过来,看到她手里握着的玉佩,心里明白了什么。
娄元诗漫不经心的问道:“殿下手里握着什么?”
严言反应迅速,说:“不知,是麦冬示意我捡的。”
都查院副使家的杜玲是个性子火爆的,一听这话就劈手夺过严言手里的玉佩,说道:“早不捡晚不捡偏偏这个时候捡,方梦玉!你安得什么心?”
方梦玉还未曾从方才的惊吓中出来,心有余悸的道:“真的不是我,这玉佩也不是我的,我方才只是听着那话气急了!才……”
“那还能是谁的?”
杜玲将玉佩翻了个面端详着,看清上面的字后也是一愣,默不作声的将玉佩递给了严思月。
杜玲若说些什么,或许在场众人也不会多想,偏偏杜玲什么都不说,众人便遐想起来。
娄元诗不知严言如何打算,但知道她目前还未想着和严思月闹开,便圆场道:“你纵使心疼思月姐姐的玉佩也要小心自己才是!”
严思月对娄元诗一时间心起怀疑,但还是顺着话道:“你怎的如此实在,一块佩子而已哪里值得你涉险来换。都怪我对你不上心,你平日闹起来没个数儿,我只当你在撒欢罢了,哪想到你刚刚差点……差点……”
说罢,还用帕子抹了抹眼角,好似担忧的快哭出来了一般。
“你若是出了什么事,我可如何向父亲母亲交代啊!”
严思月说着,还红了眼眶。
就算严言不打算和严思月闹开,红雀也没打算放过麦冬,她质问道:“你自己没长手吗?竟然敢使唤殿下!殿下若是出了什么事儿,你有几个脑袋顶着!”
麦冬看了一眼严思月,委屈的说道:“平日里殿下在府里时,不也是与我们打做一片的,奴婢只是习惯了,一时忘记了,还请殿下降罪。”
“不必了,你自己去内侍省领罚吧。”严言淡漠的道。
严思月怒目圆睁,她怎么敢的,竟然真的叫麦冬去领罚,还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这不就是在打她的脸。
严思月轻笑了一声:“妹妹,若真要罚,不如也罚我吧,麦冬毕竟是我身边的人,她……”
严言打断了严思月:“姐姐不必心疼麦冬,她受了罚才知道如何好好伺候姐姐,今日也就是我命大,往后她再这么不小心,姐姐的安危谁来看顾?”
娄元诗也附和道:“是啊,思月姐姐不必心疼,一顿板子罢了,这宫里的宫人谁还没挨过板子?阿静,你送麦冬去内侍省。”
两人一唱一和,根本没给严思月的制止的机会,阿静拎着麦冬的衣领就走。
阿静比麦冬高两个头,麦冬毫无还手之力,只能被拽着走,连求饶的话都断断续续。
严思月彻底盯上了娄元诗,若不是娄元诗在一旁教唆,严言怎会有这么大的胆子。
严思月再气也得稳住她这端庄大方的形象,她压着火笑道:“罢了,就让她长个记性罢了。”
处置了一个宫人,方梦玉这才放下心,郑重的表示改日一定会登门道歉。
严思月心系麦冬,找了个由头先行一步去了内侍省。
几个小姐也因为这场风波不欢而散。
“你这姐姐倒是和我父亲一样心狠。”娄元诗叹道。
严言倒不觉得是严思月心狠,倒是好奇是什么让严思月这么鲁莽的来取她性命。
“小姐,六皇子和小侯爷在前面。”
红雀看严言想事情想的出神,根本无心在意前面有谁挡着。
严言抬眼瞧见两人站在绿萼苑的边墙,就知道这两个是“慰问”来的。
“方才里面出什么事儿了?”六皇子奇道。
“没什么事儿,不过是姑娘之间绊嘴罢了。”严言回道。
“原是如此,怎么就你们两人?”
“长姐说身子不适先回去了。”严言道。
六皇子颔首笑道:“罢了罢了,那我也身子不适,我也先行一步。”
“殿下,你身子不适?那先生罚抄的字句怎么办?”小太监冷不丁的说道。
“你就不会走远些说。”李沅敲了他脑袋一下,“见笑了各位,我先行一步。”
李沅远去,娄元诗也自觉地往后撤开些距离。
“刚才谢谢你,不然,我可能现在已经躺在棺材里了。”
严言更想说,要不是魏青朝,估计自己又要重启一次。
“严暮云已经秘密被接进宫中了。”魏青朝低语道。
动作竟这么快。
“左将军可有发现端倪?”严言问道。
“没有。”
魏青朝迟疑了片刻,说道:“严思月此举未免有些太明目张胆,你也太不小心。”
“虽然我们不睦,但也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对我起了杀心。”
魏青朝有些不悦严言不在意的态度,说道:“你可知,方才若不是我到的及时,你就要和假山一起碎了。”
“我知道,所以我才庆幸,还好有你路过。”
听到如此直白的话,魏青朝忙去看她的脸,见她笑的坦然,魏青朝有些失落。
一小片雪花掉落在魏青朝唇边,他下意识去舔这冰冰凉凉的一小朵。
只是水珠罢了。
“戎族最近蠢蠢欲动,我们或许见不了几次了。”
“陛下定了你?”严言问道。
“很快。”
终于要看到自己养了这么久的小鸟一飞冲天,严言还觉得有些骄傲。
“等你回来,不知道你还记不记得我们了。”严言笑道。
“就算忘了别人,也不会忘了你。”魏青朝也不知哪来的孤勇。
“那我可记着了,但时候你若是翻脸不认人,休怪我无情。”
人还没走,魏青朝就已经期待着再见的那日。
“都弈在那边等你。”
严言闻言,瞧了一眼远处焦急的都弈,再一回头,眼里只剩下魏青朝的背影。
严言心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滋味。
“殿下,您之前叫我留意的人出现了,他已在登闻鼓周围徘徊了好几日。”都弈说道。
“现在可有留在宫里的官员?”
“有的,温贵人的父亲范习现在还在养心殿。”
严言稍一琢磨,“你去告诉边固,提醒无妨。”
都弈一领命就快步往养心殿里去,边固远远看到一个灰色的小球由远及近,很快就到了他面前。
“范大人可还在?”都弈喘着粗气问道。
“自然在。”边固摸不着头脑。
都弈小声道:“叫他去登闻鼓那处堵个人。”
都弈话音未落,养心殿的门就被推开。
都弈忙隐在一边,范习站在门口深吸了一口气,好像养心殿里面有不让喘气的不成文规定似的。
“大人方才在里面可有听到有人在敲登闻鼓?”
边固腆着脸无中生有。
范大人疑道:“未曾。”
“唉,但愿是我听错了,若是这外面谁蒙了冤,还不让敲登闻鼓,陛下若是得知,不知要如何生气。”边固自言自语道。
看着范习眼里的不知所措,边固笑道:“范大人慢走,天黑路滑,小心脚下。”
范习疑惑归疑惑,却还是忍不住决定去登闻鼓那处瞧个究竟。
等范习走远,都弈才冒了出来,“范大人会去吗?”
“放心好了,他肯定会去。”
都弈竖起大拇指,“你可真是长了一张好嘴。”
听到如此不明不白的夸奖,边固听的不是很高兴。
“回去多读点书吧,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都弈翻了他一眼,“少爷怎么样了?”
“少爷?什么少爷?不知道。”
都弈瞪着眼,靠了上去,两人之间仅仅只剩下一个拳头的距离。
“怎么着啊?还想非礼我不成!”边固斥道。
都弈没好气的道:“我才没那癖好呢,你快说,我还回去给殿下报信去。”
“好的很,人已经醒了,放心吧。”
得到边固的答复,都弈哼了一声,走了。
“有病。”
边固在背后幽幽的道。
次日清晨,范习不负众望的带着敲登闻鼓的人上了朝。
他原想着将人送去刑部,毕竟自古以来,沾上敲登闻鼓的一般都没什么好事,结果细细一盘问,竟和军饷有关,他毅然决然的将人带上了殿。
“范习,你这是做什么?”
皇上一上朝就瞧见范习领着个人跪在大殿中间,就知道又要出什么大事儿,心情烦躁了几分。
“陛下,臣昨日出宫,瞧到此人在登闻鼓附近徘徊,臣当他有什么冤情,便问了几句,没想到此人所说的冤情,有关军饷一事,臣不敢私自定夺,只好带他面见陛下。”
“军饷?”皇上居高临下的看着跪着的那人。
范习碰了碰身边人,这人才反应过来。
“拜见陛下!卑职曾屏,原先是户部派往西乐府的兵士,我要状告严暮云!贪污军饷!杀害袍泽!”
朝中众人的目光都汇集在一处,连同皇上也不自觉的瞥了一眼严治竹。
许相不怀好意的道:“曾屏,你说话可要有凭据!你知道严暮云是谁吗?那可是严相唯一的儿子,你知道诬陷统领是什么罪吗?”
许相看热闹不嫌事儿大,曾屏也被挑起了情绪。
“无论他是谁的儿子,就算他是陛下的儿子,卑职今日也要揭发他!难道就因为他是严相的儿子就可以贪污军饷!就可以视人命如草芥!那我们这些将士的命都不是命吗!”
曾屏气急,身子也止不住的颤抖,“陛下,请陛下不要包庇严暮云,请还我们一个公道!卑职早就来了陵阳,路上却遇到了层层阻碍,就连敲登闻鼓都不敢!若不是昨夜遇见范大人,臣今日怕是已经自焚于大殿之中了!”
曾屏的烈性引的朝中官员低声议论,若不是真有天大的冤情,怎么会选择如此惨烈的方式来引起注意。
面对如此情形,严治竹不仅不避,还迎面而上。
“烦请许相听这位将士将话说完,若是严暮云真有问题,我愿自退丞相一职,给万千将士赎罪。”
许相哼笑一声:“你赎的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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