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红雀今日如此是因为发现被那人欺骗,所以心中一时不忿?”
“是如此。”景文君答道。
严言得到景文君确认的回答,心中才觉得稍稍宽泛了些。要是平时,她倒也想得明白,只是现在她心中一团乱麻,没了主意。
景文君将略过红雀的事,道:“文芳的事也已经查明,她是日日听着桢王的念叨,所以也以为皇后已经倒戈于太子。所以才想着利用严思月,坑害皇后。还好,殿下发现的早,所以文芳只是心中刚有了雏形,就被我打消了念头。”
严言振作了精神:“文芳对太子的感情可以说算是病入膏肓,我已经放弃了让她离开太子念头,只要她别独自行事,留在太子身边也无妨。”
大兴寺距离陵阳城并不算远,大兴寺的门正好修建在半山腰,若是站在半山腰,正好能俯瞰整个陵阳。
严言房间的窗子刚好和寺门是一个方向,她打开窗子,看着陵阳城之中的万家灯火。
陵阳城和皇宫不一样,皇宫里金碧辉煌,但伴随着的却是不一样的肃穆。尽管皇宫和陵阳城差不多大,但总觉得站在皇宫里面,看出去的天都是有边际的。
如今俯瞰着陵阳城,城中虽然喧闹,却也是严言一直向往着的。
“玲珑坊的人可有抓到?”
景文君也随着严言站在窗口,道:“没有,玲珑坊不愧是东宫的底下产业,里面新来的一批人口风很紧,几乎问不出来什么。不过……杜玲的尸身已经寻到了。”
严言猛的抓紧了窗框,“终于找到了。”
景文君站在严言的侧后,她虽瞧不见所有的风景,却能看见严言随风飘着的发丝。
“庄子上发了大水,小思带着庄子上的人一直在方梦玉说的那地方周围寻,最后在河畔边上瞧见了……我带着仵作瞧瞧去过,时间对得上,现在只派人守着。”
“为现在太子当政,就算将其呈在朝堂,最后也不过是不了了之。”严言道。
忽然一阵风窜进了严言的房间,整个房间之中都充斥着微凉。
“夜深了,殿下明日还要祈福,不若早些休息。”
景文君看严言并无离开窗口的意思,又添了一句:“我现在去寻一寻红雀,殿下早些睡吧。”
“好。”严言答应的痛快,却不肯挪开一步。
她被突如其来的凉风,并未吹得清醒,脑袋里反倒更是一团浆糊。
所有的人,所有的事统统都涌进脑海,让她不得不一遍遍的去想。
[嘀—]
脑海中忽然传来的声响将严言脑海中的一切都归于平静。
[系统正在处理——]
严言忙向身后看去,景文君早已没了踪影。
“这么久都没动静,我还当你们已经不管这里了。”
[怎么会?这不是忙不过来。我细细看了一遍你这里的情况,为什么男女主到现在还是没有动静?]
严言没好气的道:“我有什么办法?严思月自己作,李焕又心思深沉,他们两个就是靠不到一起我也没办法。”
[等等,你说谁?李焕?你等等,我再看一眼。]
脑海中的声音陡然消失,安静像从未来过一般。
“还在吗?”严言生怕这人又跑了。
[原来你根本就不知道男主是谁。]
系统一句话,瞬间让严言怀疑起自己。
“怎么可能,最后不就是严思月当了皇后?”
[是,也不是。严思月是当了皇后,但是男主不是李焕,是李桢!]
严言这才反应过来,这本书的男主并不是李焕:“怎么可能,最后就是李焕继位,李桢被李枭一剑捅死。”
[李桢当时是他母亲许翊安排他假死,最后活下来的人是李桢。]
系统因为焦急,说话的速度都快了不少。
严言不停的消化着系统给她说的后续:“所以是,李焕替李桢清扫了所有朝臣,最后还是被李桢夺了去?”
[可以这么说,最后李焕被拉下了皇位,李桢顶替了李焕,登上了皇位。]
“狸猫换太子?”严言稍稍想明白了些,“既然结局对他们来说已经圆满,为何最后还是要重来?”
[这就得问你那魏小侯爷。]
严言一时哑口无言,尴尬的咳了一声:“怎么还和魏青朝有关系?”
[我没空跟你解释了,记住,李桢才是男主。我不管你要做什么,一定一定,要让严思月嫁给李桢,必须要完婚,否则,你无论做什么都是无用功!]
系统忙忙碌碌撂下一句话,严言的脑海中就没了声响。
严言紧绷着的身体也放松下来,随即而来的是如何将严思月和李桢撮合在一起的忧愁。
怎么会是他们两个?
总不能是现在皇后的扶持都是为了将李焕扶上皇位,最后又将李焕废除?可那时李焕已经是皇上,许翊已是太后,许翊怎会有能力废除皇帝?
严言想不明白,同样想不明白的还有正站在房顶上的魏青朝。
他不过是担忧严言的安危才守在这里,却无意当中听到了严言与人对话的声音。
他守在此处,无论是谁进出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严言房间忽然多了个他都发觉的人,魏青朝立刻就竖起耳朵,听着里面的一举一动。魏青朝本想着不干涉严言的任何,但还是逃不过好奇心。
他蹑手蹑脚的侧头瞧了一眼,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
难不成严言是自言自语?魏青朝也这么想过,却又发现这些话明明是一问一答,绝不是严言自言自语。
魏青朝想不明白,又不好意思下去问,只好同严言一起吹着冷风。
大兴寺修缮在山中,清早一起来,窗子上全是一层薄薄的雾霜。
严言推开窗子,就被扑面而来的水汽激的睁不开眼睛。
“郡主殿下可有收拾好了?我家大人先去准备了,郡主收拾好了就请来正殿。”
“是。”
兰心在外打发着观星司的人,严言这里也没有停下手里梳妆的动作。
红雀昨夜一夜未归,严言也未能睡上一个好觉,翻来覆去了一整夜,脑海之中全都是红雀前世的过往。
她唯独知道的是红雀现在还算安全,有景文君和叶北跟着,红雀必定无碍。
白日寺中极为安静,就算是祈福,一路上也没有什么哄闹。
严言踏进正殿时,心中立刻随着钟声安定了下来。好像寺中的钟声有着抚慰人心的能力,站在这里的那一刻,严言脑海中所有的想法都已经被清了出去。
给皇上的祈福虽然繁琐,但也无需严言忙什么,只消静静站着就好。
听着耳边不断的诵经,嗅着满屋子里的檀香,严言缓缓闭上了眼。
在大兴寺一片安宁的同时,朝堂之上却因为一个不速之客而一片混乱。
“总不能因为敲了登闻鼓就直接来朝堂上?那这朝堂究竟是用来处理政事的,还是用来办案子的?”
“要刑部有什么用,这么点事儿都办不了。”
“这哪是刑部的错,还是魏将军未能管束好家室的缘故。”
朝堂众臣叽叽喳喳,李焕见这些人吵得差不多,出声制止道:“众爱卿,既然锦昕姑娘已然站到了朝堂之上,左右也是无事,不若听听看。”
太子发话,朝堂众臣岂有不尊的道理。
周围安静下来,锦昕行了一礼,“民女锦昕,见过太子殿下。”
“孤认得你,你是魏将军的妾室,你敲了登闻鼓,可是有什么冤情?可是魏将军对你不好?”
锦昕点头说道:“魏将军并没有待民女不好,只是将民女丢入了村子,就再也未曾问津。”
李焕笑了一声:“原来是魏将军的家事,姑娘有所不知。朝堂之上并不处理朝臣的家事,姑娘有什么冤情,可告知陵阳府衙。”
朝中议论纷纷,且都在说锦昕此人并非是启盛中人,能因为此事跑来瞧登闻鼓也不奇怪。
锦昕跪着不肯走,抬头回道:“民女敲登闻鼓并未是因为冤情,而是民女心系启盛。民女知晓朝中一重臣通敌叛国,此事民女若是不报,只怕会对不起启盛于我的恩德。”
禁军统领蔡禄听着觉得好笑,大大咧咧的道:“魏将军都将你丢在村子里了,你还觉得启盛待你不薄,这话说出去谁信啊?你还不是想用通敌叛国的罪报复魏将军。”
锦昕还算沉得住气,没有与当场就反驳蔡禄的话:“民女知道自己没有那个福气,不得魏将军的厚爱,但民女今日来并不是为了控告魏将军通敌叛国。”
“那你是要告谁?”李焕问道。
朝中百官也都屏息凝神的等着锦昕口中即将要吐露出来的名字。
这些人之中,有紧张,有害怕,也有幸灾乐祸的,也有事不关己等着看戏的。
锦昕直起身子,用尽可能洪亮的声音道:“禀殿下,严治竹与戎族勾结,里通外国!”
锦昕话音一落,太子就将手中的折子砸了下去:“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严相是我们启盛的使臣!你说他通敌叛国,你手中可有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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