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那场初雪后,君默就没再进宫上早朝,也没出东宫走动了。
对外只说是着了凉,诱发了老毛病。
君瑾他们一直想弄清楚君默的具体情况,却完全没有门道,也始终无法将人安插入东宫。
故而此刻听了君雪蕊的话,他是十分激动。
君雪蕊就按照君默那封亲笔信中所写的如实回答道:“我近来也就见过大哥两三次,而楚宁的嘴又轻易撬不开,所以大哥眼下的具体情况,我也不是很了解,但是在我那几次见到大哥的时候,每一次他脸色都不大好,与我说话时,声音也是有气无力的,还一直在咳嗽,甚至于连楚宁近来都是一日憔悴过一日,似乎已经因为大哥这次病倒心力交瘁了……”
说到这儿,君雪蕊欲言又止了片刻,继续说道:“然后今天楚宁在为我施针的时候,有侍女跑来楚宁耳边说了几句,楚宁当场就匆匆结束了给我施针,去了大哥那边,当时我隐约听见那侍女说大哥咳出血了……”
“咳出血了?此话当真?”君瑾抑制不住兴奋的再一次打断了君雪蕊的话。
“我不敢保证,也可能是我听岔了,毕竟大哥以前也没有因为咳嗽吐过血啊……”
“此后你想办法确认一下!”
“……”
君雪蕊死死拧起眉不说话。
君瑾便又道:“若非已经无计可施了,我是不会来找你相帮的,而大哥眼下的情况关乎我们下一步的计划,十分要紧,所以妹妹你这次务必帮帮为兄。”
君雪蕊只好硬着头皮应下了。
而后她在送君瑾离开时,又启口问道:“二哥,假如坊间那些有关我的传闻是真的,你以后会不会……”
“不会,你永远都是我妹妹。”
君瑾没等君雪蕊把话问完,就用笃定的语气给出了回答。
君雪蕊听后面上一定,似乎安了心,实际上心里却是已经乱如麻了。
她与二哥私下往来的多,对二哥也就还算了解。
直觉告诉她,二哥能那么快那么笃定的回答她,绝不仅仅只是也早就听说了那些传闻,而是已经确认过那些传闻非虚了!
不然二哥是不会说“你永远都是我妹妹”的,而是会笑话她什么时候也开始在意那些子虚乌有的谣传了!
所以父皇当年突然开始冷落她,是因为她并非父皇的血脉?
那么,她的亲生父亲又是谁呢?
心绪翻涌,君雪蕊扶着门框都有些站不稳。
不知过了多久,苏映枫出现在房门外。
不等他靠近,君雪蕊就启口对他道:“我二哥方才来过了,他说会给你东山再起的机会。”
苏映枫皱了皱眉,没有如君雪蕊预期的那般兴奋,而是问出了一句,“公主近来日日出入东宫,我还以为公主已经倒向太子了。”
“我出入东宫只是为了治病。”
“那公主仍是向着瑾王的?”
“是。”
“那么此后瑾王向我抛出良机时,我会抓住机会获得瑾王的认可,以求日后除去驸马的身份也能配得上公主,值得公主为我生儿育女!”
“……”
君雪蕊抿唇不再言语。
她是不会为苏映枫生儿育女的!
因为她讨厌跟二哥一样,为了自身的权势地位能够牺牲一切抛弃一切利用一切的人!
尽管她自己也早就从内至外的烂透了!
另外,苏映枫会依附她,只是因为除她之外,一无所有罢了!
一旦苏映枫真的东山再起了,必然会第一时间离开她,然后设法去大哥手里抢楚宁……
思及此,君雪蕊心情莫名的就突然好了几分。
她还挺想看苏映枫不自量力的去跟她大哥抢人的!
想到君默……
君雪蕊心情又是一沉。
二哥都知道了的事,大哥肯定也早就已经知道了吧?
那么大哥为什么还选了她呢?
百思不得其解,最终她以楚宁今日为她施针后,她实在累得很,要早些歇下为由打发走了苏映枫。
而这一晚,苏映枫翻来覆去,始终都没有睡着,索性去练了一宿剑。
他知道太子深藏不露,不是瑾王能够斗赢的。
可眼下皇上病了,太子一意孤行促成的苏家军迎战梁国一事又毫无胜算,再加上楚宁又未必真能治好太子,所以瑾王也并非全然没有赢的希望。
一旦瑾王侥幸赢了,那么跟着永华公主站队瑾王的他,就一定能东山再起。
也一定能随之拥有再一次得到楚宁的机会!
可一旦瑾王输了,那他……
思及此时,苏映枫正好练完了一套剑法。
剑气将他面前的一棵树一分为二。
随着那棵树轰然倒向两侧,他收剑做下了决定。
不成功便成仁,大不了就是一死!
反正他早已经没有什么可以失去的了!
此时东宫里头,在熬夜为君默研究新药方的楚宁突然觉得后背阵阵发寒。
且忍耐再三,还是没忍住重重打出了一个喷嚏。
而她药房里头是燃了炭火的,还放的离她颇近,按理说她是不会冻着的。
然后纳闷中的她揉着鼻头一转头,就对上了冷沉着一张脸站在她药房门口的君默。
那一瞬,她后背又窜起了一股寒意不说,还满脑子都是问号。
他什么时候来的?
她怎么一点都没有听到开门的声音?
然后君默带着一身冬夜里的寒气走进药房里来,直接将她抱回了她房中。
还在将她放到床前后,作势要脱她衣服。
想到他此前说过她若再背着他熬夜,他就要来她房里与她同睡看着她。
她瞬间红了脸,也立刻紧张了起来。
心脏怦怦直跳。
都忘了要制止他。
结果他只是脱掉了她的外衣,就将她塞进了被窝里。
然后和衣躺在床外侧被子上,“快睡,我等你睡着了再走。”
她抿了抿嘴,又抿了抿嘴。
好久才小小声的问出一句,“殿下不若进来一起睡?”
话一问完,她就看见君默喉结滚了滚,眼神也瞬间变得有些烫人,忙补救道:“就、就只是一起睡,反正殿下来都来了……”
“啧,宁宁姐你别勾我,我说过要给你一个永生难忘的洞房花烛夜,就不可能上你的当在这个时候功亏一篑!”
“……”
楚宁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谁家未婚夫成天把洞房花烛夜挂在嘴上啊!
而且现在哪里是她勾他了!
分明是他躺在她边上勾引她!
偏偏他不仅说的煞有其事,还摆出了一副绝不会受她引诱的坚定态度,她心里一个不爽,凑过去捧着他的脸亲了上去。
亲完迎上他浸满了欲色的深眸,故意放柔了声音问:“殿下你真的不进来与我一起睡吗?”
然后君默狠狠瞪了她一眼,红着眼睛跑路了。
走到门口又驻足掉头丢给她一句,“乖乖睡觉,不许起来熬了。”
楚宁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笑盈盈的冲他点头。
勾的君默又气势汹汹的冲回来捧着她的脸狠狠亲了一通。
完事还凶巴巴的冲她撂狠话,“宁宁姐你少勾我,不然以后有你后悔的!”
楚宁给亲的晕乎乎的了,都没来得及回应,他就又风风火火的走了。
然后她刚要躺下睡觉,就憋见了在房门外憋笑的夜漫。
她只是微微皱了一下眉,夜漫就进来跪在她面前请罪道:“奴婢逾越了,请太子妃责罚。”
“也不是什么大事,罢了。”楚宁话落抿了抿嘴,唇上还未散尽的余温让她心情很好,然后她问夜漫道:“你这个时辰来我这里,可是有什么事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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