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月正当空,鸟雀蝉鸣。
已是三更,回道观的路上。
宁危就穿着一个背心和短裤,还有一个小胸包。
道袍给宋薇歌披上了。
现实比人强。
在走了一段路之后,宋薇歌就顶不住山林中的阴风,果断脱了衣服,披上了宁危的道袍。
宋薇歌在得知道袍下是背心和大裤衩子的时候,对电视剧里那些古装仙侠片里的男主彻底破灭了。
尤其是那个小胸包,宋薇歌真懵逼了。
那个小胸包比巴掌大一些,从道袍的怀里拿东西,实际上都是去摸胸包。
她看仙侠剧一直奇怪,是怎么能从襟口里摸出来那么多东西的,又不是四次元口袋。
现在真相大白了。
震撼宋薇歌一整年。
宁危走在前面,宋薇歌跟在后面。
晚风习习,宋薇歌想说点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
见识到宁危的另一面之后,她的心湖也荡起了一些涟漪。
如今还没有平静。
“喏,拿着。”
就在这时,宁危又像是想到了什么,递来了一个布包。
“这是什么?”
宋薇歌好奇的接过。
“符灰。”
宁危头也不回的说道:“抹在脸上,手臂上。”
“防蚊子的吗?”
宋薇歌奇怪,这个东西抹在脸上,身上干什么?
莫非是防山林里的蛇虫鼠蚁吗?
“不是,只是防不干净的东西。”
宁危语气平淡,像是在说家常事一般。
那布包里是一阶寻迹符自燃之后,留下来的符灰。
虽说已经变成了灰,但到底是灵符,有人气残存。
像是刚刚遇到的那匹饿狼,会因为符灰里残存的超凡气息,下意识的绕开。
但饿狼真要打过来,符灰也不可能凭空变出一个防御罩子,把攻击弹开。
原理跟防蚊虫叮咬的花露水一样,不喜欢那个味道,自然不想靠近。
“不干净的东西?”
宋薇歌心里一跳,这下就串上了。
之前她就好奇,为什么宁危穿着道袍画符。
为什么宁危在和饿狼搏斗的时候,会冒出金光。
这些科学都没办法解释,甚至在经过了那一番事情之后,宋薇歌有些相信神神怪怪的东西了。
她很想开口问,但又不知道能不能问。
没想到宁危居然主动说了。
“你说的是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宋薇歌追问道。
“也不是不能说,如果你愿意我在这种情况下,给你讲鬼故事的话。”
宁危回头瞥了她一眼,继续往前走。
宋薇歌顿时一窒。
宁危说的还真没错。
夜半三更,阴风阵阵,到处都是昏暗的灌木丛,雾气氤氲。
树丛不时传来野兽的呜咽声,和蝉鸣交织,仿佛鬼哭狼嚎。
“哼……就等你一会儿,反正回去也要跟我说。”
宋薇歌嘀咕了一声,紧跟着宁危。
…… ……
凌晨一点,道观内。
“道观没什么好东西,就吃点这些吧。”
宁危打着哈欠,把煮好的一碗鸡蛋面放在了桌上,推到宋薇歌面前。
“咕嘟。”
宋薇歌看着那一碗鸡蛋面,咽了咽口水。
她还是第一次这么有食欲,哪怕鸡蛋面并不算什么好吃的东西。
但宋薇歌实在是太饿了,捧着碗狼吞虎咽起来。
看那风卷残云的样子,宁危都惊了。
“她这幅样子,要是让班里那些现充看见了,不知道会作何感想啊?”
宁危心里暗想。
在学校,这女孩也是现充团体的顶点了。
不管是同学还是老师,都很喜欢的那种类型,但你说她是乖乖女吧,也算不上。
“够吃吗?我再去下一碗?”
宁危看着一碗面已经只剩下了一点面汤,很贴心的问道。
“不用了。”
宋薇歌这才放下筷子,有些不好意思,“我吃饱了。”
她嘴角残留着残渣,宁危递来了两张餐巾纸。
“喏,擦一下吧。”
“谢……谢谢。”
看到宁危递来的纸巾,宋薇歌受宠若惊,表示感谢。
她一边擦着嘴角,一边用余光打量着宁危。
宁危的长相不算特别出挑,更像是照顾人的邻家大哥哥。
但与此同时,又带着那种宁静淡泊的气质,就很像是那种古风小说里的云淡风轻的道长的感觉。
没有那种攻击性,偏偏又能感觉到疏淡。
既不远,也不近。
既有红尘气,又有出离心。
她还是第一次觉得宁危这个人如此特别。
“真是谢谢你了,这一路都受你照顾了。”
宋薇歌垂首,掩饰着被染红犹如晚霞的脸颊。
气氛变得暧昧起来。
“没什么,都是我应该做的。”
宁危却大手一挥,呵呵笑道:“毕竟拿了钱的。”
“……”
暧昧的氛围顷刻破碎。
宋薇歌心里有些恼,第一次觉得,气质过于淡泊也不好。
这家伙完全没有那方面的想法嘛。
“所以,你真的是道士?”
宋薇歌换了个话题,以免被宁危发现她害羞了,“而且还一直住在这里?”
她还是很不可思议。
怎么有人在这个年代,还住在山里,过着像是野人……
哦,不对,应该是隐士一样的生活。
她现在看宁危,仿佛一切都是新奇的。
以前她从没关注过这个同学,现在只觉得太不可思议了,他的每一点都跟其他人不一样。
怪不得林雨清会主动和他聊天。
宋薇歌现在甚至有些懊悔,自己要是能早一点发现就好了。
“对的,我是道士,自打我记事开始,就住在黄庭观了。”
宁危老老实实的说。
其实这种事也没什么不能说的,之前也没人问他住在哪里。
“这道观就你一个人吗?”
宋薇歌忽然想起了什么,忽然问道。
“啊对,就我一个。”
宁危点头:“我师父七八年前的时候去世了。”
小师妹前几个月也失踪了。
“真厉害啊,八九岁就要一个人住在这种水电不通的山里……”
宋薇歌发自内心的表示佩服,“换我肯定做不到。”
“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你现在要休息么?旁边有个客房。”
“哦,我也觉得有点累了。”
这么一说,宋薇歌也打起了哈欠。
这一晚上发生了太多事情,想睡觉了。
但还有一个问题,宋薇歌要问明白才甘心——
“话说,我之前看到你在画符,真的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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