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载黄葛树?”
中年僧人顿时一惊。
普通人只觉得那千载黄葛树就是个网红打卡点,但他作为监院,深知那棵黄葛树重要性。
正是昭觉寺的命脉!
“监院,我也并非要夺走那棵千载黄葛树。”
宁危见中年僧人表情变幻,便补充道:
“我需要用黄葛树验一下青城谢姑娘的气,只需一刻钟功夫,我便离开,绝不会越雷池半步。”
此话说的掷地有声,再加上一身气韵流转。
哪怕是周围指责谢星苒的香客,也不由一窒。
空善眉头都拧成了一个川字,道了一声佛号。
“阿弥陀佛,这黄葛树乃是昭觉寺镇寺之宝,如果宁观主是为了这个来的,恕贫僧之言,还是请回吧。”
说完,空善便要踱步而出,离开宝殿。
能在之前那等场合,以周围舆论欺负个小丫头的空善,一眼就看出宁危不好招惹。
空善都不想多生事端,先走为妙。
至于什么验气……
他才没放在心上,不管宁危打算做什么,反正空善都没打算回应。
哪怕借出去黄葛树,甚至不会掉一根毛,他也不打算借。
黄葛树是昭觉寺的树,那就没理由让外人占上一分便宜。
这也在宁危意料之中。
不管是故意在空门前放置两道示威的佛令。
亦或是那对母子投了近二十万的香火也没有得到回音。
显而易见,昭觉寺不是那种宰相肚子里能撑船的类型,不愿意借也在意料之中。
“且慢。”
宁危手持明庭剑,半边剑身挡住了空善的去路。
“如何?”
空善停下脚步,淡笑道:“莫非宁观主还想在昭觉寺内,与我动手?”
“我正有此打算。”
宁危点头称是,气息陡然变得凌厉起来。
如果之前是不温不燥,那此时的宁危就如一柄出鞘的利剑。
晃的让人睁不开眼。
就连空善也没想到宁危真的动手,愣了一下。
宁危确实想动手。
他现在也是摸清楚昭觉寺的路数了。
一是小家子气。
比如只是举手投足证明解厄丹的真实性。
哪怕是当糖丸喂下去,就能救下那个孩子。
可他偏不。
面对供奉了二十万的香客都如此,其他人可想而知。
二是擅长以舆论、禅机压人。
比如门前那两道佛令,说白了就是故意打修行人的脸。
但凡人没有养出气来,对此一无所知。
修行人平白无故被打了脸,要是想找回场子,这在凡人看来,反而是来闹事踢馆子的。
就比如谢星苒好心想要帮那对母子,反而被空善以舆论所压。
这群和尚太滑了。
宁危觉得,跟他们讲道理只会落了下乘,不如直接摊牌。
目睹刚才那件事之后,宁危就没打算讲道理。
“宁观主,你我皆为道友,何必到动武的地步呢?”
空善主动退让,显然不想论武。
又想站在舆论角度指责宁危。
周围香客也纷纷指责起宁危。
宁危心里冷笑一声,吓唬小姑娘也就算了,还想来吓唬他?
他目光凌厉,对着看热闹的游客挨个扫视一圈,骇的这群游客心中突突,不敢言语。
哪怕是有胆子大的,想要说出口时,也觉得话被堵在嗓子眼,说不出来。
道韵同样也可以转化为一种气势。
就比如谢星苒,她连老虎黑熊都能镇住,还镇不住这群人?
无非是她被空善带起的舆论裹挟了而已。
宁危习惯守规矩,但也不会被困死在规矩里。
正因为这次是兵行险着,所以他才务必做到一次功成。
他好不容易在荆天语那边争取了一下,让谢星苒多留几天。
也好不容易来了昭觉寺,只为了用这棵千年黄葛树来验一下谢星苒和小师妹的气。
如果他现在是三转,有一千种方法去验证这个事。
但他现在只有一转,必须通过这棵黄葛树。
这黄葛树也是一棵奇树。
千年前一位祖师,在昭觉寺庭中种下了这一棵黄葛树,并出了一道佛偈。
树包碑,椰瓢飞,柱头落地祖师归。
等树包住了石碑,挂在黄葛树上的椰瓢不翼而飞,大雄宝殿挂着的四根悬空柱子落地。
这三种异象同时出现时,祖师就会回归。
时隔千年之后,有一位僧人来到昭觉寺内,三种异象同时出现,人们都说这位高僧就是祖师转世。
其实这就是黄葛树的作用,区分每个人的人气。
哪怕你是转世重生了,这一棵上千岁的天府树王照样分辨的出来。
这事儿听起来挺玄的,但这就是超凡的世界。
当然,谁也不是当年那位祖师,所以宁危需要一道氐星讳引动异象。
这一道氐星讳,还能帮助宁危识别出谢星苒掺杂的那一缕小师妹的人气来源于哪。
宁危准备相当的充分。
一百步已经走到了九十步,宁危不可能停在这里。
很多事都有商量的余地,也有少数事情没有商量的余地。
恰好这件事,宁危一定要做,谁挡便杀谁。
“不如彼此交手三招。”
宁危见时机差不多了,便提议道:
“我若输了,我立刻就走。我若赢了,只需让我和青城的谢姑娘在黄葛树下站上一刻钟,如何?”
“……唉。”
见宁危不被舆论所动摇,甚至隐隐遏住了这批发声的游客。
显然对方也是个老油条,油盐不进。
空善眼看是躲不过了。
“宁观主,你可说了。”
空善双手合十,再度确认道:“这三招之后,即见分晓,不可再在寺庙之地胡搅蛮缠。”
“说一不二。”
宁危点头。
…… ……
商量好之后,两人来到大雄宝殿前的庭院。
不远处就是那一棵遮天蔽日的千载黄葛树。
树冠如伞,绿荫婆娑。
以宁危和空善为中心,十米外围了一圈年轻的灰袍僧人。
粗略一数,接近二十人。
这群僧人目光灼灼的盯着宁危。
再外围一圈就是游客了。
毕竟现代比武已经很少见了,其中一个还是寺庙的监院,这可太有意思了。
“也不知道宁师叔怎么就跟昭觉寺杠上了……”
谢星苒站在最外围的游客人群里,心下担忧。
虽然她因为那母子的事情,对空善和昭觉寺印象差到了极点。
但就算如此,也没到动武的地步。
她这宁师叔倒好,上来就要和监院比武。
她倒是不怕宁危会输,连荆天语都要惊叹深不可测,不可能栽在这里。
别看这里是昭觉寺的地盘,周围围了这么多年轻僧人。
但这些年轻僧人大多在十五气到二十气之间徘徊,不足为虑。
宁危会输的概率,很低很低。
只是谢星苒不明白,那个平时性格温和的宁师叔,怎么一反常态了?
宁师叔这到底是想做什么?
更令谢星苒不解的是,宁危说要用千载黄葛树验她的气,又是什么意思?
难道跟她身上那解厄丹都无能为力的病症有关系?
一想到这里,谢星苒的心跳猛然加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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