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无需多言,我自有安排。”
韩枫说着,就躺靠下来,闭目养神起来。
“是。”
东风也不再多言,和韩枫一样,闭上眼睛,坐在椅子里养精蓄锐。
二人又吃罢极其丰盛的午餐和晚餐,席间韩枫听为首民兵阿哥说到长老蓝凌霄和村长蓝凌汉因为某些事情爆发了激烈的争吵。
韩枫已经隐约感觉到了如今苗疆之地的“首府”德杭苗寨里,正在酝酿一场新任大巫师的就职之争,就此形成了对比鲜明的两个派别。
其一是以现任大巫师血蛊老祖为首,他支持自己最心爱的弟子竹节大师,甚至在其没有成为新任大巫师的情况下,将苗疆地区传承下来的宝物苗魂银镜给了他。
想必苗疆核心领导层中也会有很多长老支持他。
甚至蓝凌霄的弟弟,德杭苗寨的村长蓝凌汉都是其中的支持者。
只不过蓝凌汉的身份特殊,不好公然站队到竹节大师这一边。
其二是以秦婉仪这样的外部势力为首,支持苗疆之地面向世界的蓝凌霄,苗疆之地应该有很多思想开放的长老是支持蓝凌霄的。
这就形成了两个特点鲜明的保守派和激进派。
也许按照他们原有计划,在竹节大师受姑苏徐家之邀赴约回来后就应该选举出来新任大巫师。
可竹节大师在姑苏市恰巧遇到了韩枫,二人斗法,前者不但负伤,而且苗魂银镜还被打碎,他躺进了医院,将这件事告诉了大巫师血蛊老祖,于是老祖让圣女蚩媚将韩枫的未婚妻虏来苗疆之地,诱骗韩枫过来。
新任大巫师之职也因为竹节大师受伤而暂缓。
至于那个沙城,很有可能是在潭州市就被苗疆之地的人上门策反了。
韩枫将来龙去脉简单捋顺后,心中隐隐有了新的计划。
这里还有一个重要人物韩枫不知道她就新任大巫师是谁表态——圣女蚩媚。
是夜,韩枫正盘腿入定,修习炼炁术。
“咻!”
黑暗中从房顶落下来一只幽梦蛛,正落在同样合眼闭目,养精蓄锐的东风肩膀上。
这只蜘蛛太小,太轻,即便是非常敏感的人都感知不到。
它一口咬在东风的肩膀上,东风旋即又晕死过去。
“你今天来晚了,我都等你等得心焦了。”
韩枫睁开眼睛看向后院门口处一支美丽的倩影——圣女蚩媚。
他其实早就感知到蚩媚在后院房顶上观察了他两个小时,这才现身。
至于对方意图,韩枫并不想多猜。
“谁要你等了……”
蚩媚脸颊仿佛涂了一层胭脂,原本白皙细腻如同剥了壳的鸡蛋的脸蛋,更加妩媚动人。
“快点吧,昨晚的事儿还没说完。”
韩枫已经迎出来,非常自然地拉起了蚩媚的白嫩小手。
今晚他更想知道蚩媚是支持竹节虫还是蓝巨人。
“小心让人看到。”
蚩媚朝四下里扫视了一下,害羞地抽回了自己的小手。
“”
“你不怕我有毒啊?”
蚩媚一双深邃眼眸凝视着韩枫,轻声问道。
“你能有什么毒?你要有毒在潭州市那天晚上你就把我毒死了。
我也抱了,也拉手了,我这不好好的。”
韩枫戏谑地说道。
“你乱说……”
蚩媚侧过身,别过头,甜糯地娇嗔道。
“好了好了,你还要不要继续听我讲了?”
韩枫用戏谑的口吻问道。
“要……”
蚩媚依然别过头不看韩枫,细弱蚊声地说道。
“那你坐近点。”
韩枫抓住蚩媚的手腕,轻轻拽了拽。
蚩媚顺从地将椅子靠近韩枫的椅子,两个人几乎并排而坐。
从小到大,从来没有任何一个男人敢离蚩媚这么近。
苗疆的男人们通常离她三米远,已经算是近身了,这种肌肤之亲简直想都不敢想。
“你讲吧……”
蚩媚偷偷抬起深邃的眼眸,正发现韩枫凝视着自己,赶忙又羞涩地低下了头。
“姑苏徐家徐渭水邀请我参加家宴,其实在当时看来,就是个鸿门宴……”
韩枫绘声绘色地讲着。
蚩媚一时听得痴了。
韩枫讲到竹节大师数次挑衅,蚩媚不禁攒眉紧蹙,当韩枫讲到自己被苗魂银镜制造的幻想看见父母双双落海,他拼命去救的时候,蚩媚竟然漱漱落下泪来,一双娇嫩的小手微微颤抖着,抓住韩枫温暖的大手。
直到韩枫讲到海东青为了救自己而死,自己从幻境中逃脱后,反手一枚灵炁针射碎了苗魂银镜,蚩媚才长长舒出一口气。
不过韩枫并没有提到海东青又被杨渡君救活这件事。
“原来是这样……”
蚩媚默默抿了抿嘴,眼神中闪烁着不满的寒光。
“我知道你们苗疆现在在选新任的大巫师,而且竞争正激烈。
让我纳闷儿的是,我听说过‘苗疆三杰’,为什么只有竹节虫和蓝巨人两个人争抢大巫师这个位置,还有一位‘杰’呢?”
韩枫不解地问道。
“那位其实才是我爷爷原本要传位的人。不过在和东夷族火拼中战死了。”
蚩媚眼神忽然黯淡下来,轻声说道,
“那就是我的父亲,蚩千山。
他和我母亲一同守卫苗疆边界时,因为寡不敌众,双双战死。
那一年我才三岁,我是爷爷养大的。”
“原来是这样。”
韩枫见蚩媚浑身在轻微的颤抖着,似乎心中有完全委屈,无处发泄。
他竟然轻轻将蚩媚揽入怀中,蚩媚也顺从地倒在韩枫的怀里,莹莹啜泣。
“嗯,哭出来就好了。
我爸妈被奸人所害,连个全尸都没留下,双双魂归大海。
当时我整个人都是麻的,我都不知道我该怎么办,往哪走,去找谁。
更不知道怎么活下去……
不过现在好了,现在好了。”
韩枫柔声安慰道。
用手轻轻摩挲着蚩媚的乌黑亮丽的秀发。
他这才明白为什么自己讲到自己陷入苗魂银镜编织出的幻境中时,蚩媚会哭了。
原来他们两个人一样,都是父母同时双亡。
只不过蚩媚比他更惨的是,她没有享受过父母之爱,家庭的天伦之乐。
从小就和爷爷长大,更因为是圣女,被爷爷要求从小修习巫蛊之术,让全苗疆的人不敢靠近。
别说男人了,就连女人都不敢。
就是在这样一个人人敬而远之的情况下长大。
无人诉说心中喜乐悲苦。
直到遇到了韩枫。
“韩枫……”
蚩媚收住眼泪,竟然轻轻呼唤韩枫的名字。
“怎么了?”
韩枫柔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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