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当朝太后,岂容你等放肆议论!你们都是活腻了吗?想要被杀头吗?!”
叶容书今日彻底是气过了头,直接对着身边几人都是几脚。
他本就力气大,又是一身武艺。
几脚下去,直接把人踹到地上起不来了,倒在地上嚎叫哭着。
另一边,高台之上帝王眼中的杀气收起,眼底倒是流露出几分赞许的意思。
“陛下,此人简直就是一个地痞流氓,哪里来的半分教养!”
“陛下,他当众打人,你可要为老臣做主啊!”
“老臣一把老骨头了,实在是禁不住这几脚啊必陛下。”
齐修言只是瞥了他们一眼,他只觉得此刻应该拍手叫好,而不是替他们撑腰。
“叶将军。”
齐修言开口。
叶容书站在殿中央,站得笔直,丝毫没有摧眉折腰的姿态。
他瞪着齐修言,丝毫没有服软的意思。
今日他骂了当今天子,齐修言怕是不会放过他,估计要把他关到哪个牢里面,打几十大板。
可就算是这样,他也没打算认错。
他无错!
今日就算是触怒龙颜,这些话他也是要说的!
“朕看你一身武艺,当一个骠骑将军实在是委屈你了,便封为镇国将军,前往永州驻守吧,正好叶老太师也在永州,你还可以尽孝。”
殿内鸦雀无声,只能听到倒在地上哭哭啼啼的大臣。
叶容书像是石化了一般。
其他人也是相反对,一时之间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
镇国将军,那可是二品大将军,手握十万兵权!
那只有骁勇善战,在战场上出生入死歼灭敌国的将领才有资格获得。
现在就这么把这个位置给了叶容书?
一个乳臭未干从未上过战场的后生?
“来人,将叶将军带下去,休整一番上路。”
这些叶家人,要是留在他眼前,估计能把他气死。
就算是他不想杀他们,这些人也会逼着他杀他们。
倒不如直接送得远远的,落个清净。
“陛下难不成是要效仿唐明皇亡国不成?!”
叶容书叫嚣着被抓走后,当下便有朝臣质问。
齐修言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笑的阴沉:“可朕的朝堂上,没有安禄山。”
显而易见,大唐亡国,与杨贵妃没有半点关系。
毕竟安禄山才是造反的始作俑者。
他们都别想将这祸国的罪名安插在她的身上,他的娇娇,这辈子应当被捧在手心里。
“若无旁的事,便散朝。”
齐修言扶着椅背,站了起来。
“陛下若是执意立太后为皇后,便从老臣的尸体上踏过去!”
张丞相整个人匍匐在地上,满腔赤诚,声音鉴定,像是不死不休一样。
其他人纷纷效仿。
顷刻间,整个朝堂的人都跪下来了。
“好,一会儿一个一个来紫宸殿,朕满足你们这番心意。”
齐修言并不受他们的威胁,理了理衣袍,不紧不慢离去。
他不是被人左右拿捏的傀儡皇帝,而是一个实权皇帝。
他在朝中经营多年,加之继承齐川的权力,现在已经是权力的中心。
无人可以左右他。
所有事情,现在只能分为他想做的和不想做的,没有做不到的一说。
王瑾瑜站在文官中间,见众人都跪下来了,自己只能偷摸也跪了,显得自己不那么突出。
原本他是关一月的禁闭来着,只不过叶家出宫的那日,这位帝王心血来潮,就把他给放出来了。
——
紫宸殿。
“陛下,立太后为皇后,这简直是倒反天罡有违天理,愧对祖宗啊!若是先帝泉下有知,他该如何感想?!此乃大不孝之罪,此番行径,要如何对天下交代,如何对万民交代!”
“是你们催着朕往后宫引人的,可如今,不让你们立后的也是朕。”
张丞相简直是气得发颤,“这能一样吗陛下!那可是太后,是您的嫡母!若是今日陛下要拉一只鸡一只鸟为皇后,臣等难不成要做那是非不分之辈,也要纵容陛下吗?!”
“您如今刚登大典不久,就做出这种事情,是想要遭人非议受人诟病,说君王无能吗?!”
齐修言看着跪在地上的张丞相,眼底冷冽。
“朕说了,朕只是通知你们一声,她必然是皇后,不论你们说什么做什么。”
冷冽的声音带着帝王的威严,是不容拒绝的力量。
“那陛下便踩着老臣的尸首立后吧!此等妖后,为虎作伥,先是魅惑先帝,而今又魅惑陛下,是我大楚没女子了吗?唯有她能做皇后?!”
“若是此人为后,臣愧对九泉之下的高宗、先帝,臣有愧于张家的列祖列宗,更有愧于满朝文武,天下黎民!臣愿身先士卒,死谏!”
最后二字出来的时候,整个紫宸殿好似都寂静一刹。
三朝元老,一心为国为民,若非叛国的大罪,无人能定罪要他的命。
若是要了张丞相的命,便是与天下人作对,不配为这个君王。
齐修言可以张一张嘴就要了张丞相的命,可他终将会被天下人讨伐,被唾沫星子淹死,说他德不配位。
张丞相跪在殿内,一身铁骨铮铮。
话音已落下许久,可那白须仍在颤抖。
“你是在逼朕不成?当真以为朕不敢杀你?!”
“臣不敢,臣这条性命,今日便交由陛下处置。”
齐修言眼底狠毒凌厉,“好得很,好得很啊!朕今日便定你死罪!”
“你们休想逼朕退步!”
齐修言当场便站了起来,
“扒去官袍,给他五十大板!”
张丞相依旧不卑不亢的跪在原地。
两个太监欲架起张丞相,他甩开他们,自己站了起来。
随后,被扒去大红色的官袍,随着两个太监来到了紫宸殿外,径直朝着行刑的长木凳走去。
“把他的衣裳也扒了!”
“让这些人都看看朕的决心,让他们看看自己有几条命够死谏!”
五十大板,对于这个年纪的张丞相来说,无疑是要命的。
扒了他的官袍,已经是对他最大的侮辱。
如今还要扒了他的中衣,光着身子行刑,无疑是将他三朝元老的脸面按在地上摩擦。
张丞相不卑不亢,意味深长的目光往齐修言身上瞥了一眼,随后立即离开。
眼底,满是失望与后悔。
“住手!”
还未趴下去的张丞相,朝着声音来源看了一眼,神色复杂。
他竟一时分不清,难堪的到底是他,还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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