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筱锦刚从山里回来,便被老庄叫去了叶鸿房间。
桌上一个托盘用红布盖着,叶鸿将红布掀开,露出里面的东西来,一个凤冠,看成色有些老旧,估计有些年头了。
凤冠下是一袭大红的嫁衣,没有展开便可看到金线暗暗浮动,布料是昂贵的锦缎,对领上绣满了小朵灼红牡丹,精美绝伦,仿佛是新开出来的一朵朵花,栩栩如生,刺绣里也嵌着金丝银线,即便她穿来没几天,也知道这不是他们现在的家庭所能置办得起的。
“这是当年你祖母为你娘置办的嫁衣和头面,你从小就喜欢,才几岁大就整天吵着将来要穿着你娘的嫁衣出嫁。”叶鸿的手轻抚过大红嫁衣,眼泪泪意升起,“你娘是我从战场捡回来的孩子,我和你祖母把她当女儿养了几年,长大后她与你爹爹互生情谊,你祖母便欢欢喜喜地替她置办了这嫁衣。”
原主没有七岁前的记忆,叶筱锦第一次从爷爷口中得知娘的事情,心里说不出的又酸又胀,许是这具身体的情绪作祟,她是不可能有这种情绪的,她对母亲这个角色的印象只有无情。
叶鸿又从嫁衣底下拿出红色盖头,“嫁衣原本是需得新娘子自己绣的,奈何你娘做什么都聪明,就是做不好女红,你祖母没经得起她撒娇,就应了她只让她绣个盖头,你瞧,这针脚粗的,你祖母说跟爬满了蜈蚣脚一样,这点你随你娘,自小就不爱女红,回乡的时候祖父就把这些带了出来,你用的那把匕首是你父亲的,现在祖父把这些交给你,就当是你爹娘给你的祝福吧。”
叶筱锦心里酸胀的感觉更强烈了,“我爹娘喜欢我吗?”
“傻筱宝,爹娘怎会不喜自己的孩子,他们恨不得把你捧在手心里,你爹爹更是恨不得每日都陪着你,只是你渐渐大了后有些嫌弃他黏着你,你时常跑来我与你祖母面前告状,说,男儿志在朝堂,怎么能一门心思黏糊闺女,让你失去了私人空间,但你爹爹若是忙着没在家,你又天天盼着他回家。”
想起往日家里琐碎温馨的场景,叶鸿脸上也有了笑意,用衣袖擦了擦眼角,一晃离开的人已经离开十年了。
叶筱锦心里的酸胀化成了泪,流在脸上,原来她也是有爹娘亲人疼的,尽管他们疼的是原主,可现在承载着这些疼宠的结结实实的是她,尽管那些人已经不在了,她依旧觉得满心温暖。
叶鸿把托盘往叶筱锦手边推了推,“好了,莫哭了,今晚早些睡,明日我家筱宝要出嫁了,你祖母爹娘叔叔们姑姑在天上见了,不知道会有多欢喜……”
老爷子说不下去了,挥了挥手示意孙女出去。
叶筱锦小心翼翼地将托盘捧在怀里,交代门外等着的老庄安抚爷爷,便回了自己房间。
嫁衣穿在身上像是量身定制一般,刚刚好,她闭上眼,想象着当年娘穿着嫁衣满心欢喜嫁给意中人的场景,爷爷口中的叶家温馨和睦,爹娘恩爱,娘一定过得很幸福,真好!
穿着娘的嫁衣,自己会不会也能幸福呢。
想什么呢?叶筱锦赶紧摇了摇头,她贪心了,能陪在爷爷身边已经是极大的幸福了。
洗洗睡吧。
招财就是在叶筱锦刚躺下时敲响了门。
门外,叶一二三挡在门口,招财进宝还有另外两名男子,其中一个背上驮着一个人。
“叶姑娘,求你救救世子。”招财见叶筱锦开了门便冲她跪下。
原来被驮着的是萧墨晔,叶筱锦轻启唇角,“他怎么了?”
大吉也冲着叶筱锦跪下,回道,“世子着了道,请叶姑娘救他。”
闻着空气中的血腥气,叶筱锦只当他是受了外伤,往门边让了让,“先扶他去床上躺着。”
而后又想起什么,突然眉目一冷,“你们给爷爷他们下了药?”
刚准备起身扶萧墨晔的招财闻言忙得又跪下了,“叶姑娘恕罪,属下用的是世子给老王爷寻的安神香,对身体有益无害,属下自作主张任叶姑娘责罚,但请姑娘先救救我家世子。”
他听到大吉他们发出的哨声,就忙朝村口跑去,了解清楚世子的情况,他才不得已给老将军他们用了香。
虽说他也从老庄口中得知明日世子会与叶姑娘成亲,但他更知老将军视叶姑娘如命,世子情况不能等,未免横生枝节,他不得不出此下策。
冷冷扫了他一眼,叶筱锦转身往屋里去了,萧墨晔已经被安置在床上。
叶筱锦这才看清他满脸涨红,额间青筋暴起,双眼紧闭,唇上没有丝毫血色,大腿处有血腥味传来。
“具体怎么回事?”
大吉刚从招财口中得知,这是未来的世子妃,怪不得世子不肯去回春楼,而是要来村里,“世子昨日中了阴阳合欢香,用内力强行压制一天,寻了许多大夫无药可解,只能,只能……否则就要暴毙而亡。”
见叶筱锦的视线看向世子大腿处,又忙道,“今日内力已经压制不住,世子便自伤让自己保持清醒,属下不忍世子再自伤,只得先打晕了他。”
说完,也有些后怕,敢打晕主子,不知明日世子醒来,会不会要怎么处罚他。
叶筱锦无语,竟是把自己当解药了,“为何不给他寻个女人?”
“世子不肯……”
见叶筱锦看着床上的世子,面色平静,久久不语,四人急了齐齐跪下,“请世子妃救世子。”
呵,世子妃!他的随从倒是聪明。
世子妃怎么能置世子生死于不顾?
进宝更是从怀里拿出婚书递给叶筱锦,“世子妃,这是那日世子嘱咐属下去办的婚书,请世子妃救世子。”
叶筱锦接过婚书,仔细看了一遍,冲几人道,“打些冷水来,我给他清理一下。”
萧墨晔被冷水刺激,脸色不但没有好转,反而更红了,模糊地看清眼前人,又是叶筱锦那张脸,拳头紧攥用力在大腿伤口处锤下,疼痛已经不能再给他带来一丝冷静,那张小脸就直晃晃在在自己眼前,强撑的理性彻底崩盘,他伸手揽过她的脖子,便往下带,不等对方有所反应,翻身便俯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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