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家长子姚世安好男风,与永宁侯的次子勾搭已久,不仅如此,两人狼狈为奸还囚了许多个俊美的少年郎养在城南的一处宅子里,两人时常相约来此寻欢作乐,不料,今早却被永宁侯家的次媳带着一众家丁抓个现行。
永宁侯府自叶鸿父亲战死后,叶鸿二叔成了下一任永宁侯,本该善待寡嫂幼侄的他却逼得寡嫂带着幼子连夜逃出京城的行为被世家所不齿。
加上他文不成武不就,很难入天家的眼,自此永宁侯府一路下滑,到他儿子那一辈,更是庸才辈出。
后叶鸿年少封将风光回京,侯府也不是不想沾这个得先帝看重的叶将军的光,只是上门的族人均被叶鸿老母亲当年的永宁侯夫人带着人打了出去。
老夫人原也是名门千金出身,骂人的话都不曾说过,可带着儿子逃到水湾村几十年,独自养大儿子早就逼着自己成了悍妇。
老夫人一边挥鞭子驱赶永宁侯族人,一边诉说当年夫君战死后被二叔逼迫离家逃亡,那些年独自带着儿子躲在乡下的凄苦和艰难。
围观的人群听完纷纷指责永宁侯府的人不要脸,有些气盛的甚至撸起胳膊帮着一起赶人。
叶鸿从军营赶来听闻此事后立马进宫,向先帝请了一道自请出族并自立门户的圣旨,带着一众将士去永宁侯府请走了自家父亲的灵位,与永宁侯彻底断绝了关系。
永宁侯做的那些事彻底让先帝厌弃,念着叶家祖上的功绩才没夺了他的爵位,但彻底忘了京城还有永宁侯这号人,到这任的永宁侯连上朝的资格都没有,也就只剩门口一块侯府的招牌了。
这样的府邸,京城世家怎么会把女儿嫁进去?
可儿子们大了,都得娶妻啊,这儿媳就只能从小门小户甚至商户人家里选,这永宁侯次子的媳妇吴氏就是出自商户之家,自小跟着老爹抛头露面做生意,为人泼辣也没世家女那些个死要面子的做派。
早上醒来见床头搁了张纸条,说她男人与人在城南的一处宅子私会,并附上了到宅子处的路线图。
这吴氏嫁入侯府时就清楚侯府的情况,侯府落魄需要她的银子,她商户之家也需要侯府这块招牌,哪怕是已经落魄了,在百姓间还是有些用处,银子她有也舍得给,但要求便是她的男人不准纳妾。
成婚两年,夫君确实没有纳妾也不见他对其他女子有什么心思,却同样地对她也不甚热情,这令吴氏很不解,甚至私下派人跟踪她男人是不是在外面养了其他女人,结果答案都是没有。
可当她看到屋子里那令人恶心作呕的一幕,她脑子里所有的疑团都解了,她男人确实是没有其他女人,可却有其他男人。
吴氏泼辣却也有脑子,悄悄退出院子,令心腹去买了许多包子在宅子外派发,不消片刻功夫,门外的乞儿和百姓越聚越多。
吴氏自己则带着一众陪嫁的家丁以抓奸的名义闯进了宅子,不管三七二十一地把苟且中的两人直接拖到了院子,动作之迅捷。
等侯府的当家人知晓自己儿子和男人在府外行龌龊之事,还被儿媳抓到并被一众人看到时,老管家又急冲冲带来一则消息,那个与他儿苟且的男人竟然是姚丞相家的长子姚世安。
乞儿向来是传播消息最快的人群,侯府想去找姚丞相求救都来不及,加上姚相一大早又因着幺女和二皇子的事情被带进了皇宫。
等姚相从宫里出来,姚家长子与永宁侯次子勾搭成奸,且在城南养了一群少年郎的消息已经传遍整个京城。
一天内姚家连出两则丑闻,便是姚家权势滔天,也没能堵住这悠悠众口。
前有姚淮山在赣北府的恶行和姚洪山死在青楼里,后有幺女爬二皇子的床,长子好男风,名声这个东西对姚家来说是彻底烂了。
吴氏在有人认出另一男人是姚丞相家的长子时,她就惊觉自己鲁莽了,大祸要临头,侯府不能拿她如何,姚家可不会放过她。
反应过来的吴氏也顾不上宅子里什么情况了,忙带着心腹回到永宁侯府,收拾细软贵重物品后就从后门逃回娘家,准备带着爹娘弟弟一家逃命时,屋里已经有几名黑衣人等着了。
“属下已经让人把他们秘密送走了,那吴氏也是个有本事的,短短时间就将吴家那些铺子给及时撤了。”肖铭恭敬向叶筱锦回禀。
叶筱锦听完回禀,秀眉微蹙,吴氏这举动在她意料之外。
她没想到吴氏会那么决然,以她后续处理事情来看,她应是个聪明人,也应能看出那屋里的两人那会是被下了药。
看出蹊跷却还要不留后路地将事情闹大,要么是吴氏性子烈眼里容不得的沙子,要么是吴氏早就发现了丈夫的不对,借此脱离永宁侯府。
她给吴氏床头留纸条是想引她前去抓奸,是想让她的出现证实那两人的身份,至于后续消息的传播,萧墨晔早已安排了暗营的人去操作。
就连那宅子看守的人都是暗营的人提前放倒,才能让吴氏一众人能悄无声息地进去又退出来,还安排了后续的事情。
没有她这一番安排,她只是个发现夫君不忠的可怜人,姚家也不会把气撒到她身上。
可经由她命心腹买包子吸引乞儿前来,又将姚世安赤身拖到院子里这些操作,无论是姚世安还是姚丞相都不会放过她,故而听到大吉汇报事情经过后,她立马让肖铭将人送走,保吴氏一家性命。
肖铭事情办妥后,才又来了墨竹院见叶筱锦,“世子妃,世子命人带话,姚世安和姚熙的事情闹得满城周知,皇后包庇不了,世子请您放心,好生歇着。”
“知道了。”叶筱锦放下书本,若有所思地看向肖铭,说的却是与这些不相干的话,“肖铭,姚家的生意有哪些?或者说姚家最大的经济来源是哪些?”
肖铭向来平静无波的眼里也多了丝愤恨,“姚家这些年什么生意都有涉及,谁家的生意好他就要抢上一抢,但生意最好的就是珍宝阁和天下第一楼,珍宝阁里的工匠是宫中犯错被赶出宫的名匠,手艺了得,而天下第一楼,他们的厨子是皇后送给姚家的宫中御厨,属下去尝过,价格虽然很贵但味道确实很好。”
宫中的老工匠,御厨。
叶筱锦冷笑,姚家真是膨胀的以为这天下已经是姚家的天下了。
“王府或者暗营在京城可有酒楼?”叶筱锦问。
肖铭抬头,世子妃这样问是要和天下第一楼打擂台?
他忙回道,“有家摘星楼,是当年先帝赐给王妃的,故而姚家再嚣张也没敢抢这摘星楼,只是有天下第一楼的打压,摘星楼的生意只够勉强维持酒楼继续开下去。”
“行,我知道了,你再去趟回香楼,让清雀趁着姚相没精力找他们麻烦时把月娘明面上的生意都暂停,先去赣北府避避。”
“是。”
月娘被救走,姚家长子和幺女又都出了事,恐怕姚相会将这些都怀疑在月娘身上,到时肯定会对回香楼的人下手。
至于在经济上和姚家打擂台这事,还得请示过老王爷才行,她初来乍到对京中局势不了解,别坏了他们的事才好。
只是,还没等她去找老王爷,老王爷就已经带着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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