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书记,我和你实话实说,我总和一些大老板,尤其一些国外友人朋友们,经常在市里喜来登大酒店餐叙,主要是分析国际、国内经济形势和未来走向……”
“我屁股上有‘木子’两个字碍着你妈蛋疼了,你简怀隼不是咸吃萝卜吗?还大老板?还国际?还喜来登?我呸呸呸……”胡勤不等简怀隼说完,立刻想插话打断:“杨书记,你千万千万别听简怀隼的,他是绝对的奸坏损,绝对不是个好狗油,好东西……”
“你老实待着,再瞎胡闹瞎胡唚,信不信我抽你?”杨英厉声喝止住胡勤,转脸示意简怀隼接着说。
“前些天又餐叙,结果贞中花子的妈妈地宫云子也来了中国,还参加了餐叙。席间闲暇间隙,她听女儿贞中花子说我是太公村人,从小到大一直都在太公河畔小树林玩耍,就约我私聊,悄悄和我说不该发生的那场战争时,她母亲思儿成疾,时日不长,就奉母命化妆成中国女人,来找寻哥哥。找来找去,找去找来,找寻到太公河畔才得知哥哥可能由于厌战,被自己的联队长秘密处死了。她欲哭无泪,悲痛欲绝,就稀里糊涂鬼使神差的独自找联队长讨要说法。结果不但没有讨到说法,偏偏还遇到联队长兽性大发失去人性,强行想奸污她发泄兽欲,好在一个中国士兵解救了她。她说活了下来,但是那个中国士兵早已不知道埋在太公河畔哪里的地下了。后来自己艰难困苦,辗转度日,生育了一对龙凤胎,儿子留在了中国,至今音讯全无,女儿带回了日本抚养成人,就是贞中花子……”
简怀隼说着,不拿正眼瞥了一下瞎胡唚:“我从小就看着这个小日本鬼子不够揍,不像中国人,果不其然吧?”
“呵呵……呵呵……,我感觉是仇人相见,不仅分外眼红,还无所不用其极,我们可都是亲眼看着胡勤从小到大的,要是说胡勤偶尔瞎胡唚可以,不着掉也还沾边,要是欲加之罪,说胡勤是日本鬼子呵呵……呵呵呵……”不知道是胡勤的小茅台子可能真有了酒劲,还是确有可疑之处,陈会计呵呵一笑。
“嘻嘻,还是老会计心明眼亮,敢于纠错,回来我还请你喝小茅台子,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胡勤记吃不记打,尤其嘴比钢强,刚刚被老书记松了松手,就嘻嘻起来。
“气你妈个巴子吧?不够揍的小日本鬼子王八蛋。陈会计你让日本鬼子日了吧,怎么也不说人话了?谁无所不用其极了?”简怀隼知道陈会计吃人嘴短,帮着胡勤说话,鄙夷后接着道:“杨书记,我说的绝对都千真万确,因为贞中花子的妈妈地宫云子说当年认识汉字不多,就给女孩子起名‘花子’,‘贞中花子’是回日本后的名字,给男孩子这个王八蛋瞎胡唚起名‘木子’,意思是太公河畔的一只花朵,一棵树木。当时正是大战时期,颠沛流离,居无定所,将来一旦分散了,便于过后相认,于是就在这对龙凤胎儿女屁股上分别纹字‘花子’和‘木子’。这还真不幸言中,这个王八蛋瞎胡唚就流落在了中国,继续危害四邻,危害百姓,说不好听了,他就是小日本鬼子的奸细,特务,狗蛋王八蛋,专门祸害中国人的狗日的祸根牲畜……”
“呵呵……呵呵……,那也需你告知贞中花子的妈妈地什么……什么地宫云子,见面才知是否,才分对错乎,否则岂不一面之词焉?呵呵……”陈会计不知是来了个刨根问底儿,还是来了个缓兵之计。
“嘻嘻,不少人还都偷偷摸摸说我瞎胡唚,现在明白了吧?奸坏损绝对才是瞎胡唚吧?嘻嘻,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
“气你姥姥个巴子去吧,瞎胡唚你他妈的不是人,除了欠揍,不值一提。没有想到陈会计你个老家伙竟然向鬼不向人,你看来是不见棺材不落泪,这回我非让你给我下跪磕头认输认错。”简怀隼挣脱着说要打手机,常道宽感觉简怀隼已经不会再发疯,也就顺势而为放开了他,简怀隼边拨打手机,边面对大家说:“丑话说在前面,五十万赏金你们谁都别想啊?我当然也为了赏金,也为了彻底打垮这个顽固不化的老学究陈会计,否则我才不管这个小日本鬼子王八蛋瞎胡唚呢?就从这个小日本鬼子王八蛋瞎胡唚侮辱我媳妇,我就永远不会管他这个小日本鬼子王八蛋瞎胡唚了,我媳妇可是为咱们太公循环经济区建立和发展,做出过巨大贡献的有功之臣,并且我媳妇是出淤泥而不染,是绝对绝对,绝对的黄花大闺女……”
“嘻嘻,嘻嘻露馅了吧?我早就知道你简怀隼的奸坏损。谁给你钱谁就是你爹,你就是见钱眼开,什么奸坏损的勾当都干的出来,大家都明白了吧?他为了五十万赏金,又使奸坏损那一套了吧?想侮辱诬陷诬蔑我,你姥姥的?嘻嘻,多亏我机智果敢绝顶聪明吧?小人之计,我一眼洞穿,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瞎胡唚撇一撇嘴,显出更加鄙夷的神态,轻轻嘟囔:“狗屁吧?还有功之臣?还黄花大闺女?自己都说和我大干过一夜,纯粹破鞋一个,还黄花大闺女个屁吧?生的孩子是谁的都不知道,还不如朱根呢?朱根最起码知道自己的儿子,原是我富贵表弟的,嘻嘻,我又随便多了个大表侄儿,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
简怀隼听不清瞎胡唚后面嘟囔的什么,就骂道:“你妈的嘟囔你姥姥个巴子啊,露馅你妈个蛋吧,看你个不够揍的小日本鬼子王八蛋那个揍像样儿,还你妈的机智果敢绝顶聪明,你机智果敢绝顶聪明,怎么还不知道你是日本鬼子揍的?我要不是看在五十万赏金份上,就让你个小日本鬼子迷迷惑惑傻逼一辈子去吧?……”
“嘻嘻,我才不是小日本鬼子呢?我爸爸端炮楼和日本鬼子同归于尽了,是无名英雄,是抗日英烈嘻嘻,我是名正言顺的烈士遗属,你说气人不气人嘻嘻……嘻嘻……”
最后,杨英连吓唬带数落,总算压制住了两个活宝。回到家里已是夜半,疲劳的歪斜床头,合衣闭眼欲睡。
时间过了不久,忽然看到大仙女从供台上撇拉了下来,老泪纵横:“叽叽,假小子呀,出大事了,呜呜……呜呜……”
“哈哈哈,你怎么又变回原来的又鬊又丑的姥姥样子啦?大仙女啊大仙女,原来你还是过去的姥姥样子啊,并且怎么还学会哭哭啼啼了啊,哈哈哈……哈哈哈……”杨英脑海里大仙女早已经变的美丽无比,俊俏无双。
“叽叽,假小子你还傻笑,人间事我本不该再管,叽叽,只是朱根和我是母子之情,你这么多年虔诚待我,我在天庭刚刚看到朱根跌落进太公河里了,叽叽,现特意托梦给你,叽叽,你却依旧二半膘子假小子,还敢奚落本仙,叽叽,真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呀!”大仙女说着一转身,立刻变化成一位绝世美女,乌黑长发,淡黄彩裙,举止怡人,音调曼妙:“二半膘子假小子你赶快去吧,救人救不了命,一切都是天定,你好自为之……”说着一掠而过,飘然而去。
太美了!太美了!杨英又一次美的自己心慌意乱,心驰神荡,飞身就追……
猛的摔到地板上,忽然惊醒,不知是梦是醒。杨英心里明白朱根为了香火延续,为了要儿子,不惜任何代价,是深入骨子里的传统儒家思想,不论对错,那是他最大的坚守。杨英现在也确实清楚的知道了朱根多年来,用全部心血和唯一希望苦苦养育的儿子,原来是吕富贵和李珏霞的孽果,与朱根没有丝毫血缘关系,这对朱根的打击绝对比得过晴天霹雳,因为晴天霹雳没有这样大的侮辱……
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杨英长叹一声,起身披件羽绒,摸黑奔向太公村外。
刚刚到达太公河畔的小树林边,一眼认出李珏霞曾经开过的,现在已经老掉牙的“宝马”,静静的躺在路边。杨英预感到了大概,于是急忙加快脚步,沿着小树林连颠带跑来到朱根家坟地,向下一望,发现了几欲结冰的河水里趴着的死人,以及身上的薄薄积雪。杨英跳下捞起,无语无泪的第二次背起了朱根,只是第一次背的是装神弄鬼,这一次背的是僵硬死鬼。抬头看看单排的五座孤坟,以及湮灭了的香火,叹了口气,明白了一切……
杨英把朱根背回家里,放在临时停尸床上,没有声张,喊起不太情愿的朱丹披麻戴孝。自己也披上白布,独守一旁,仿佛中了魔障,自言自语:王八羔子哎——我欠你的和你欠我的都还没有偿还,千言万语更还没有说出,你怎么就走了啊?不该死的个王八蛋冤家羔子啊——我何尝不想要儿啊——你一生为儿没错,儿是你我的根,是朱家的根,是我们民族的根!女儿难道不也是一样的吗?不是一样的传宗接代,香火延续吗?……
不知道杨英怎么想的,可能是更想尽一下自己的心力吧?也许是心智丧失,独自扛了一把铁锹,失魂落魄的来到小树林,找到五座孤坟的最后,甩开二米,开挖起来,原来她可能是要亲自为朱根,也许包括将来的自己挖准穴位。
挖着挖着,碰到几块坚石,换成别人,也就休兵天亮再说了,偏偏遇到这位天不怕地不怕,遇强更强的二半膘子假小子杨英,越是艰险越向前,越是难挖越要挖。她脱掉外衣,挥动铁锹,拼命的挖……
不知道是用力过猛,还是心中苦痛,她仿佛迷迷糊糊,稀里糊涂中,终于撬动开了一块,忽然好像眼冒金星,又好像一道微弱的光亮映入眼帘,杨英猛的吃了一惊:怎么地下会有光亮?她仿佛又撬开一块坚石,光亮更加幽幽暗暗,清晰可见。她弄不清楚是肉体,还是灵魂,好像犹豫了犹豫,就手握铁锹,飘飘悠悠,迷迷糊糊的纵身钻了下去……
神志恍惚,脑洞大开。真是太神奇,太壮观,太不可思议了吧!杨英恍恍惚惚,飘飘悠悠,感觉这就是传说的太公当年修的地宫,但不知其意。巨大通道应该是顺延太公河堤,左右远望不见尽头,通道宽十米米、高五米、顶部弧形,一律乳黄大理石砌成,每隔约二十米一副玉石大门通向两侧,门旁左右各一盏长明灯。杨英仿佛还明白文物的重要,试着推了推、撬了撬玉石大门,纹丝不动,就没有擅自破门。于是漫无目的的转悠了转悠,就朝着回村方向一步几回环的东瞧西看,西瞧东看……,看着看着,走着走着,穿过一扇留着缝隙的通道大门,眼前立刻更加豁然开朗了,仿佛进入了天庭,举目尽皆富丽堂皇,辉煌璀璨。珍珠玛瑙镶嵌的巨大蝴蝶,翩翩欲飞。四周摆放翡翠玉石雕刻的奇花异草,真假难辨。中间黄金白银铸就的嶙峋山峦,起起伏伏,条条涓流环绕脚下,婉转穿越,形成漩涡恍若汤池,光影不同,色彩各异。琥珀珊瑚砗磲水晶蜜蜡等等塑造的珍禽怪兽,或静或动,栩栩如生,活灵活现……杨英正全神贯注,如痴如醉,沉浸期间,无法自拔。忽然远远飘过来一团毛绒绒的红红的东西,近前一看,是只美丽可爱的红红的小红狐狸,停在杨英面前,痴痴的盯着杨英,不知道是欣喜,还是吃惊。
杨英机灵灵打了个冷颤,不由自主脱口而出:“你是红狐?”
红狐微微张嘴,点了点头。
“你说唱过的‘兵郎哥’,誓死保卫的就是这座太公地宫吗?”杨英仿佛忽然想起来红狐假借冯梦的说唱。
红狐又微微张嘴,又点了点头。
“你兵郎哥誓死不离的场屋子,是不是场屋子是地宫的通道?你和他誓死保卫,坚决不准任何人开发建设,目的就是好好保卫这座地宫,是吗?”杨英仿佛明白了张义虎和红狐如此顽固的初衷,但还是明知故问。
红狐使劲点了点头。
“你抢救胡勤,带他也来过这里?”杨英猛然想起胡勤原来总吹嘘的皇宫,可能是迷迷糊糊中的一点记忆,加上了胡编乱造瞎胡唚。极大可能当年红狐一时性急,为了救出她的兵郎哥张义虎,把胡勤带到过这里疗愈,就又试探着问:“瞎胡唚看来也并非都是瞎胡唚吧?”
红狐又微微张嘴,点了点头。
“哈哈哈你真的是红狐啊?你怎么不和我说话,你的能耐呢?光会咧嘴点头,难道你哑巴啦哈哈哈……哈哈哈……”杨英本性使然,逗笑起了红狐。
红狐先是点头,接着摇头不止。
“哈哈哈……哈哈哈……见到红狐真身了,被我见到,就绝对不能放过你,快点过来,让姐姐抱抱朱丹的妈妈、美丽的红狐小仙女儿哈哈哈……哈哈哈……”杨英早已经忘记了人间和仙界,兴奋不已,心荡神驰,倍感轻松。
红狐飘前,抬起前腿,抱住杨英,亲了又亲,嗅了又嗅,杨英也礼尚往来,桃来李答。双双亲热无比,人仙一体……
天蒙蒙亮了,杨英使劲挣开睡意还浓的双眼,摸了摸湿漉漉的脸颊和嘴巴,仿佛缓过了神来……,于是慢慢起身看看被自己挖出的已经埋好的两块乳黄大理石,微微一笑,挥动铁锹罩上一层细细黄土。
人到佳境总疑问,不知是梦还是真?无论是梦还是真,杨英还是掏出手机,拨通了上级机关文物管理单位的办公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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