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过了多久,灵徽看向苏玲珑说道:“小师妹,我莲花台的事与你无关,请回吧。”
苏玲珑气不打一处来,但眼前这位三师姐她还真是有些忌惮,师父之前与她说过,在师门中,只要中规中矩别犯错,那就不用害怕任何人,一切事情有师父撑腰,但唯独一个人是无论什么情况下都最好别去得罪,那就是这位三师姐灵徽。
苏玲珑不傻,既然师父特地说了她也不会想着主动跟这位师姐发生矛盾,虽然现在想要为沈风讨个公道,但眼下也只能想着回师父那儿看看能不能帮沈风说说话。
灵徽师姐既已逐客,她也没再多留,心有不甘地离开了此地。
沈风的伤势并不算严重,若道师兄为他上了药之后他还能保持清醒。
待苏玲珑走后,师父灵徽走上前问询了一下今日发生的一切,随后坐到了沈风身边,轻声问道:“可知错了?”
神风闭口不言,神情充满了不服气。
灵徽见少年模样猜到了他心里有怨气,随后笑道:“你是在责怪师父不作为吗?”
“弟子不敢!”少年口是心非地说道。
“你一定在想为什么你的师兄被人欺负师父不去出头?你也在想为什么我不教你修行,这样你能自己去将敌人一个个打倒,对吧?”灵徽突然微笑着问道。
一简单几句说准了少年的心里,于是沈风显得有些心虚,随后小声说道:“弟子不敢。”
“罢了,等你伤好之后去我那儿的祠堂跪着,想明白了再来见我。”灵徽起身向若道师兄交代了几句,随后便离开了茅草屋。
待师父走后若道师兄走上前来问询沈风的状况,“小师弟,感觉怎么样?”
沈风感觉到后背凉飕飕的,伤口确实不那么疼了,随后如实回答道:“已经不疼了,唉……师兄你说师父到底是什么意思呀?完全猜不透,而且为什么我明明挨了罚还要等伤好之后去跪什么祠堂,师父他是不是不喜欢我啊?”
若道师兄心里也犯起了嘀咕,至少在他的印象中,师父没有这么对待过他和师姐,不过以师父的性情如果不愿意收小师弟为徒那也不会主动将他留下,憨厚的若道想不明白,也只能摇摇头说道:“小师弟,别想这么多了,师父她老人家的心思我哪儿猜得到?”
“老人家?师父看起来也不老啊?”沈风没来由地回答,也不知注意力怎么就转移到关于师父的年龄上。
“师弟你不知道吗?修行者与天地争岁月,实力强大者更是能长生不老呢!以师父的修为和医术,保持容颜不老也不是什么难事。”
“那师父有多大年纪了?”
“这个……我还真的不清楚,听若仙师姐说好像是几百岁吧?”若道有些不确定地回答道。
沈风皱了皱眉,也没当回事,随即沉默了起来,神情恍惚,心事重重。
若道师兄明白他是因为今天之事,虽然接触的时间不长,他也能感觉到师弟是一位比较骄傲的人,就算出身贫寒,但骨子里的自尊很是强大,今日这般受辱他如何能不介意。
“小师弟……今天的事儿是师兄对不住你。”
听到师兄说起今日之事,沈风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和师兄无关,冤有头债有主,要说对不住的是若寒,我不管他是什么灵祈真人的得意弟子,今日之仇我定会亲手讨回来!”
若道也不知该如何劝慰师弟,只能笨拙地说道:“那报仇的时候叫上师兄,师兄虽然不能打架,但总能帮上一些忙的。”
沈风看了师兄一眼,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也一定因为这件事愧疚,所以这种时候只能遂了他的心愿,随即点点头说道:“那就多谢师兄了!”
……
苏玲珑从莲湖台茅草屋出来后,没有立刻回后山小白云观,而是走到三清殿后的指事殿中找到了灵祈真人。
正在忙于处理乾坤宫内大小事务的灵祈真人见到小师妹气冲冲来找他也是有些疑惑,但在听完今日三清殿上发生之事后灵祈脸色大变,他说什么也不相信自己的徒弟会借用职务之便去折辱沈风,这种事情无论放在哪儿都是极为丢人的,更何况还是发生在乾坤宫最庄严的三清殿中。
灵祈真人立刻叫来若寒询问,那若寒供认不讳,一点也没有藏着掖着,将一切坦白之后跪在他师父面前毅然决然说道:“若风那小子初上乾坤宫,侥幸拜在了三师叔的门下,仗着莲花台亲传弟子的身份竟是殴打外门弟子,我承认,按俗家辈分来算宋氏三兄弟都是我表侄儿,但这件事上弟子认为杀杀那小子的威风没有任何错,若师父觉得弟子做错了,弟子甘愿受罚!”
灵祈的脸色阴沉,许久没有说话,随后他将目光落在了苏玲珑身上,迟疑许久说道:“小师妹,今日之事不仅仅是若风师侄丢脸,若是传出去对乾坤宫的名声也不好,要不这件事请就此作罢?我一定会好好教训若寒,他会受到该有的惩罚!”
其实作为乾坤宫执掌刑罚之人,灵祈向来是说到做到,只不过这些话在苏玲珑看来却是灵祈真人有意护短,于是立马就不干了,冷声说道:“不行!如果灵祈师兄不愿解决,那我便求师父出面解决!”
一听这话,灵祈很是为难,想了想这件事自己的徒弟的确做得不对,但此时此刻被小师妹这么一威胁,向来脾气差的灵祈脸色也难看了起来,“小师妹,何必如此得理不饶人呢?师父年事已高,你因为这点小事去劳驾他老人家并不妥吧?”
苏玲珑冷哼一声,可心里也犹豫了起来,毕竟初入山门不久,虽然这件事是若寒有错,但她实在没把握让师父力挺自己,毕竟这件事真论起来是若寒和沈风之间的矛盾,真要找灵祈师兄理论,那也该是灵徽师姐亲自来。
更何况这天下还是有实力才有说话的资格,苏玲珑很清楚自己能如此大大咧咧来到灵祈师兄的执事殿并与之理论,都是建立在自己的身份上,乾坤宫灵字辈弟子的身份,若这些人不是看在自己师父的面子上又谁会理她呢?
想到此,苏玲珑也只能先咽下这口气,“师兄说的也对,这种事情没必要劳驾师父他老人家,不过沈风是我最好的朋友,这件事您得还他一个公道,这样吧,师兄你亲自来执行,我在一旁看着,处置二百戒灵棍,今天若寒他怎么打的沈风我就要看着他怎么被打回来!”
灵祈见苏玲珑松了口,也是松了一口气,随即答应下,就在这个地方,由灵祈真人亲自动手,将若寒的裤子扒去,毫不留情地执行了二百戒灵棍。
待打完之后若寒已经奄奄一息,戒灵棍乃是乾坤宫的法器,受刑人修为越强这戒灵棍造成的伤害就越强,所以被打了二百下之后的若寒并不比沈风要好到哪儿去,甚至直接晕厥了过去,灵祈还得亲自送到了莲花台求灵徽真人帮忙治疗伤势。
不过之后的事情苏玲珑就没有再管了,说到底二人都是初到乾坤宫,她也不能太过招摇。
灵祈之后带着若寒去了一趟莲花台,没能见到灵徽,他只能让得师妹真传的若道来为若寒疗伤上药。
不过若道却很是不情愿,憨厚的他甚至对灵祈真人直言道:“师伯,若寒今日辱我小师弟,辱我小师弟就是辱我莲花台,虽然这样有违医者德行,但我今天不会为他医治,而且治疗外伤师伯您自己就可以做到,何必来找我们?”
灵祈脸色变得有些难看起来,这位向来听话乖巧的若道师侄今日竟然是拒绝了他的请求,这让在乾坤宫一人之下多年的他有些下不来台,不过他也是一代宗师级别的大人物了,倒不至于跟一个小辈过不去。
“若道师侄,今日之事若寒有错在先,可戒灵棍之伤,就算我亲自为他治疗,没有个十天半月也是下不了床的,唯有你莲花台的药能加快伤口愈合,今天之事当师伯也教训了若寒,你看在师伯的面子上替这小子上药可好?毕竟同门一场何至于闹到如此地步?”
这时还没有睡过去的沈风在屋中听到了门前二人的谈话,将师兄叫进屋子说道:“师兄,一码归一码,我不可能因为若寒被责罚了就不计前嫌,但师兄您身为医者,也不能见死不救,若是因此得罪了灵祈师伯更是不智,所以还是有劳师兄为他治一治伤,来日我定要会亲自将今日之辱讨回来!”
若道听完沈风的话之后沉默了许久,随后叹息一声,感叹道:“小师弟,你比我坦荡!好吧,一码归一码,我先帮他治伤!”
沈风向道谢,待师兄走之后,脸色却是冷了下来,他不愿见到师兄这样的老好人为了自己去得罪人,毕竟对方在乾坤宫的地位还是如此之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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