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龙城见到沈风走来,似是明白了他的意图,此时陛下也动身准备离开,一行人行礼送走陛下后沈龙城宣布接下来的武试继续,随后走到沈风面前说道:“随我来!”
少年直接跟了上去,沈龙城和齐元宗打了个招呼,示意自己要回家一趟,于是便叫上马车,带着沈风一起回到了沈家。
一路上,二人谁也没有说话,既然见到了沈龙城,少年就打算一定要问出一些事情的。
直到再次抵达沈府门前,少年跟在沈龙城身后一路进到府中,去往了后院的宗祠,来到这儿,沈风一声自嘲的冷笑,当即猜到了什么。
沈家宗祠面前,沈风停下脚步说道:“沈将军,咱们还是先在这儿把话说清楚吧,你知道我为什么来,所以我要一个答案。”
沈龙城和沈风打过多次交道,知道沈风并不好糊弄,随即言到:“孩子,如你所想,你是我的亲儿子。”
沈风带着几声讥讽的冷笑起来,但他并没有被愤怒冲昏头脑,咬了咬牙说道:“我凭什么相信?”
“你的心口处有一块胎记,胎记是一个很小的疤痕,仔细看才能看清。”
沈风想了想,说道:“之前受伤在你这儿睡了几天,为我治伤时看到我身上有什么胎记也说得过去吧?”
沈龙城继续说道:“之前我说你脖子上的那条项链记得吗?那是我沈家之物,我的夫人曾亲手将它戴在刚出生的儿子身上。”
少年拿出那条项链,前几天文玉代若檀师姐转赠了一条项链给自己后,他就把以前那条项链取下来好生收藏着,此时见沈龙城提起,当即问道:“你如何证明?”
沈龙城示意沈风把项链给他,随后打开宗祠的大门,示意沈风跟着进去,少年想了想还是跟了进去。
只见沈龙城走到香案之前,拿起项链上的小玉石放在香案上一个黑盒子的孔洞中,“这是这黑匣的钥匙,里面放着我沈家家主印信,此物做不得假。”
沈风这次相信了几分,以他的眼力也能看出那黑匣不是寻常之物,估计也是类似法宝一类的东西,顿时心如死灰,他无法接受这个男人是自己的父亲,新仇旧恨一并涌上心头。
此时沈龙城继续说道:“孩子,你很机警,也很是聪慧,之前你问我叶淮柔是谁,她并不是你的亲娘,我只能告诉你,事情并不是你以为的那样!”
沈风丝毫不相信,当即说道:“那是怎样?”
“叶淮柔是我好兄弟张永成的结发妻,当年在西凉关外的灵风镇,我的夫人和叶淮柔同一天分娩,那时我领兵正在和大荒国的兵马交锋,而张永成负责保护后方安定,当时你的娘亲怀着你就在那儿,大荒骑兵偷袭,想要抓住你们母子二人要挟我,张永成便抱着那位和你同一天出身的丫头吸引敌军,而叶淮柔和你的娘亲便抱着你在一众人马的保护下离开了灵风镇,可入关之后还是被敌人找到了踪迹,你的母亲为了保护你,甘愿被敌军抓住,并让叶淮柔将你带回将军府。”
沈风眉头紧皱,他冷哼一声说道:“不合理,如果真是这样,我娘……我说的是那位含辛茹苦将我养大的娘亲,为什么不将我送回来?”
“这件事情说来复杂,当年张永成带着她女儿离开,本是为了让敌人误以为那是我的孩儿,从而吸引敌军注意力,可是后来你的亲生娘亲被抓了,也就是我的夫人萧灵心,更是当今陛下的亲妹妹,那时的陛下还没有造反,为了救回你的娘亲,他不顾大局,领兵出战救援导致我军失利,人是救回来了,但那场和大荒国的国战我们却输了,而张永成将军为了保护你擅自出兵,没有死守灵风镇,故此在事后被问责处斩,不管我怎样求情,都没有用,当时国战输了,需要一个罪魁祸首来担下罪责,没有背景且在军中地位不低的张永成将军自然就成了那个替罪羔羊,所以淮柔弟妹应是知道了这一点,也就不敢再回到京城。”说到这儿沈龙城叹息了一声,眼神中的懊悔和愧疚并不像是在演戏。
沈风愣了许久,如果沈龙城说的是真的,那么自己就是沈龙城的儿子,而那位含辛茹苦将自己带大的娘亲反而成了外人,少年不相信,当即说道:“不过是你的一面之词罢了,倒还真是把自己摘得干净,如此一来你顶多就是那个看着兄弟惨死却无可奈何的人吧?一切的罪责都推到了前朝皇帝的头上,他一个死人又不能反驳什么,如此还能让你和萧元臻造反的事情显得更加情有可原,是这样吧?”
沈龙城沉默了片刻,“孩子……我知道你一时很难相信,但你可知今天和你一起来的沈文君是谁?她便是张永成和叶淮柔的亲女儿,因为你的事情,我愧对他们夫妻二人,于是便将文君当成亲女儿养大,难道你不觉得她和叶淮柔长得很像?”
此话一出,沈风心中越发不安,他之所以不安,是因为他今日觉得沈文君亲切,因为她的容貌和自己的娘亲长得很像,可此时听完沈龙城的话,他不免苦笑了起来,“我还是不相信,沈龙城,你以为老子好骗吗?这么多年我就在清泉村长大,受尽了别人的欺负,和村头孩子打架,跟野狗抢半块破饼,你若真是我父亲,为何不来寻我?为何我就在你眼皮子底下你就偏偏看不到?你堂堂一国大将军,总不至于一点眼线都没有吧?就算你不认得我,那找到我娘绝不是问题吧?可是你什么也没做!所以,我只当你是在骗我!”
沈龙城那沧桑的眼神中多了一丝愧疚,只见他缓缓走向沈风,“孩儿,我没有骗你,为父找了你很多年,找遍了天涯海角,可我想不到你竟然就在中州城外长大,自从张永成将军被斩首之后,淮柔弟妹一直很是小心谨慎,想必你们母子二人一直都很是低调的活着。”
沈风心头越发慌乱,因为确实如沈龙城所言,娘亲一直很低调,很多时候沈风都觉得怀疑,母亲打小就教自己读书认字,一个这么有才学的人怎就会沦落至此?当年母亲还活着的时候就是靠着替别人写信挣些微薄银两,基本不会抛头露面。
想到这儿沈风越发不是滋味,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沈龙城,当即七星剑出鞘,“站住!你当我是傻子吗?沈龙城,你不会是害怕我报复你才编了这些谎话欺骗我吧?虽然我的实力还过得去,但在你面前似乎并不够看!何必如此?”
沈龙城无奈摇头,几次接触下来他也算大致了解了一下沈风的性情,深知这在市井长大的少年心中多疑,难以相信他人,一时越发愧疚,“孩儿!你要是不相信可以自己去求证,留在沈府,你可以查看你想看的任何事物,你母亲这些年无时无刻不在思念着你,每年为君儿做衣物,采办物品,她都会为你备上一份,时不时就念叨着你是否还活着?今年多大了?是否已经有了意中人?这一等就是十六年,东厢房那边有一个房间是为你准备的,你的母亲把这些年对你的思念全留在了那里,不信你就去看看!”
沈风犹疑了起来,其实从刚才踏进这祠堂开始,他就已经使用了心狐眼的能力,所以能清楚的感受到沈龙城的情绪波动,几乎可以断定,他没有说谎。
所以沈风越发的不安,事情的真相不似他想象那般发展,竟是已经成了这般模样,他一时有些不能接受,可事已至此,如果不能调查清楚真相,那他不会安心的。
“带我去房间看看!”
沈龙城见到沈风愿意去探查,当即前面带路,来到东厢房最角落那间屋子。
这个地方好像很多年没有人住过了,连门槛都是新的,从未有踩踏过的痕迹,推开了房门,却是没有想象中那般布满灰尘。
“你母亲每隔一段时间都会来这里打扫一次,进去看看吧!”
少年神情恍惚,走到房间内,墙上挂着许多画,每幅画上都是一个少年的肖像。
“那是你娘亲手所绘,出生时见过你的眉眼像她,便加上自己的想象画了这些画,现在看来当母亲的确实不一样,这画中人多少还是和你有些神似。”
沈风注意到每幅画上都有沈文昭这三个字,顿时一愣,因为他的确记得以前自己母亲叶淮柔提过一句自己的字是文昭,穷苦出身的孩子能有个大名就已经很不错了,所以他一直用沈风二字,也根本没有跟谁提过自己还有一个字,文昭。
这件事情除了已故的母亲那就是自己知道,如此一想,沈风还是留了一个心眼,问道:“这文昭是什么?”
“‘文昭’是你爷爷给你起的字,文为字辈,昭为君子昭昭之意。”沈龙城很是耐心地解释道。
沈风心里已然相信了几分,可他并没有表现出来,毕竟这种事情就算真的相信也不可能这么快能够接受,他只是慢慢观察起房间的每一个角落,试图找出一点不合理的地方来反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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